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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放榜那天,凌云考上了市重点高中的消息,像一颗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小渔村。原来,他们所在的县已于几年前撤县设市,升格为县级市,而这所中学正是全市公认的教学质量最好、升学率最高的标杆。凌建军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在码头上和鱼贩子为一筐皮皮虾的价格争得面红耳赤。接到儿子从学校打来的公用电话,他愣了好几秒,随即,那张平日里总是绷着、带着生意人精明与疲惫的黝黑脸庞,像是被春风吹化的冰河,罕见地、一点点地绽开了笑容,眼角的皱纹都挤成了欢快的菊花状。

“好!好小子!给老子争气了!”他对着电话吼了一嗓子,也顾不上那点差价了,爽快地按鱼贩子的价格结了账,破例去村头小卖部买了挂一千响的鞭炮,回到自家院门口,噼里啪啦放了一通。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在寂静的小村里显得格外突兀,红色的碎纸屑漫天飞舞,像下了一场喜庆的雨。邻居们闻声而来,纷纷道贺,言语间充满了羡慕。凌建军只是点点头,咧着嘴笑,话不多,但那眼里的光亮和眉宇间藏不住的骄傲,却比任何语言都更有说服力。

这所着名的重点高中坐落于市区,规模宏大,气派非凡,与凌云之前待过的任何学校都不可同日而语。宽阔的校园内林立着七八栋五层高的教学楼,红墙白窗,整齐划一,透着一种严肃的学术气息。除此之外,还有十几栋干净整洁的学生宿舍楼、一座五层高、藏书丰富的图书馆、一个能容纳千人的大礼堂,以及散落在校园各处的景观水池、夏日开满荷花的池塘和供人休憩的凉亭。校园里有三个操场:两个是水泥地面的篮球场,另一个则是配有专业塑胶跑道和绿茵草坪的大型运动场,比起乡下学校的煤渣跑道和坑洼不平的土操场,不知气派了多少倍。这一切对从小渔村走出来的凌云来说,仿佛闯入了一个只在电视里见过的全新世界,既感到深深的震撼,又有些无所适从的茫然。

这里汇聚了全市最顶尖的学子,竞争从踏入校门的那一刻起就无声地开始了。凌云很快发现自己那点来自初中苦读积累的优势,在这里受到了严峻的挑战。身边的同学似乎个个思维敏捷,基础扎实,尤其是在物理和化学课上,那些复杂的公式定理、抽象的概念模型,学起来颇为吃力,常常是老师讲一遍,别人都恍然大悟了,他还需要课后花大量时间去消化理解。但他骨子里有着农村孩子特有的那种韧劲和不服输,他坚信勤能补拙。学校的晚自习九点结束,回到宿舍只有半小时洗漱时间,九点半准时熄灯。他常常是宿舍里最晚睡的一个,熄灯后就窝在被子里,打着手电筒,借着那一点微弱的光亮,继续啃书本、刷题,直到眼皮沉重得再也睁不开。无数个夜晚,他都在室友们均匀的鼾声中,与那些顽强的知识点做着艰苦的斗争。

高一下学期,面临文理分科这个重要抉择。他拿着成绩单,反复权衡。他的数学和英语,高一时还能凭借扎实的基础和努力,偶尔突破120分,但到了后期,课程越来越抽象艰深,这两科便渐渐显得吃力,成绩多在百分大关上下徘徊,很难再有突破。物理化学更是需要极强的逻辑思维和空间想象能力,让他感到事倍功半。而历史、地理、政治这些文科科目,虽然也需要大量记忆,但理解起来相对容易,成绩也更稳定。思虑再三,他最终艰难地选择了文科。成绩不算突出,没能进入竞争激烈的重点班,只是普通班中的一员。

班主任是个年轻的男老师,姓陈,师范大学刚毕业没几年,因为年纪不大,思维活跃,没什么架子,更容易融入学生当中。陈老师看他虽然性格内向,不爱言语,但做事踏实稳重,成绩也还过得去,便在班委竞选无人问津的情况下,推荐他当了班长。这一当就是两年。收发作业、组织班会、协调活动、传达通知……这些琐碎而耗费精力的工作,他都做得尽心尽力,任劳任怨。只是因为天性不善言辞,在需要调动气氛、协调矛盾或者管理纪律的时候,总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手段稚嫩。好在大多数同学都了解他的为人,朴实厚道,不藏私心,也都还算配合。因为这份稳重和老实的性格,同学们都比较敬重他,各科老师也对他印象不错。他的成绩排名基本保持在中上游,像一艘航行在平静水域的船,没有太大的风浪,但也缺乏冲刺的爆发力。

高中三年,母亲李秀兰偶尔得空,会搭着同村进城卖海货的顺风车,颠簸一两个小时来学校看他。她总是用那个洗得发白的旧布袋,仔细裹着些家里带来的吃食:煮好的鸡蛋、烙得金黄酥脆的葱花饼、晒干后炸得喷香的小鱼,还有一罐罐自家腌的萝卜干、雪里蕻,以及一捧捧炒熟的花生、瓜子和核桃。这些东西都能直接吃,耐存放,也好分给宿舍的同学,维系一下人际关系。父亲凌建军则一如既往地不善表露情感,只是默默关心,从不过问成绩,生怕给儿子增加额外的压力。只是在每次给生活费时,会多塞几十块钱,低声嘱咐一句:“别亏着自己。”高考前,凌建军难得地专程来学校看儿子,站在宿舍楼下,望着凌云瘦削的肩膀和眼底明显的青黑,这个从不服软的汉子喉咙动了动,最终只挤出句干巴巴的话:“别熬坏了身子,啥结果爹都认。”这话听起来像是安慰,却像一块巨石,沉沉地压在了凌云的心上,让他心里那根弦绷得更紧了。

高考那天下着小雨,天空阴沉得像是能拧出水来。考场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当最后一门考试的结束铃声响起,凌云随着人流走出考场,望着灰蒙蒙、仿佛永远不会放晴的天空,心里也一片冰凉,沉甸甸的,像是灌满了铅。他知道,自己考砸了,很多题目做得似是而非,发挥甚至不如平时的模拟考试。

成绩公布,果然离本科线差着老大一截,甚至连个好点的专科都悬。家里的空气再次凝固了,比三年前他考上县中时还要沉闷。凌建军闷头抽着廉价的卷烟,一根接一根,眉头拧成了死结,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显得格外苍老。李秀兰躲在厨房里,借着洗碗的功夫,偷偷抹眼泪,水声哗哗,掩盖了她低低的啜泣。村里人的议论像看不见的针,隔着墙壁也能扎进来:“老凌家那小子,不是一直学习挺好嘛,听说在县中都当班干部呢,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了?”“唉,看来也就是个样子货,真到见真章的时候就不行了。”“花那么多钱供他读书,到头来还不是白搭?”

“复读一年吧。”良久,凌建军掐灭了不知第几个烟头,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凌云却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异常的清醒和坚定,这种清醒来自于对自身能力的残酷认知:“爹,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一年,我已经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尽了,脑子里就这点东西,再读一年,也是白白浪费钱,徒增压力。” 他太了解自己了,他不是那种天赋异禀、一点就通的学生,他的成绩是靠时间和汗水堆出来的,已经触到了天花板。

那些苦闷而迷茫的日子里,他常常一个人默默走到村外的海边,坐在他和爷爷曾经坐过无数次的、被岁月和海风侵蚀得斑驳陆离的礁石上,望着远处灰蓝色、望不到尽头、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大海。海浪不知疲倦地、一遍遍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沉闷而巨大的轰鸣,溅起雪白的、转瞬即逝的泡沫,那一声声有力的撞击,仿佛直接叩击在他迷茫而空洞的心扉上,让他感到自身的渺小与无力。

一个傍晚时分,夕阳将海面染成一片凄艳的橘红。父亲凌建军刚从海边忙完生意回来,裤脚还沾着未干的海水和高筒雨靴上溅落的泥点。凌云看见父亲在院子的水龙头下,正弯着腰,哗哗地冲洗着手脚,脸上带着忙碌一天的疲惫。他攥了攥手心,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过去。

“爹,”他声音不高,却足够清晰,在海风的呼啸声中异常坚定,“我想好了……要不,我去当兵吧。”他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盼,像是黑暗中摸索的人看到一丝微弱的光,“像您当年一样,去部队锻炼锻炼,说不定……也能有条出路。”

凌建军关水龙头的动作顿了一下,水流声戛然而止。他直起身,用湿漉漉的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目光在儿子脸上停留了片刻,那目光里有复杂的东西飞快地闪过——惊讶、犹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他沉默地走到一旁的矮凳坐下,掏出烟盒,抖出一根有些弯曲的烟点上,辛辣的烟雾缓缓升起,模糊了他黝黑的脸庞。他狠狠吸了一口,才沉声道:“云啊,当兵的路,爹走过。”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懂的沉重与沧桑,“爹那时候是没办法,家里穷,想去部队混口饭吃,也想看看能不能提干,跳出农门。可现实呢?农村兵,没门路没背景,到头来多半还是服役期满,退伍回来,除了落下点训练伤、风湿病,又能改变啥?时代不一样了,现在回来安置都难。”他摇了摇头,语气斩钉截铁,“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正儿八经读过书的人,高中毕业。这条路,太苦,也太不确定,不能走。”

凌云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比如部队现在待遇好了,比如他可以考军校,但看着父亲黝黑脸上那不容置疑的神情和眼底深藏的一丝无奈与关爱,他最终只是低下头,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海风从院外吹进来,带着浓重咸腥的气息,却吹不散父子之间那沉重而压抑的沉闷。屋里,母亲做饭的动静也停了下来,仿佛在静静听着他们的谈话。

后来,一个在省城做点小生意的远房表叔来家里串门,听说了凌云的情况,酒过三巡,给出个主意:“建军啊,现在不是有那种国际合作办学吗?不用参加高考,直接申请,国内读两年,主要是学语言和基础课,然后国外再读两年,回来就是洋文凭,听着好听,用人单位也认,就是学费贵点,比普通大学贵不少。”

凌建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一亮,立刻追问了几句细节,眼神渐渐亮了,仿佛在迷雾中又重新看到了方向:“贵点怕啥!只要能拿个文凭,找个好工作,就值!就这个!咱就读这个!”他一拍大腿,下了决心,那种决绝的姿态,仿佛要把所有的家底都押上去。

夜里,父母屋里的灯又亮到了后半夜。凌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听见隔壁传来父母压低声音的、断断续续的商议声,夹杂着算盘珠子的拨动声(父亲习惯用老算盘算账)和母亲偶尔的叹息。他心里五味杂陈,既为可能有了出路而松了口气,又为高昂的学费给家庭带来的沉重负担而感到深深的内疚和不安。

天蒙蒙亮,凌建军就敲开了儿子的门,眼里布满了熬夜的血丝,眼神却异常明亮,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意味:“就去读这个国际合作学院!钱的事,不用你操心!爹娘还能干,砸锅卖铁也供你读完!”

其实凌建军和李秀兰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们早知道儿子老实平庸,不是那种读书天赋异禀、能光宗耀祖的料,也不是那种八面玲珑、敢闯敢拼的料。但就这么一个儿子,是他们全部的希望和寄托,他们只想他将来能安安稳稳地守在身边,有个体面的工作,成家立业,平淡顺遂就好。眼下看来,高考这条路是走不通了,那就换一条。花钱买个洋文凭,听起来唬人,回来总能靠着这个敲门砖,找个像样点、稳定点的工作,哪怕进不了机关事业单位,进个像样的企业也行。这已经是他们能力范围内,能为儿子规划的最好、最现实的一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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