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清虚子当机立断。“去后山，立刻布阵！”
剑无痕带领众弟子迅速在后山空地布置剑阵。十二柄飞剑插入地面，构成一个复杂的图案。清虚子站在阵眼位置，示意林子渊进入阵中。
“将玉佩置于胸前，运转心法。”清虚子沉声道，“剑阵会助你凝聚剑气。”
林子渊依言而行。玉佩触碰到胸口时，一股暖流涌入体内。他按照典籍记载运转心法，十二柄飞剑同时发出嗡鸣。
张萌萌站在阵外，紧张地握紧双手。“小心。”
剑无痕站在她身旁，神色凝重。“空间之力极不稳定，稍有不慎就会反噬。”
月光洒在剑阵上，飞剑表面泛起银光。林子渊感到体内灵力与剑阵产生共鸣，一道虚幻的剑影在身前缓缓凝聚。
“还不够。”清虚子皱眉，“剑影太淡，无法斩开空间。”
林子渊加大灵力输出，剑影逐渐凝实。但就在这时，空间裂隙突然扩大，一股强大的吸力从裂隙中传来。
“稳住！”清虚子喝道，“不要分心！”
林子渊咬紧牙关，全力维持剑影。玉佩发出灼热感，表面的符文流动速度加快。
一道白影突然从裂隙中冲出，直扑剑阵。
“小白！”张萌萌惊呼。
小白落在剑阵边缘，额间的印记发出耀眼金光。金光与剑影接触的瞬间，剑影骤然凝实，变成一柄半透明的长剑。
林子渊感到手中一沉，仿佛真的握住了一柄剑。他福至心灵，顺势挥剑斩出。
一道银光划破夜空，精准地命中空间裂隙。裂隙剧烈扭曲，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银光没入裂隙的刹那，林子渊看到无数双猩红的眼睛在深处睁开。那些眼睛充满恶意，死死盯着他。
裂隙开始收缩，但猩红眼睛的主人似乎想要冲破阻碍。一股恐怖的威压从裂隙中溢出，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快闭合它！”清虚子大喝。
林子渊再次挥剑，第二道银光没入裂隙。这次裂隙收缩速度加快，猩红眼睛渐渐被黑暗吞噬。
就在裂隙即将完全闭合时，一道黑影突然冲出，直扑小白。
“小心！”林子渊想要阻拦，却已来不及。
小白灵活地跃起避开黑影，额间印记再次发光。金光击中黑影，黑影发出一声惨叫，化作青烟消散。
空间裂隙终于完全闭合，后山恢复平静。剑阵停止运转，飞剑表面的银光渐渐暗淡。
林子渊感到一阵虚弱，手中的剑影消散。他低头看向胸口，发现玉佩表面出现一道细微的裂痕。
“成功了。”剑无痕松了口气。
清虚子却没有放松，他快步走到林子渊面前。“刚才你看到了什么？”
林子渊描述了他看到的猩红眼睛。“那些眼睛充满恶意，不像是普通妖兽。”
清虚子面色凝重。“看来空间裂隙连接的不是普通秘境。”
张萌萌跑进剑阵，扶住有些摇晃的林子渊。“你没事吧？”
林子渊摇摇头，将玉佩取下递给清虚子。“玉佩裂了。”
清虚子仔细检查玉佩，眉头越皱越紧。“玉佩受损，其中的空间之力正在流失。”
小白跳到林子渊肩上，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它额间的印记已经暗淡，看起来有些疲惫。
“刚才多亏小白。”林子渊抚摸小白的毛发，“是它的印记让剑影凝实的。”
清虚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小白。“看来它的来历比我们想象的更不简单。”
剑无痕走过来汇报：“师父，空间波动已经完全平息。”
清虚子点头。“加强警戒，防止裂隙再次出现。”
弟子们开始收拾剑阵，清虚子带着林子渊三人回到静室。
“你刚才施展的空间斩并不完整。”清虚子直言，“真正的空间斩能斩断空间壁垒，而你只是勉强闭合了一个裂隙。”
林子渊承认：“晚辈修为不足，无法发挥全部威力。”
“与修为无关。”清虚子摇头，“是玉佩中的剑意不全。看来需要找到其他碎片，才能补全空间斩。”
张萌萌好奇道：“掌门知道其他碎片的下落？”
清虚子沉吟片刻。“据典籍记载，空间斩的创造者将剑意分封在五枚玉佩中。你们手中的只是其中之一。”
剑无痕问道：“其他四枚在何处？”
“一枚在剑宗禁地，一枚流落在外，另外两枚下落不明。”清虚子看向林子渊，“既然玉佩选择你，寻找其他碎片的重任就落在你身上了。”
林子渊握紧出现裂痕的玉佩。“晚辈定当尽力。”
清虚子从袖中取出一张地图。“这是天玄大陆的地图，标记着可能藏有玉佩碎片的地点。”
林子渊接过地图，发现上面标注着几个红点。其中一个红点就在玄天剑宗范围内。
“剑宗禁地的那枚碎片，需要通过剑冢试炼才能取得。”清虚子提醒道，“剑冢试炼凶险异常，历代都有弟子在其中丧命。”
剑无痕开口：“弟子愿陪同前往。”
清虚子点头同意。“三日后剑冢开启，你们做好准备。”
离开静室后，张萌萌忍不住问道：“师兄，剑冢试炼真的那么危险？”
剑无痕神色严肃。“剑冢中埋葬着历代剑宗高手的佩剑，这些剑都蕴含着原主人的剑意。若是无法得到剑意认可，就会被剑意反噬。”
林子渊感到肩头一沉，发现小白已经睡着。它额间的印记完全暗淡，呼吸平稳。
“小白似乎消耗很大。”张萌萌轻声道。
林子渊小心地托住小白。“今天多亏了它。”
回到住处，林子渊将小白放在软垫上，自己则拿出地图研究。剑宗禁地的位置在后山深处，与刚才闭合空间裂隙的地方不远。
张萌萌端来茶水。“你在担心剑冢试炼？”
林子渊指着地图。“我觉得空间裂隙和剑冢可能有关联。”
剑无痕推门进来，正好听到这句话。“你的猜测有道理。剑冢深处确实有空间波动，历代掌门都禁止弟子靠近。”
“为什么？”张萌萌问道。
剑无痕坐下。“传说剑冢深处封印着一柄魔剑，那柄剑能够撕裂空间。”
林子渊想起在裂隙中看到的猩红眼睛。“难道那些眼睛与魔剑有关？”
“不确定。”剑无痕摇头，“剑冢深处的封印从未被打开过，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
林子渊陷入沉思。玉佩的裂痕、猩红的眼睛、剑冢的魔剑，这些线索似乎都指向某个更大的秘密。
“当务之急是修复玉佩。”林子渊收起地图，“否则下次空间裂隙出现，我们无法应对。”
剑无痕表示同意。“明日我带你们去藏经阁，或许能找到修复玉佩的方法。”
夜深人静，林子渊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睡。他起身来到窗边，发现后山方向有微弱的光芒闪烁。
“那是什么？”他低声自语。
肩头的小白突然惊醒，警惕地看向后山。它额间的印记再次发出微弱金光，但很快又暗淡下去。
林子渊感到玉佩在发烫，取出一看，发现裂痕似乎扩大了些许。
“必须尽快找到修复方法。”他握紧玉佩，感受到其中紊乱的空间之力。
第二天一早，剑无痕带着他们来到藏经阁。这座阁楼共七层，收藏着剑宗数千年的典籍。
“关于空间之力和玉佩的记载应该在最高层。”剑无痕领着他们登上楼梯。
藏经阁顶层布满灰尘，显然很久没人来过。书架上堆满了古老的卷轴和典籍。
张萌萌打了个喷嚏。“这里多久没人打扫了？”
剑无痕拂去一本书上的灰尘。“顶层收藏的都是禁书和秘典，普通弟子不得入内。”
林子渊在书架间寻找，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一本名为《空间秘典》的古书。书页已经发黄，但上面的文字还清晰可辨。
“这里有记载。”他招呼两人过来。
书中记载着空间之力的运用法门，以及五枚玉佩的来历。根据记载，五枚玉佩合一时，能够施展完整的空间斩，甚至能够斩开空间通道。
“看来我们需要尽快找到其他碎片。”张萌萌说道。
林子渊翻到关于玉佩修复的章节，脸色渐渐凝重。
“怎么了？”剑无痕注意到他的表情。
林子渊指着书上的文字。“修复玉佩需要空间石，而这种矿石只产于空间裂隙附近。”
张萌萌倒吸一口凉气。“难道要再次打开空间裂隙？”
“不必。”剑无痕突然想起什么，“剑冢深处就有空间石。历代掌门用空间石加固封印，防止魔剑撕裂空间。”
林子渊合上书。“看来剑冢试炼势在必行了。”
三人离开藏经阁时，一名弟子匆匆跑来。“大师兄，掌门请你们过去。”
清虚子站在静室中，面前悬浮着一面水镜。镜中显示着后山的景象，一道细微的空间裂痕正在慢慢扩大。
“裂隙又开始出现了。”清虚子语气沉重，“这次更频繁。”
林子渊上前一步。“晚辈愿意提前进入剑冢。”
清虚子转身看他。“剑冢试炼需要准备，贸然进入太过危险。”
“没有时间了。”林子渊坚定地说，“玉佩的裂痕在扩大，空间裂隙也在扩大。再等下去，恐怕就来不及了。”
清虚子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明日开启剑冢。”
剑无痕欲言又止，但在清虚子的目光下还是咽回了想说的话。
离开静室后，剑无痕才低声道：“剑冢试炼需要三天准备时间，明日开启太过仓促。”
“我们等不了三天。”林子渊看向后山方向，“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试图冲破空间壁垒。”
张萌萌担忧地看着他。“你的状态不太好。”
林子渊确实感到疲惫。自从施展空间斩后，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窥视他，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当晚，林子渊在房中整理行装，为明天的剑冢试炼做准备。小白蹲在桌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这次你不能去。”林子渊摸摸小白的头，“剑冢太危险了。”
小白不满地叫了一声，额间印记闪烁。
林子渊拿起玉佩，发现裂痕又扩大了些许。透过裂痕，他仿佛又看到那些猩红的眼睛。
他猛地摇头，将玉佩收好。“一定是太累了。”
敲门声响起，张萌萌端着食盒进来。“我给你带了宵夜。”
林子渊谢过她，却没有食欲。
“你在担心明天的事？”张萌萌坐下问道。
林子渊点头。“我总觉得剑冢里有什么在等着我。”
张萌萌握住他的手。“师兄会保护我们的。”
就在这时，玉佩突然发出强光，一道剑影再次出现。但这次剑影没有舞动，而是指向后山方向。
“它在指引我们。”林子渊站起身。
剑影闪烁几下后消散，玉佩的光芒也暗淡下去。
张萌萌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玉佩好像有自己的意识。”
林子渊沉思片刻。“明日进入剑冢，我们得特别小心。”
他将玉佩贴身收好，感受到其中紊乱却强大的空间之力。这力量既熟悉又陌生，仿佛本就属于他，却又被什么阻隔着。
次日清晨，剑冢入口聚集了众多弟子。清虚子亲自开启封印，一扇石门缓缓打开，露出向下的阶梯。
“记住，剑冢试炼考验的是心性。”清虚子郑重告诫，“不要被剑意迷惑。”
林子渊最后看了一眼肩头的小白，将它交给张萌萌照顾。“等我回来。”
小白不安地叫了一声，额间印记微微发亮。
林子渊转身与剑无痕、张萌萌一起步入剑冢。石门在身后缓缓关闭，隔绝了外界的光明。
阶梯向下延伸，两侧墙壁上插着无数柄剑。越往下走，剑意越强，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些剑都曾属于剑宗高手。”剑无痕解释道，“它们保留着原主人的剑意。”
林子渊感到怀中的玉佩在发烫。他取出玉佩，发现裂痕处发出微弱的光芒。
“看来玉佩对剑冢有反应。”张萌萌说道。
就在这时，前方黑暗中突然亮起无数双猩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