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疏言看着屏幕，数据一直在动。
“共鸣值97.3%……还在涨，但太慢了。”他敲了下桌子，语气很冷，“热度这种东西，一下就没了。”
小安的声音从系统里出来：“警告：情绪能量逸散倒计时46小时12分钟。如果没达标，这次采集就作废。”
他没说话，又把脸往前凑了点，眼睛很红。
上一章的“手稿曝光”赢了，但他知道，赢不是结束，而是开始。现在他要利用这场胜利，继续推进自己的计划。
“小安。”
“在。”
“启动‘情绪延烧计划’。”
“指令确认。”
很快，一段15秒的视频发了出去。画面是一叠被改过很多次的手稿，纸边卷了，字迹也乱。镜头慢慢靠近，出现一行小字：“每一页废稿，都是对抄袭者的耳光。”
没有音乐，没有滤镜，也没有表情包。可就是这样一段简单的视频，一下子点燃了粉丝的情绪。
转发破十万，只用了17分钟。
#程疏言手写笑点有多狠# 直接冲上热搜第二，评论炸开了：
“天啊，这字太潦草了，像疯了一样写出来的，但我看着想哭……这才是真正的创作者。”
“苏棠抄得那么顺，程疏言改得这么苦，谁认真谁敷衍，一眼就知道。”
“这手稿该申遗，名字叫《音乐人最后的尊严》。”
系统的提示音变了。
不再是单调的“滴”，而是一种轻快的声音。
【检测到大规模“崇拜+共情”情绪】
【能量采集进度：98.1% → 99.4% → 100%！】
【高阶权限解锁条件达成】
屏幕突然变金了，像被光照亮。
【恭喜宿主完成首次情绪能量完全转化】
【系统升级至V2.0】
【歌曲改编权限突破限制——现开放100%完全改编权】
小安的声音有点抖：“权限解锁成功……这是第一次有人做到。”
程疏言笑了。
不是大笑，也不是冷笑，是一种很安静、很稳的笑。
他打下两个字：《夜曲》。
这首歌是周杰伦的经典，很有名。钢琴和弦乐结合，风格黑暗又有诗意。现在他要把它改成中式风格。用古筝代替钢琴，副歌加昆曲念白，主旋律改成中国五声音阶，整体变得更暗更狠。
“听起来可能怪，像火锅配芭蕾，但一旦发布，没人能忽略。”他一边说，一边在键盘上打字。
系统弹出提示：
【检测到新项目创建】
【名称：回音壁】
【目标曲目：夜曲（经典重构）】
【当前完成度：32.7%（符合原创性验证标准）】
三秒后，一个金色标志落下：
【艺术再生认证通过】
【完全改编权正式生效】
【备注：此权限全球唯一，使用记录永久存档】
程疏言靠在椅子上，闭眼三秒。
不是累，是舒服。
像终于拿到了属于自己的武器。
“小安。”
“在。”
“发一条动态。”
“内容？”
他睁开眼，眼神很冷：“就说——最近想翻一首老歌，风格很炸，应该会有人觉得眼熟。”
小安停了一下：“提醒：这样做可能会引来关注，甚至被质疑。”
“怕什么？”他冷笑，“我又没说要抄，我只是提前说我要做。”
接着，他上传一张模糊的照片。黑白背景，一角乐谱斜着放，能看到几个音符，右下角有两个字：夜曲。
发完后，他设置了“仅苏棠可见”——虽然平台没有这个功能，但他让小安用技术手段实现了。
有些人不撞南墙不回头，那就帮她把南墙砌高点。
工作室很安静。
窗外是城市的灯光，他坐在黑暗里，等着下一步。
小安低声说：“苏棠团队已经三次访问你的主页，Ip显示她的助理正在下载图片，并尝试放大查看。”
“呵。”他轻笑，“闻到味道了？”
他知道苏棠现在的处境。她刚被骂抄袭，资本又逼她出爆款。这时候看到一个“可能很火”的改编方案，她肯定坐不住。
尤其是这首歌，够分量。
“她会心动。”程疏言说，“然后冲动。”
“接着手痒。”
“最后……动手抄。”
等她真的抄了，他会拿出完整的证据：时间戳、备案号、系统记录，一条条甩出来。
不是“你觉得像”，而是“你确实抄了”。
不是“网友说”，而是“铁证在手”。
他把这个计划叫“回音壁”，因为他相信一句话：你抄的每一个音符，都会变成砸向自己的回声。
小安记完所有指令，准备退出。临走前问了一句：“宿主，这样做……是不是太狠了？”
程疏言看着屏幕上的波形图，语气平静：
“狠？他们骂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狠？他们拿我的创意去领奖的时候，怎么不说狠？”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
“我只是把别人给我的，还回去。”
小安沉默几秒，最后说：
“数据归档完成。‘回音壁’项目已设为最高优先级。”
夜更深了。
程疏言没动。
屏幕映着他瘦削的脸，光影交错，像一幅没画完的画。
他知道明天要做什么——找编曲，联系录音棚，录demo。
但现在，他还在等。
等风起，等她出手，等她一步步走进他布好的局。
苏棠正躺在沙发上刷手机。
她本想找新资源，结果一眼看到了那张模糊的乐谱图。
“夜曲？”她皱眉，“谁要重做《夜曲》？”
助理说：“好像是程疏言发的，说是新项目。”
她冷笑：“他翻《夜曲》？他有这个本事？”
话没说完，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如果……我比他先发呢？
只要改一点旋律，换种编曲，再找大制作人站台……谁能说我抄？
“查一下这首歌的版权。”她坐直了，“再联系林制作，说我有个紧急创意要谈。”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打电话的同时，一道加密信号已经发出：
【目标行为触发】
【关键词捕获：夜曲、改编、林制作】
【用户Id：苏棠】
【行动等级：高危预警】
【反制程序‘回音壁’进入激活倒计时】
程疏言按下回车键。
屏幕闪出幽蓝色的光。
他轻声说：
“欢迎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