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渊话音未落，那点闪烁的黑光突然暴涨，化作一道细小的黑影直扑张萌萌面门。
“小心！”
林子渊反应极快，青冥剑横在身前。黑影撞上剑身发出刺耳尖啸，剑光瞬间黯淡。一股阴冷力量顺着剑柄侵入体内，他咬紧牙关运转灵力抵抗，额角青筋暴起。
“什么东西？”剑无痕强撑着站起来，可手中只剩剑柄。
黑影在剑身上扭动，发现难以突破后突然调转方向，直冲四位长老而去。
“它的目标是长老！”沐风惊呼。
四位长老刚经历恶战，此刻连站立都勉强，根本无力抵挡。白发长老勉强抬手结印，灵力却微弱得连个火星都冒不出来。
黑影分化成四缕，分别袭向四位长老眉心。
“休想！”
林子渊强行压下体内阴寒，青冥剑划出弧光。剑风扫过，四缕黑影被拦腰斩断，但很快又凝聚成形。它似乎认准了长老们最为虚弱，不断变换方向寻找突破口。
“它为什么盯着长老不放？”张萌萌虚弱地问道。
林子渊一边挥剑阻挡，一边观察黑影动向。他发现黑影每次接近长老时都会微微颤动，仿佛感受到什么吸引。
剑无痕突然开口：“守心剑的传承记忆里提到过，幽冥教主的残识对高阶修炼者的魂魄特别敏感。”
“是因为魂魄力量更强？”沐风问道。
“不止如此。”剑无痕面色凝重，“残识需要依附才能存活，长老们的修为最高，是最合适的宿主。”
黑影再次扑向白发长老，这次速度更快。林子渊来不及挥剑，直接侧身挡在长老面前。黑影撞上他胸口，阴寒瞬间蔓延全身。
“林道友！”四位长老齐声惊呼。
林子渊单膝跪地，青冥剑插进地面稳住身形。他感觉有东西在体内横冲直撞，试图夺取控制权。
“滚出去！”他低吼着，渡劫期的本能被激发。磅礴灵力从丹田涌出，强行逼退入侵的阴寒。
黑影被震出体外，明显黯淡了几分。它悬浮在半空，发出不甘的嘶鸣。
张萌萌挣扎着站起，双手结印：“我用最后一点灵力帮你。”
“别动。”林子渊阻止她，“你灵力几乎耗尽，再动用会伤及根基。”
剑无痕和沐风同时上前，一左一右护在林子渊两侧。虽然他们都已强弩之末，但眼神依然坚定。
黑影似乎意识到难以得手，开始在空中盘旋。它不再攻击，而是散发出诡异波动。
“它在做什么？”沐风警惕地问道。
林子渊突然脸色一变：“它在感应其他残识！”
话音刚落，地缝四周的岩壁中渗出更多黑气。这些黑气汇聚成数道黑影，与最初的残识融合。新形成的黑影比之前大了数倍，散发出的威压让众人呼吸困难。
“必须尽快消灭它。”白发长老急切道，“等它聚集更多残识，我们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林子渊握紧青冥剑。剑身传来温热，新旧融合的印记微微发亮。他能感觉到剑内蕴含的封印之力，但需要足够灵力才能激发。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林子渊看向众人，“把剩余灵力借给我。”
剑无痕毫不犹豫将手搭在林子渊肩上：“拿去。”
沐风紧随其后：“算我一个。”
张萌萌也伸手按在林子渊背上：“我的也给你。”
四位长老彼此对视，同时点头。他们盘膝坐下，双掌相抵，将最后一点灵力传输给林子渊。
多重灵力涌入体内，林子渊引导它们流向青冥剑。剑身光芒越来越盛，封印之力开始苏醒。
黑影察觉到威胁，猛地扑来。这次它不再分化，而是凝聚成一支黑色利箭，直射林子渊心口。
“来不及完全激发了！”剑无痕惊呼。
林子渊不退反进，青冥剑迎面劈向黑箭。剑箭相撞，爆发出刺目光芒。封印之力与幽冥残识激烈对抗，整个地缝都在震动。
“撑住！”白发长老喊道，“只差一点！”
林子渊感到手中青冥剑越来越重。黑影的力量超乎想象，即使只是残识也极其难缠。更麻烦的是，他感觉到地底深处还有更多残识正在苏醒。
“这样下去不行。”林子渊咬牙道，“必须一次性解决。”
他放弃防御，全部灵力注入青冥剑。剑身印记完全亮起，封印之力如潮水般涌出。黑影被光芒包裹，发出凄厉惨叫。
“成功了？”沐风惊喜道。
但下一刻，黑影突然爆开，分化成无数细小黑点四散逃窜。
“它想逃跑！”剑无痕挥动剑柄，却只打散几个黑点。
大部分黑点迅速钻入岩壁消失不见，只有最初那道残识被封印之力困住，在光芒中不断挣扎。
林子渊挥剑斩下，青冥剑终于将这道残识彻底净化。最后一点黑气消散时，他累得几乎站立不稳。
“让它逃了大部分。”剑无痕不甘道。
林子渊摇头：“主残识已经被消灭，逃走的只是一些碎片，短时间内成不了气候。”
张萌萌突然指着原先空洞的位置：“你们看那里。”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地面那道浅浅痕迹正在慢慢消失。随着痕迹消退，地缝中的阴冷气息也逐渐散去。
“封印自我修复了。”白发长老松了口气，“看来我们成功了。”
沐风扶起一位长老：“先离开这里再说。各位状态都不好，万一再有变故就麻烦了。”
林子渊点头同意。在剑无痕和沐风的协助下，众人艰难地爬出地缝。重见天日时，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
外面已是黄昏时分，夕阳给山林镀上一层金边。与地底的阴森相比，这里的空气格外清新。
“总算结束了。”一位长老感慨道。
林子渊却眉头微皱：“恐怕还没完。”
他抬起青冥剑，剑尖指向东南方向。剑身微微颤动，仿佛感应到什么。
“剑宗方向？”剑无痕认出那个方位。
张萌萌脸色一变：“难道逃走的残识往剑宗去了？”
林子渊收起青冥剑：“不确定。但青冥剑对这个方向有反应，肯定有问题。”
剑无痕立即道：“我立刻传讯回宗门，让掌门加强戒备。”
沐风看着众人狼狈的模样：“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疗伤恢复。以我们现在的状态，什么都做不了。”
四位长老纷纷点头。他们灵力耗尽，急需调息。
林子渊最后看了一眼地缝方向。那里现在平静如常，但他心中总有一丝不安。
“先回成仙观。”他做出决定，“观内有祖师留下的阵法，相对安全。”
众人没有异议。在暮色中，他们互相搀扶着向成仙观方向走去。谁都没有说话，但每个人都知道，这场战斗远未结束。
张萌萌走在林子渊身边，轻声问道：“你觉得那些逃走的残识会带来多大麻烦？”
林子渊望向逐渐暗下来的天空。
“幽冥教主既然能留下一道残识，就可能留下更多。”他声音低沉，“天玄大陆恐怕要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