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听到这话,心里暗想:陆嫣只是一个宫女,是谁会给他这么珍贵的药呢?
一定要趁早机会向皇上表明自己对陆嫣的真心,以免错失良机。
太医看景王出神,说道:“景王,庶妃伤痕已经结痂了,而且下面长出新肉,不用再上其他药了。
只要再过几日就会完好无损,不会留下任何伤痕,没有其他的事,老臣就告退了。”
景王根本不在乎,随意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太医拎着药箱,退了下去。
孙未央来到铜镜前,对着镜子仔细的查看自己的伤口,确实已经结痂了,而且里面长出了新肉。
孙未央没想到陆嫣的这瓶药这么好用,她看景王皱着眉头的样子,看来陆嫣的这瓶药大有来头。
她刚想同景王说话,景王却起身就走了。
孙未央叹了一口气,得不到景王的宠爱,也得不到他的关注,自己就像一个空气一样,她低下了头,紧抿着嘴唇。
她不知怎么样才能得到景王的关注。
忽然想起芍药说过教她弹琴,她便急匆匆的来到茶水间。
芍药正在洗茶具,看到孙未央来了,连忙福礼,“奴婢拜见庶妃。”
孙未央把她拉到一边,小声地说:“芍药,你教我弹琴行吗?”
芍药的手上沾了许多的水,拿出帕子把手擦干净,“我还要洗茶具呢,你没看见嬷嬷在外面盯着吗。”
孙未央回头一看,嬷嬷确实站在门口,掐着腰挺着大肚子监视着宫女们干活。
孙未央凑近芍药耳边小声的说:“晚上的时候,你去我房里教我好吗?”
芍药把手擦干,“你已经当上了庶妃,就应该享清福了,还学弹琴干什么?弹琴很苦的,很累手指,我以前弹琴,经常弹到手都破皮了,还出血,这些苦你能受得了吗?”
“我不嫌累,我就要学会弹琴,从小的时候我就想学瑶琴,但是家里穷,不给我买琴,又没有师傅教我,所以我什么也不会。
我每次看到陆嫣弹琴,我都特别的羡慕,现在我屋子里有瑶琴,我一定要学会。
我想,景王在那画画,我在一旁弹琴,那该是一幅多么美好的画面呀。”
芍药问道:“陆嫣是千金大小姐,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怎么不让她教你呀?”
孙未央叹气道:“唉,陆嫣就像一个会发光的太阳,走到哪都耀眼,而我只是一个月亮,仅有的光芒还是借太阳的光,在她面前,我就会觉得自卑。
景王当初封我为庶妃,就是看我长得像陆嫣。”
芍药不解,问道:“既然景王喜欢陆嫣,为什么不直接封她为庶妃呀?”
旁边宫女刷杯子的声音“叮叮咣咣”响,孙未央用手掩着嘴在芍药耳边小声说:“我进过景王的书房,看书房里贴了陆嫣许多的画像,我知道景王内心一定是喜欢陆嫣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含了一颗糖果在喉咙里,不忍咽下去,只希望在喉咙里甜的时间更长一些。”
芍药嫌弃的撇了一下嘴,“瞧你,当上了庶妃,说话都变得文绉绉的,我知道是什么感觉了?就是猫捉到一只老鼠,不忍心直接吃掉,多玩一会儿呗。”
孙未央用团扇遮住嘴,“哈哈!芍药姐!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都变得那么有趣呢?”
芍药嘴角上扬,微微一笑,“我知道啦,你是想学弹琴,引起景王的注意,对不对?好,今晚我去教你。”
孙未央求人的时候,嘴就像抹了蜜一般。
“谢谢你了芍药姐,芍药姐,你最好了。”
“今晚不见不散。”
晚上的时候,芍药来到了鹦鹉宫。
门口的香草和白芷看到芍药,连忙向里边通报,“庶妃,外面一个穿粉色长裙的宫女说要找你。”
孙未央听芍药来了,连忙对着镜子把头发梳光滑,才回应道:“让她进来吧。”
香草打开门,芍药走了进去,当看到满屋子都是暗红色的时候,芍药大吃一惊,
“庶妃!你这个屋子里怎么全都是暗红色?窗帘是暗红色,床幔是暗红色,连墙壁也是暗红色,这样的感觉,你不觉得压抑吗?”
孙未央拽了拽裙子,然后挺直身姿。
“我分配到鹦鹉宫的时候,屋子里就是这样装饰的,大概景王喜欢这样的色调吧。”
芍药打量着整个屋子,不禁有些唏嘘。
“暗红色给人一种忧郁的感觉,像是凝固的血液,我看其他的宫殿没有这个颜色的呀,真是奇怪,竟然有人喜欢这种色调。”
孙未央倒显得不以为然,也许是爱屋及乌,只要景王喜欢的,她就跟着喜欢。
“人的喜好不一样吧,也许景王就喜欢这个颜色。”
芍药摸着这暗红色的乌木桌子咂咂嘴。
“我觉景王的心思一定很重,很压抑,才会选择这种颜色作为屋子的主色调。”
屋里没有外人,孙未央就给芍药倒来了一杯茶水,端到她面前。
“芍药姐,你懂的挺多呀。”
芍药没有喝茶,皱着眉头在屋子里走了一圈。
“我见过的人多,打过交道的人也多,所以每个人有什么性格特点,差不多第一眼就能感觉出来。”
孙未央拿着扇子慢慢的扇风,“我觉得景王性格挺好的,温文儒雅,他从来不多说话,仿佛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用,废话一句不说。”
芍药说话一针见血,“他是跟你无话可说吧?”
孙未央连忙解释,“他跟王妃也不说话,王妃说,自从她选秀进宫,景王都没去过她房里。
王妃对我格外有意见,以为是我留下景王呢,其实景王对我也冷若冰霜,也从不来我房里,景王每天就在书房里画画,就是一个大画师。”
芍药点点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芍药脱口而出,“景王画画时,有陆嫣陪着,所以他才愿意画画。”
孙未央终于无话可说了。
芍药终于发现在最角落里有一把瑶琴,她走过去,随意的用手拨弄了几下,琴声如流水声倾泻而出。
“这瑶琴不错,是你新搬进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