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庆功宴”总算是在一种诡异的热闹中结束了。
大刘和王浩虽然意犹未尽，满肚子八卦没挖出来，但也看出张少重和那两位美女之间气氛微妙，识趣地没有再纠缠，约好下次再聚后便各自离开了。
回去的车上，气氛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来时还算平和，甚至因为张少重小露身手而有些兴奋。
但回去时，车厢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酸味和低气压。
张少重开着车，能清晰地感觉到来自副驾驶和后排那两道如有实质的视线。
一道清冷如冰，带着审视和探究；一道灼热如火，带着不满和浓浓的八卦欲。
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关于林薇薇这个“前暧昧对象”的问题，躲是躲不过去了。
果然，车子刚驶出市区，夜魅儿就忍不住了，她从前排座椅中间探过头来，几乎贴着张少重的耳朵，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酸意和审问：
“喂！小子！老实交代！那个叫林薇薇的小丫头，跟你到底什么关系？！看她那眼神，跟你肯定有事儿！”
凌清雪虽然没说话，但目光也静静地落在张少重侧脸上，显然也在等他的答案。
她手腕上那枚白玉镯在窗外路灯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但她的眼神却没什么温度。
张少重心里哀叹一声，知道糊弄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解释：“真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就是大学同学，以前……以前关系还不错，聊得来，走得近点而已。后来她不是跟赵坤在一起了嘛，就没怎么联系了。”
“聊得来？走得近？”
夜魅儿眯起眼睛，像只发现了猎物的猫。
“怎么个近法？拉过手没？抱过没？亲过没？！”
她问得直接又火辣。
“没有！绝对没有！”
张少重赶紧否认，差点把方向盘打歪，“就是一起上自习，吃饭，聊聊天！纯洁的同学友谊！”
“呵，同学友谊？怎样的同学友谊？？”
夜魅儿嗤笑一声，显然不信。
“老娘信你个鬼！你看她今天看你的那个眼神，委屈巴巴的，跟个小媳妇似的！
还有，那个赵坤为啥针对你？还不是因为你以前跟他抢女人？！”
张少重百口莫辩：“真不是抢！是赵坤那孙子自己小心眼！我跟林薇薇那时候就是比普通同学好一点，最多……最多算有点好感，但根本没挑明！后来她选择赵坤，我也没说什么啊！”
“有点好感？”
凌清雪突然开口了，声音清冷，却像一把小刀子。
“便是动了凡心？”
张少重：“……” 仙子您这用词……他感觉冷汗都下来了。
“不是……仙子，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上大学嘛，谁还没个青春萌动的时候……”张少重试图淡化处理。
“青春萌动？”
夜魅儿抓住话柄，立刻开始借题发挥，“哟！这么说，你对她还真动过心思啊？怎么个萌动法？跟老娘说说？
是不是觉得她温柔可爱，善解人意？比某个成天冷着脸的冰块和某个脾气火爆的母老虎强多了是吧？！”
她这话，直接把凌清雪也拖下水了！
凌清雪闻言，眼神更冷了几分，虽然没有看夜魅儿，但周身的气息明显表示“勿cue，谢谢”。
张少重感觉自己快要被这陈年老醋给淹死了！
他赶紧表态：“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那都是不懂事的时候！我现在心里只有……”
他差点脱口而出“你们”，但觉得太肉麻也太危险，赶紧刹车，“……只有赚钱和修炼！对！赚钱和修炼！别的啥也不想！”
“哼！算你识相！”
夜魅儿哼了一声，稍微满意了点，但显然还没打算放过他，继续刨根问底，“那你说，她今天为啥那种眼神看你？是不是对你旧情未了？你小子心里是不是还挺得意？”
凌清雪虽然没再追问，但那静静注视的目光，无疑也在表达同样的疑问。
张少重简直欲哭无泪：“我得意什么啊我！我躲还来不及呢！你们也看到了，赵坤就是个疯子！我惹得起吗我？再说了，”
他顿了顿，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后座的凌清雪，又瞥了一眼旁边的夜魅儿，语气真诚了些，“经历过……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以前那些模糊的好感，早就烟消云散了。现在对我来说，重要的是眼前人，是未来。”
他这话说得有点含糊，但“眼前人”三个字，还是让车内的气氛微妙地变化了一下。
夜魅儿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哼！说得比唱得好听！谁知道你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你的‘白月光’！”
凌清雪则微微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只是摩挲玉镯的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
张少重知道，这事儿光靠嘴说没用，还得看以后行动。
他叹了口气，认真道：“反正我跟她早就没关系了，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你们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或许是看他态度诚恳，也或许是那句“眼前人”起了点作用，夜魅儿总算没有再继续穷追猛打，只是嘀咕了一句“量你也不敢”，便重新坐好，开始玩手机，但嘴角却微微翘起了一个弧度。
凌清雪也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不再看他，转而望向窗外的夜景。
一场突如其来的“陈年老醋”风波，总算暂时平息了下去。
但张少重知道，这两位大佬的醋坛子一旦打翻，后劲可是足得很。
以后在这方面，他必须更加谨言慎行，否则，下次可就不只是口头审讯这么简单了！
这带着两位醋王大佬的日子，真是时时刻刻都在考验他的情商和求生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