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
张锐轩站在玉阶之下聆听着。
“听说最近不干正事,跑去风月场所和人争风吃醋了。”
朱厚照对着张锐轩呶了呶嘴,可惜张锐轩看不懂。
朱佑樘接着说道:“你也是我大明的官员,官员不得进风月场所你不知道吗?御史台参你折子都有一尺多高了。”
张锐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颤意:“陛下明鉴!宣大卫所在边疆,不同于北直隶其他地方,需要慎重。
臣在想要裁撤的这些卫所兵卒,裁下来要给他们产业,让他们能够生活,这样才能安稳,臣已经有计划了!”
朱佑樘闻言微微眯起双眼,殿内气氛愈发凝重:“卫所裁撤乃国之大事,御史台弹劾你沉溺酒色,你却拿此事搪塞?若无切实可行之策,纵有边疆事务为由,也难堵悠悠众口。”
张锐轩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朗声道:“陛下,臣计划将裁撤兵卒用于植树。黄土高原导致黄河泥沙众多,要是围堰植树固沙,必定能减轻黄河水患。”
“宣大总督陈宇去年既然敢劫杀天使,必然是有应对措施的。此人野心勃勃,不会轻易就范,臣计划先麻痹他一阵,然后再突袭宣府,一举拿下陈宇。”张锐轩也说出自己计划。
朱佑樘沉思一会问道:“准备什么时候启程去宣府?”
“计划秋收时候,到时候还需要陛下支援,调派一支有力军队支援。”张锐轩回道。
朱佑樘眸光如鹰隼般审视着阶下之人:“你既要裁兵植树治河,又要平叛宣大,两头皆是耗时耗力的险事。朕给你五千京营精锐,再多,朝堂上的老臣们怕是要以祖宗军制为由,把乾清宫的门槛踏破了。”
“京营怕是不行,京营调动必然要经过兵部,宣大的人必然盯着京营,京营一动,不出一日,宣大总督府必然知道。
臣计划调煤铁集团三千护厂队做支援,再以京师五千为掩护,一明一暗,双管齐下,代号猎狐行动。”
朱佑樘沉思一会,示意怀恩写一个调兵文书给张锐轩,“去吧!好好办差!务负朕望。”
九月份张皇后诞下一个儿子,举国同庆,朱佑樘下令免除陕西布政使,山西布政使一年的田税。同时下令盛世滋丁,民间地租不得高于四成收成的指导建议。
按照建议,双方协商决定地租,官府不得支持高于四成的地租部分。
消息传达天下后,有部分地主对此嗤之以鼻,我家的地,我想收多少就多少,当时民间常用的都是五五分成,依然还是坚持五五分成。
还是有部分大地主响应陛下号召,开始了4-6分成。
金岩带队人员在淮安造船厂成功造出100吨排水量的水泥船,但是漕运总督陈锐扣住人不放。
张锐轩决定亲自去淮安处理,新一届的服装协会展销会就不参加。
张锐轩来到圆领制衣厂和金珠说了这件事,让老管家李虎到时候去看着点。
马绒拿着新制内衣款式来找张锐轩邀功。经过制衣厂的600多女工试穿,获得一致好评。
模特们试过后也是反响特别好,马绒已经预料到可以在展销会上一炮而红。
马绒现在是真的佩服张锐轩是如何想出这个化时代的物件。
马绒双颊泛着红晕,指尖轻勾丝绸衣襟,外衣如流云般滑落肩头,露出剪裁精巧的新式内衣。藕荷色棉布衬着她窈窕的曲线,交叉肩带将锁骨勾勒得愈发精致。
“做工不错,面料选择也用心了,继续努力。不过,老板要走了,今天就不欣赏你的杰作了。”张锐轩把马绒衣服拉起来盖过肩头,转身离开。
金珠小声的骂道:“狐狸精!”
马绒指尖绕着垂落的发丝,斜倚在绣墩上笑得眼波流转:“金珠妹妹这话可折煞姐姐了。”
马绒故意挺了挺腰身,藕荷色内衣的暗纹随着动作泛起细碎光泽,“不过是奴家设计了新款式,给大人瞧瞧,让大人给把把方向,妹妹这是吃醋了。”
金珠攥紧手中账簿,指节泛白:“不过仗着几分狐媚功夫!少爷是不会喜欢你这一款的。”
话音未落,马绒已款步上前,身上若有似无的茉莉香混着脂粉气扑面而来。“妹妹可知‘女为悦己者容’?”
马绒贴近金珠耳畔低语,“妹妹也还是学得几分讨巧手段吧!”在马绒看来,金珠也就是仗着多给张锐轩做了几年衣服而已,自己迟早超过金珠。
淮安漕运总督府
陈锐接到密旨,扣押金珠一行人回来天津。陈锐是勋贵之后,能够坐稳漕运总督十四年,自然是有直接的生存之道。
张锐轩来到淮安漕运总督府:“听说你要本公子来了才肯放人,本公子来了,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不过依圣人之言办事。”陈锐继续说道:“张大人在北方的奇思妙想还是让人敬佩,胸襟宽广的也令人佩服,陈某早就想见真人。”
张锐轩心里大恨:你个老头子,你想见本少爷,就要本少爷来。
陈锐笑道:“怎么,不愿意吗?本督和你爷爷平辈论交,按照辈分,你的喊本督一声爷爷。”
张锐轩笑道:“陈爷爷你开心就好,晚辈哪里敢不愿意,晚辈这不是来了吗?只是不知陈爷爷能否放了金岩他们。”
“晚上陪老头子喝一顿酒,喝高兴了就放了他们,否则治他们一个冲撞上官的罪名。”陈锐一副吃定了张锐轩的样子。
众妙楼
“听说你小子在京城搞一个什么服装协会还举办一个展销会?”餐桌上铜制火锅内正在翻滚着。
张锐轩并没有心思吃火锅,陈锐放下筷子,拍在桌子上,“怎么了,不愿意陪我老头子吃喝。”
“你的计划本督看了,很不错的计划,只是……”陈锐故作深沉卖起了关子。
张锐轩心里一惊,难道猎狐行动泄露了,陈锐这个老狐狸是怎么知道猎狐行动。张锐轩说道:“不知道陈爷爷有何指教。”
陈锐接着说道:“你的铁路计划虽然好,可是漕运乃是百万漕工的饭碗,你想过没有,没有了这漕运,这百万漕工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