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就这么放走了白亦非？”
姜晨看着躺在床上昏睡过去的墨鸦，神色阴晴不定。
“现在的他已经是个废人了，若是杀了岂不是便宜他。”韩非依靠在桌案上，让紫兰轩的侍女帮他包扎伤口。
姜晨一想也是，白亦非可是个劳模，帮他练出了三个觉醒者。
“即便如此，我也很不爽，姬无夜是吧，看来他贼心还没死，那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仙人手段！”
说着他对着姬无夜所在的将军府就是一道天罚裁决。
燕国所发生的事情再度发生一次，姬无夜的将军府直接被这剑夷为平地。
“啧~这家伙竟然不在将军府，便宜他了！”
韩非呆呆的看着那黑色巨剑从天而降，伸出去的手缓缓收回来。
这种神仙手段还是别触霉头，万一他一个不爽直接砸在韩王宫，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卫庄看了一眼夷为平地的将军府嗤笑一声，“你这手段，对于姬无夜这样有野心的人来说，只会让他成为追求力量的奴隶。”
“有胆子他就来，我倒要看看这家伙还有什么能耐，翡，咳咳，新紫兰轩是紫女在那里吧。”
“是啊，姬无夜选了一个好时间，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整个紫兰轩只有我和墨鸦在，其他人都去紫兰山庄了。”
卫庄认下这次事件的锅，他有些懈怠了。
“你的心思放在虞渊上了，所以忽略了一些事情，这很正常，就和我在燕国也忽略了一些东西。”姜晨捂着脑袋苦笑一声。
“都光顾着气愤了，忘了和你们说了，虞渊的第二次入侵即将开始，时间还是三天后。”
卫庄闻言看向姜晨，又看向躺床上的墨鸦，心中有些明悟。
“这次也是四人？”
“限制两人，具体信息未知。”
韩非咳嗽两声，示意自己还在呢，要不你们等会再说。
“我觉得为了保证某人的安全，需要一些小小的帮助。”姜晨露出‘邪恶’的笑容，直勾勾的看着韩非。
卫庄一愣，然后玩味的看着韩非，“确实需要，没想到九公子藏得挺深。”
“卫庄兄，真没必要的..”韩非有苦难言，他不拒绝姜晨的力量，但时间上来说，他觉得还没到。
“莫非九公子想要见到一个愈来愈强的秦国，而固执的选择用原有的力量与之抗衡？”姜晨的话语如同恶魔的低语。
韩非自然清楚，被姜晨加持过的秦王嬴政会获得多么强的个人实力。
紫兰轩的所有人他都见识过其实力，也见识过姜晨对待他们的态度。
他有时候都很难理解，拥有绝世实力的姜晨为何会如此云淡风轻的发挥自己的力量。
以个人私利来讲，他就不怕这些获得力量的人反抗自己么？
以天下大势来说，姜晨若是想，他一人灭一国也是轻轻松松。
可他却鲜少出手。
“那么韩非需要付出什么？”念及于此，韩非深呼一口气，神色平静的看着姜晨。
他想从姜晨的脸上看出些端倪。
姜晨仰头思考片刻，然后淡笑着回答：“天下秩序，新的天下之法。”
“？？？”韩非愣住了，他有些难以理解，“就算韩非做出相应的秩序法规，对于您以及手下人，又有什么约束呢？”
姜晨指尖轻轻敲了敲桌案，目光掠过窗外渐暗的暮色，像是在凝视比夜色更深远的东西。
“‘约束’？把秩序当成了牢笼可不是一件好事，这会让很多人当做试探的底线，亦如姬无夜多次的尝试。”
“在我看来，法的作用就是用来教导、指引、警示的作用，它很单纯，只是你把他想的复杂了...”
韩非瞳孔微缩，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包扎伤口的布条。
他研治法家多年，向来认为秩序是“定分止争”的工具，是强者为弱者划定的边界，可姜晨的话却像一把凿子，敲开了他认知里的裂缝。
卫庄忽然拔出鲨齿，他的脸上露出些许嘲弄之色，“强者对弱者的怜悯么？”
“天地自然，皆有其理，强弱之势又何以恒定，就和九公子与秦王所言，你会死，谁都会死，我也一样。”姜晨轻笑一声，然后看向天空中的月亮。
“九公子，你..还年轻，你的未来还很漫长，有些人终其一生都在追寻一个目标，我想你也是如此，所以无须如此着急。”
韩非无奈的摇头，“韩非还有家国，无论是义还是理，韩非都不会退缩，至于生死，韩非早已置之度外。”
卫庄嘴角微微扬起，这样的韩非才是他欣赏的韩非，强弱与他何有哉，唯法存耳。
“行吧，行吧，时间会给出结果，毕竟个人的力量再强也是很渺小的...”
“你说这话之前，先看看姬无夜的将军府。”卫庄直接拆台。
姜晨言语一顿，有些不好意思。
“那什么，燕国那里还有些事，我先回去处理了，卫兄你若是见到他们就和他们讲一下，我先走了。”
话音未落，姜晨身形消散。
卫庄扭头看向韩非，“你似乎对于拒绝很有经验？”
“卫庄兄还是少挖苦我了，这种机缘我也很心动的...”韩非一脸苦色，他确实有些后悔，他刚刚其实在想自己若是拥有这股力量会如何如何。
但到头来，他还是拒绝了，理由也很简单，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就是这么简单。
“就如同你拒绝秦王能帮你实现的梦想？”卫庄化身为戳心窝高手，两个人都被他戳中软肋。
“....”韩非顿时无言以对，他现在也想着离开这里。
回到燕国的姜晨看着被燕国士卒包围的妃雪阁，有些好奇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但很快他就知道这是谁的主意。
晏懿，燕国的大将军，最无能的大将军，就是姬无夜都要比他有能耐。
燕王其弟雁春君离开妃雪阁就被天降裁决干掉，他这家伙自以为妃雪阁的高人不是为了妃雪阁，只是为了展现其能力好进入燕国朝堂。
所以他特地包围妃雪阁，想着那位高人此刻必定‘力竭’，自己若是率军解决高人，定然为燕国未来解决一个心腹大患。
“这个人一直都是这么白痴么？”姜晨属实是被傻逼给整无语了。
就算他刚刚那一击可能会力竭，那他晏懿凭什么认定他这段时间还没有恢复点力量来斩杀他呢？
可能这就是天才的串子，蠢人的灵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