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蹲在那个冷清的摊位前，手里捏着那块标价五灵石的黑色石板。
赵虎站在他身后，左右张望：“默哥，这块破石头真值钱？”
“不是破石头。”陈默没抬头，“是古阵法残片，边缘的纹路对不上普通废料。”
他指尖轻轻划过石板表面，系统面板立刻跳出提示：
【检测到高阶阵纹残留】
【推演启动】
【结果生成：残片为‘九阳聚灵阵’核心组件之一，完整版可提升炼丹成功率30%以上】
“捡到宝了。”陈默嘴角一扬，掏出五枚灵石递给摊主。
那老头眯着眼接过钱，嘟囔一句：“爱买不买，反正没人要。”说完就低头打盹去了。
陈默把石板收进储物袋，刚站起身，一道沙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小友，你刚才那一手，可不只是会砍价那么简单啊。”
他转头看去，是个穿着灰布长袍的老头，背有点驼，手里拎个破旧药篓，满脸皱纹，眼神却亮得吓人。
“你是？”
“老夫姓药，人称药老。”老头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发黄的牙，“看你一路低价收高货，手法干净利落，但最让我感兴趣的……是你挑中的这块东西。”
他指了指陈默的储物袋。
陈默不动声色：“一块废石而已。”
“废石？”药老笑出声，“九阳聚灵阵的残片也敢叫废石？整个九域能认出这玩意儿的人不超过五个，你不但认出来了，还知道它和炼丹有关。”
陈默眼神微动。
这老头不简单。
“所以呢？”
“所以我想跟你聊聊。”药老往前一步，“你懂炼丹吗？”
“不懂。”
“那你凭什么用它？”
“学。”
药老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好一个‘学’字！现在的小辈，要么装懂，要么跪着求师，你倒干脆——不会就学？”
“不会的东西多了。”陈默看着他，“比如我现在就不懂，你拦我干嘛？”
药老收起笑，压低声音：“因为你刚才做的事，已经被人盯上了。”
“谁？”
“东区执法队里有个人，一直在记你买了什么。”药老指了指远处一个穿青袍的身影，“他不是执法堂的人，是血刀门的眼线。”
陈默顺着看去，那人正低头写符纸，动作隐蔽。
“他们盯我很久了。”陈默平静地说。
“那你更该找个靠山。”药老拍拍药篓，“跟我合作，我能教你炼丹，你能帮我找材料。咱们各取所需。”
赵虎插话：“老头，你到底什么来头？”
药老看了他一眼：“我是散修，没门没派，但认识的人不少。三天前，你在西坊口救的那个卖矿石的汉子，是我徒弟。”
陈默眉毛一挑。
难怪这老头能跟上来。
“你要合作可以。”他说，“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
“你现在就得证明你能教我东西。”
药老笑了：“行啊。你刚买的玄阴草，准备怎么用？”
“炼寒髓丹。”
“错。”药老摇头，“那草根部带泥，说明采后未净，直接入药会引发灵力反噬。正确做法是先用晨露泡三刻钟，再以文火烘干，最后加一味‘醒神兰’中和寒性。”
陈默脑子里系统立刻开始推演，数据流飞速滚动。
【推演完成】
【新配方生成：改良版寒髓丹（成功率+12%）】
他抬头：“你说的不对。”
药老一怔：“嗯？”
“不需要醒神兰。”陈默说，“用火纹铜粉末替代，效果一样，还能节省成本。”
药老瞪着他，半晌说不出话。
然后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走！”
“去哪儿？”
“找个安静地方！我得看看你脑子是不是被雷劈过！”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人群，赵虎赶紧跟上。
药老熟门熟路拐进一条偏巷，推开一扇锈铁门，里面是个废弃的炼丹房，炉子还在冒烟。
“这是我临时用的地盘。”药老松开手，“你说火纹铜能替代醒神兰，依据是什么？”
“结构共振。”陈默打开系统面板，脑海自动生成图谱，“玄阴草的阴属性分子链不稳定，需要稳定剂。醒神兰的作用是释放温和阳气，而火纹铜在加热时会产生微弱灵波，频率恰好能与之匹配。”
药老眼睛越来越亮。
“你……你怎么知道这个？”
“推演出来的。”
“谁教你的？”
“没人教。”
药老盯着他看了足足十秒，突然转身走到角落，从药篓底层掏出一本泛黄的手册。
“拿着。”
“这是？”
“《百毒丹方注解》，我三十年的心血。”药老说，“原本打算收个关门弟子才给，但现在……我觉得你不配——你比我还会。”
陈默接过手册，系统立刻扫描。
【发现隐藏内容】
【夹层中有残缺丹方：‘幽冥丹·第三式’】
他没说话，只是翻开第一页，指着一处笔迹模糊的地方：“这里少了一味引灵草。”
药老猛地抬头：“你连这都看得出来？”
“不止。”陈默继续翻，“第二页的火候记录有问题，子时三刻温度不可能维持在七百度，应该是六百度，否则药性会焦。”
药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妖孽……真是妖孽……”
赵虎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默哥，你们说的我都听不懂。”
“不懂就闭嘴。”药老忽然站起来，“陈默，我问你一句——你想不想真正掌握炼丹？”
“想。”
“那就跟我干。”药老伸手，“从今天起，你负责推演丹方，我负责实操。咱们联手，不出三个月，就能炼出市面上见不到的丹药。”
陈默看着他的手，没立刻握上去。
“合作可以。但我有一个规矩。”
“什么规矩？”
“所有成果，归系统记录。”
“系统？”
“我说了算。”
药老愣住，随即哈哈大笑：“行！只要你不怕我把你的秘密传出去！”
“你不会。”陈默看着他，“因为你比谁都清楚，这种机会一辈子就一次。”
药老笑声戛然而止。
他盯着陈默的眼睛，良久，终于点头。
两只手握在一起。
赵虎挠头：“所以……咱们接下来干嘛？”
“炼丹。”陈默拿出那块黑色石板，“先把这个修复。”
药老接过石板，仔细查看，脸色变了：“这纹路……如果补全，确实能做成聚灵阵台。”
“需要哪些材料？”
“三种：星砂粉、雷击木屑、还有……”他顿了顿，“千年灵乳。”
陈默皱眉：“那玩意儿稀有。”
“我知道哪儿有。”药老神秘一笑，“城南有个地下拍卖场，今晚有一滴。”
“多少灵石？”
“底价五百，估计能炒到八百。”
陈默摸了摸储物袋里的灵石，又看了看系统面板。
【当前灵感值：483】
【是否启动梦境推演？】
他闭上眼。
一秒后睁开。
“不用买。”
“嗯？”
“我知道怎么合成。”
药老瞪大眼：“你说什么？”
“用凝气丹做基底，加入玄阴草提取液，再以火纹铜催化反应。”陈默语速加快，“只要控制好比例，能模拟出千年灵乳的灵波频率。”
药老整个人僵住。
然后猛地扑到桌边，抓起纸笔就开始记。
赵虎小声问：“默哥，你又梦到了？”
“刷了一晚上小说。”陈默活动手腕，“剧情太离谱，系统奖励翻倍。”
药老抬起头，眼神像看怪物：“你……你是靠看小说变强的？”
“不然呢？”
屋外传来打更声。
三个人同时静了下来。
药老缓缓合上笔记本，盯着陈默：“从现在起，你不能再单独行动。”
“为什么？”
“因为你这种人。”他一字一顿，“活不过三天。”
陈默笑了。
他拿起石板，走向炼丹炉。
“那就看谁能先把我干掉。”
炉火映在他脸上，一闪一暗。
他的手指抚过石板边缘，轻轻敲了三下。
丹炉盖子突然自己掀开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