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底刚碰上裂缝边缘，陈默的意识就被扯了进去。
眼前一白，什么都没有。系统面板自动弹出：
【精神攻击模式识别完成】
【招式名称：破妄之剑】
【攻击类型：信念瓦解】
弹幕立刻飘过：【别信脑子里的声音】【这波是心理战】【主角稳住】
前世的记忆片段开始乱飞。他看见自己坐在电脑前通宵追更，屏幕上写着“本书完”，然后心脏骤停。接着画面跳转到穿越那天，族人指着他说“废柴也配修仙”。再后来是王海当众羞辱他，说他靠捡垃圾活命。
有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
“你真是穿越者吗？”
“还是个逃避现实的网瘾少年？”
“推演系统根本不存在，你只是疯了。”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来。但陈默没动。他知道这是考验。系统是真的，属性面板一直都在，每一场战斗都是实打实打出来的。
他闭上眼，心里只有一句话：
我可能不是天才，但我从没停下脚步。
那些质疑声撞上来，就像砸在镜子上，哗地碎开。
现实世界里，祭坛上的光剑剧烈震颤，咔的一声裂了道缝，随即崩成光点消散。
器灵眉头微挑：“竟能守住本心？有意思。”
话音落，第二把剑成型，赤红如血，悬在半空。
苏媚手腕上的红线猛地绷直，脸色发白。她想后退，脚却像钉住了。
红剑没砍人，滴下一滴血珠。血落地，幻象浮现——
是她在合欢宗密室练功的画面。她正在推演一门禁忌媚术，结果被陈默一眼看穿破绽。当时她以为会被嘲笑，可陈默只说了一句：“换个节奏，就能避开反噬。”
还有一次，她在暗处看着陈默熬夜推演，整整三天没合眼。她悄悄把一根情丝绕系在他斗篷内衬，只为保他心神不乱。
最后画面定格在她说“我不想只是利用他”的那一刻。
“动情者，不配碰仙器。”器灵开口。
苏媚手指发抖。她知道这话没错。合欢宗的人一旦动情，修为就会停滞，甚至走火入魔。
就在她动摇的瞬间，陈默一步跨到她面前。
“她的心我不懂。”他说，“但我知道她救过我三次，挡过噬灵兽，还在我昏迷时守了一夜。这就够了。”
系统提示蹦出来：【灵感点+50】
弹幕刷屏：【真诚才是最强外挂】【这话说得我头皮发麻】【主角终于开窍了】
红剑剧烈晃动，咔嚓一声，碎成火星。
器灵盯着陈默看了两秒，忽然抬手。第三把剑凝聚成形，通体银白，杀气扑面。
这次他亲自出手。
人影一闪，剑已到咽喉前。陈默侧身躲开，右肩擦出血痕。火辣辣的疼让他咬紧牙关。
【警告：神经损伤风险】
【建议：利用前两次交手机会建立模型】
赵虎想冲上去，药老一把拉住他：“现在上去只会拖累他。”
苏媚手中情丝绕绷得笔直，随时准备救人。
陈默单膝跪地，额头冒汗。系统疯狂刷新数据：
【推演进度：63%】
【轨迹分析中……】
【发现规律：每次出剑后有0.3秒恢复期】
弹幕飘过：【等他放完三招】【主角要反打了】【这波靠脑子赢】
器灵挥剑再上。速度快得只剩残影。
第一剑斩向脖颈，陈默翻滚避开。
第二剑扫向小腿，他跃起，脚踝被剑气划中，落地踉跄。
第三剑直刺胸口，他勉强拧身，肩膀再添一道伤口。
但他笑了。
“你出剑有惯性。”他喘着气说，“第三剑比前两剑慢了百分之五。”
器灵不答，第四剑又来。
陈默不做闪避，反而迎着剑锋扑上去。在最后一刻拧腰转身，左手将归元令碎片狠狠砸向剑身侧面。
铛——！
巨响炸开，三人耳膜生疼。光剑崩出一道大裂痕，器灵手臂一震，后退半步。
“你用了碎片共鸣？”器灵声音第一次有了波动。
“你不也留了破绽？”陈默撑着膝盖站起来，“第三剑的轨迹偏了0.7度，刚好能被碎片共振打断。”
器灵看他很久，忽然笑了。
“三剑已尽。”他说，“你接住了。”
祭坛光芒暴涨，五彩仙剑缓缓升起，脱离凹槽，悬停在陈默头顶。
“但它还不认主。”器灵道，“真正的试炼，现在才开始。”
他指向祭坛深处。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一座石碑，碑上刻着三个字：
**登天路**
“踏上这条路的人，九死一生。”器灵说，“你能走多远？”
陈默低头看手中的归元令碎片。边缘还沾着血，微微发烫。
系统突然黑屏两秒，重新亮起：
【新功能解锁：仙器联动推演】
【可消耗双倍灵感点，推演仙器级武技】
弹幕炸了：【牛批了】【这下真无敌了】【以后打架直接开大】
赵虎咧嘴：“哥，你现在能一剑劈山了吧？”
“还没完。”陈默抬头看向器灵，“你说真正的试炼才开始。”
“当然。”器灵身影渐淡，“刚才只是资格赛。”
他指向石碑。裂缝底下漆黑一片，看不见底。边缘刻着一行小字：
“踏下者，不得回头。”
陈默握紧碎片，迈步向前。
赵虎三人立刻跟上。
鞋尖碰到裂缝边缘的瞬间，整座祭坛剧烈晃动。五彩仙剑嗡鸣一声，自动离手，在他头顶盘旋护航。
“我先走。”他说。
一脚踏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