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金凤衣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的凤凰，猛地向后小退半步。
那张融合了绝美容颜与龙族威严的脸庞上，瞬间布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一丝被冒犯的愠怒！
她死死盯着墨紫阎，仿佛要确认自己刚才是否听错了。
“你……你再说一遍？叫……叫什么？！”
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错愕而微微拔高，带着一种被轻慢和戏耍的羞恼，
“墨道友，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让她金凤衣，曾经的玉泊城顶级家族老祖，如今融合了远古龙魂的高贵存在，去叫一个年纪轻轻、修为虽诡异但毕竟还是结丹期的魔修……“主人”？！
这简直是天大的侮辱！是对她身份、尊严、乃至龙魂骄傲的极致践踏！
然而，面对金凤衣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怒视，墨紫阎脸上的笑意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灿烂，甚至带着一丝恶劣的玩味。
他仿佛觉得这个“玩笑”还不够刺激，又轻飘飘地抛出了另一个更荒谬、甚至带着某种禁忌暧昧感的选项：
“哦？金姐姐觉得‘主人’这个称呼不太合适？”他故作思考状，随即恍然般点点头，
“也对，毕竟姐姐看起来比我也年长……不少。若是觉得叫‘主人’太过生分或者……屈辱的话……”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
“叫爸爸也是可以的嘛。反正，我和璃儿，刚刚才确立了父女关系，多一个女儿，似乎……也不错？”
“爸爸”二字从他口中吐出，比“主人”更加离谱，更加……亵渎！
其中隐含的某种掌控与亲密并存的诡异关系，让金凤衣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这魔头，竟然敢如此轻薄于她！
而墨紫阎怀中的血瞳璃，在听到“多一个女儿”时，就像是被侵犯了领地的小兽，立刻不安地扭动了几下娇小的身躯。
抬起那张精致却写满不悦的小脸，眼神幽怨地看向墨紫阎，发出一声带着浓浓醋意和不满的娇腻呢喃：
“嗯~爸爸~”
她虽然只说了一半，但那拉长的尾音和撅起的小嘴，已经将她的意思表达得淋漓尽致。
爸爸是璃儿一个人的！不要给别人！尤其是这个金闪闪的女人！
墨紫阎低头，看着血瞳璃那副快要哭出来的委屈模样，以及那紧紧抓着自己衣襟、仿佛怕被抢走什么的小手，心中不由失笑。
他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温柔地揉了揉血瞳璃那柔顺的血色长发，声音低沉而充满安抚的意味，在她耳边轻声道：
“放心，璃儿。在爸爸心里，你的地位……无可比拟。谁也取代不了。”
这句话如同最有效的定心丸，瞬间抚平了血瞳璃心中的不安和醋意。
她满足地将小脸重新埋回墨紫阎颈窝，只是还偷偷地、带着一丝警惕地瞥了金凤衣一眼，仿佛在宣示主权。
但墨紫阎对血瞳璃的安抚，并未让金凤衣的心情有丝毫好转，反而让她感到更加羞愤！
这魔头，竟然当着她的面，和那个血灵上演“父女情深”，还拿这种称呼来消遣她！
她面上的寒霜几乎要凝结成实质，声音也冷冽如冰，带着属于强者的最后一丝威压：
“墨道友！本座敬你实力不俗，也曾承你些许人情，但你……莫要太过分了！如此言语，是在拿本座消遣取乐吗？！”
她试图用“本座”的自称和冰冷的语气，重新树立起自己的威严，划清界限。
然而，墨紫阎对她的怒斥恍若未闻，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畅快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金姐姐何必如此紧张？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他笑声渐歇，语气转为一种带着蛊惑意味的轻松，
“弟弟我啊，只不过是……想过过耳福罢了。想象一下，能从金姐姐这样一位高贵美丽的女子口中，听到那两个字……想必，会是极其悦耳动听吧？”
他话锋一转，开始循循善诱，将一桩看似屈辱的交易，包装成一场“划算的买卖”：
“你仔细想想，不过是张张嘴，说个无足轻重的词语罢了。两个字，换来的……却是足以让你突破元婴、实力暴涨、大道可期的血灵晶！”
他晃了晃手中光华流转的晶石，那血色光芒仿佛在应和着他的话语。
“这简直是一本万利，得偿所愿啊！姐姐你梦寐以求的元婴之境，近在咫尺，难道……就因为这区区两个字，这微不足道的、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面子’，就要放弃吗？”
他的话语如同魔鬼的低语，精准地撩拨着金凤衣内心最深的渴望与权衡。
紧接着，仿佛是觉得诱惑的砝码还不够，又或是为了击溃她最后的心防，墨紫阎心念微微一动。
金凤衣身躯猛地一颤！
她感觉到自己小腹丹田处，那枚之前若有若无、让她有些在意却并未深究的粉紫色复杂爱心纹路。
骤然间微微发热，并且散发出一股极其隐晦、却直接作用于她心神深处的奇异波动！
这股波动并不强烈，却带着一种安抚、诱导、弱化抗拒的奇异效果。
它悄然地影响着金凤衣的思维，让她觉得墨紫阎的话似乎……更有道理了？
那些所谓的尊严、骄傲，在实实在在的力量提升面前，好像……真的没那么重要？
墨紫阎的声音适时地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我是为你着想”的体贴：
“金姐姐你看，你其实……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说两个字，换一场通天造化。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你赚了。”
金凤衣呆立原地，内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激烈挣扎与天人交战！
理智上，她当然知道这是一种屈辱，是对方在试探和确立某种主导权。
但情感和欲望上，墨紫阎的话却又像魔音灌耳，不断在她脑海中回响：
“两个字而已……”
“无足轻重……”
“只有我们三个知道……”
“突破元婴……”
“实力暴涨……”
“大道可期……”
“没什么损失……”
是啊！不就是两个字吗？！就算叫了出口，那又如何？！
难道墨紫阎还真能凭借这两个字，就瞬间成为她真正意义上的“主人”或“父亲”？简直是笑话！
力量的获取才是根本，口头上的称呼，不过是虚妄的形式！
用这微不足道的、转瞬即逝的“尊严”，去换取实实在在的、足以改变命运的力量提升……这难道不是……百利而无一害吗？！
金家老祖的尊严？远古龙族的骄傲？在这暗无天日、只有他们三人的禁地深处，又有谁会在意？
只要她能变得更强，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随时都可以重新找回来！
对！就是这样！实力才是根本！其他都是浮云！
金凤衣心中那股对力量的极致渴望，在血灵晶的诱惑和印记的微妙影响下，终于彻底压倒了残留的矜持与骄傲。
她的眼神，从最初的震惊、愤怒、挣扎，逐渐变得有些恍惚，最后……化为一片带着破釜沉舟决绝的平静。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好整以暇等待着她的墨紫阎，以及他怀中那个正用好奇目光望着自己的血瞳璃。
此地，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三个。今日之事，只要他们不说，便无人知晓。
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犹豫和羞耻都吸入肺中碾碎。
金凤衣那绝美的面容上，迅速蔓延开一层醉人的酡红，从脸颊一直延伸到耳根和脖颈。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脸颊滚烫的温度。
她微微垂下了眼睫，不敢再与墨紫阎对视，嘴唇嗫嚅了几下，仿佛在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了两个细若蚊蝇、几乎微不可闻的字：
“主……主人……”
声音轻飘飘的，带着巨大的羞耻和别扭，刚一出口，就仿佛要消散在空气中。
墨紫阎的听力何等敏锐，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但他却故意装作没有听清，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微微向前倾身，将耳朵凑近了一些，问道：
“嗯？你说什么？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
这副明知故问、故意刁难的模样，让金凤衣心中那刚刚压下去的羞恼再次升腾起来！
她猛地抬起眼帘，狠狠地瞪了墨紫阎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别太过分！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话已经说出口了半句，血灵晶的诱惑也近在眼前。
金凤衣闭了闭眼，再次深吸一口气，这一次，她仿佛豁出去了，猛地睁开眼，直视着墨紫阎。
用比刚才清晰、却也带着更多怒气与破罐破摔般羞耻的声音，大声喊道：
“主——人——！！！”
这两个字，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空间回荡，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和浓浓的屈辱感。
喊完之后，她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胸膛剧烈起伏，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别开脸，不再看墨紫阎。
“哈哈哈哈哈！”墨紫阎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愉悦和满足，仿佛完成了一件极其有趣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