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睁开眼，天还没亮。
他梦见自己在万丈悬崖上和剑仙对砍，正要分出胜负，系统提示就把他踢醒了。
【灵感值+3】
【来源：梦境战斗场景】
他坐起身，脑袋还有点晕。昨晚那本《万界至尊》太上头，主角越级斩大能，看得他直接通宵推演到凌晨三点。现在眼皮发沉，但脑子却异常清醒。
腰间的半透明面板闪了一下。
【修为：筑基初期】
【推演成功率：91%】
【当前灵感值：20】
赵虎已经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张纸条。
“出事了。”他说，“宗门里都在传，说你打李风那一场用了邪术。”
陈默没说话，接过纸条扫了一眼。上面写着几行字：“陈默以血引符控人经脉，致李风火毒入体。此战不公，应取消资格。”
字迹潦草，但用的是执事堂专用的黄麻纸。
“从哪来的？”
“西坊口贴的，现在已经有人抄了十几份，连外门都传遍了。”
陈默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墙角的火盆。火苗“呼”地窜起来，烧得干脆。
这不是王海第一次搞事。
上次造谣他勾结妖兽，结果被柳无尘的证词玉简当场打脸，还被执事堂关了三天禁闭。按理说应该老实了，怎么又跳出来了？
“他不怕再被查？”
“怕？”赵虎冷笑，“他现在可神气了，到处说自己是‘为宗门清正风气’，还拉了几个人联名要你公开解释。”
陈默眯起眼。
联名？
执事堂不会允许弟子私下联名上书。除非……背后有人默许。
他想起昨夜观众席东南角那个收符纸的人。左手无名指勾边缘——血刀门的习惯。
王海一个外门弟子，敢这么嚣张，肯定不止他自己在动。
“走。”陈默披上黑斗篷，兜帽一拉，“去演武场。”
赵虎一愣：“现在？天都没亮！”
“谣言传得快，我就得更快。”
两人出门时，晨雾还没散。路上碰到几个早起练功的弟子，看见陈默都下意识让路。有人低声议论，声音不大，但足够听清。
“听说了吗？李风废了，就是被他用秘法反噬的。”
“不是说他有系统吗？专门破别人功法的那种。”
“系统？那不是话本里的东西？”
陈默脚步没停。
他知道这些话迟早会出现。赢太多，就会有人不信你是靠实力。
到了演武场，空荡荡的。
他直接走到中央擂台，站上去，盘膝坐下。
赵虎紧张地问：“你干嘛？”
“刷流量。”
下一秒，他打开系统界面，开始推演《九转归元诀·第二转》的优化路径。同时调出李风战斗数据，重新跑“缺陷共鸣”的触发模型。
【灵感值+1】
【来源：高密度逻辑运算】
他故意把推演过程放慢，让系统提示一条条弹出来。虽然外人看不见面板，但修士对灵力波动极其敏感。一旦进入深度推演状态，周身就会形成微弱的灵压场。
不到一刻钟，第一个弟子来了。
看到陈默在台上闭目运功，愣了一下，转身就跑。
半个时辰后，演武场外围已经围了二十多人。
有人指着他说：“你看，他又在搞那种奇怪的修炼方式。”
“这不是练功，这是施法！”
“我听说他根本不会正常吐纳，全靠偷学来的邪门手段。”
陈默充耳不闻。
他等的就是这个反应。
系统正在同步分析谣言传播路径。根据关键词频率、人群分布、信息源头位置，构建出一张动态网络图。
结果显示：
- 谣言首发于西坊口茶摊（王海常去的地方）
- 三刻钟内扩散至外门七成区域
- 内门传播速度异常快，疑似有内线助推
- 所有传播者都收到过一张匿名纸条，内容一致
最关键的是，这些纸条上的墨迹含有微量迷魂香成分——能轻微影响判断力，让人更容易相信负面信息。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造谣了。
这是有组织的心理战。
陈默睁开眼，站起身。
围观的人群立刻后退一步。
他盯着他们看了一圈，最后开口：“你们觉得我用了邪术？”
没人回答。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李风的火毒会刚好在他劈出最后一刀时爆发？为什么我的掌力看起来轻，却能把一个筑基中期打得跪地吐血？”
他抬起手，掌心朝上。
“因为我知道他的功法哪里漏气。”
一句话落下，全场安静。
有人皱眉，有人摇头，也有人若有所思。
陈默不再多说，跳下擂台，朝居所走去。
赵虎跟上来，小声问：“就这样？你不澄清？”
“澄清有用吗？”
“现在我说我没用邪术，他们只会说我在狡辩。”
“但我只要在决赛赢了，而且赢得干净利落，所有话都会变成放屁。”
赵虎懂了。
真正的反击，从来不在嘴上。
回到居所，陈默立刻启动系统，将刚才收集的谣言样本导入分析模块。同时调出王海近期活动记录——这家伙最近频繁出入外山林，每天傍晚消失一个时辰，行踪诡异。
更奇怪的是，他身上开始携带一种低阶符纸，名为“影传符”，专用于短距离隐秘通讯。这种符一般只有内门以上才配发。
谁给他的？
陈默正想继续追查，门外传来敲门声。
赵虎去开的门。
来的是个杂役弟子，递进来一封信，说是巡山弟子捡到的，上面写着“陈默亲启”。
信封是普通的白纸，但封口用的是青霄宗外务处的火漆印。
陈默接过信，手指轻轻一搓，就感觉到里面夹了东西。不是纸，是薄片状物体，带着一丝腥气。
他没急着拆。
而是把信放在桌上，用雷符残片贴住一角，缓缓注入灵力。
“啪”一声轻响。
信封炸开，一道红光飞出，直扑他面门！
陈默侧头避开，红光撞墙落地，是一枚血色钉子，钉进地板后还在微微震动。
蚀骨钉。
又是王海的老套路。
赵虎怒了：“他还敢动手！”
陈默却笑了。
“这次玩大了。”
他捡起钉子，放进特制玉盒，然后把信纸展开。原本空白的纸上，慢慢浮现出一行字：
“你以为你赢了？
真正的游戏，才刚开始。”
字迹歪斜，像是用血写的。
陈默盯着那行字看了三秒，突然伸手，蘸了点口水，在纸上抹了一下。
字迹没晕，反而变得更清晰了。
他点点头：“果然是用‘显影血墨’写的，遇湿显现，遇热消失。还挺讲究。”
赵虎问：“怎么办？报警执事堂？”
“不。”陈默把信和钉子一起收进抽屉，“让他继续演。”
他知道王海想干什么。
制造恐慌，动摇人心，让他在决赛前陷入舆论漩涡。
可他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越是风口浪尖，越容易涨灵感值。
刚才那一波群体情绪波动，系统刚给了+4。
他躺回床上，拿起《万界至尊》，翻到最新章节。
主角正在天劫下顿悟剑道，面对亿万雷蛇依旧挺剑前行。
陈默闭上眼，准备入梦。
今晚的目标很明确：
梦见自己和林婉对决，把她的剑招全部推演一遍。
只要找到一丝破绽，就能在决赛一击制胜。
窗外，第一缕阳光照进来。
屋内，半透明面板悄然刷新：
【当前灵感值：24】
【推演任务加载中：VS 林婉·剑意对抗模拟】
陈默呼吸平稳，意识沉入梦境。
而在十里外的密林深处，王海正把一枚新的蚀骨钉插入土坑，嘴里念着咒语。
坑底铺满了写满“陈默”名字的纸条，上面沾着动物血液。
他抬头看向青霄宗方向，眼神阴狠。
“你不是喜欢用脑子打架吗？”
“这一局，我让你连梦都做不成。”
他抓起一把黑色粉末撒进坑里。
火焰腾起，颜色发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