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号在三把秩序之钥的光芒笼罩下,朝着黑暗源头疾驰。沿途的星域越来越黯淡,原本闪烁的星辰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灰翳,连光网延伸至此的脉络都变得微弱,像濒死的藤蔓。
“这里的能量场完全是负面的,”小七的探测仪屏幕上,代表“绝望”“猜忌”“割裂”的能量指标飙升,“黑暗力量正在吞噬一切积极的连接。”
星砂的星尘沙在空中凝结成小小的盾牌,微微颤抖:“它们在害怕……这些黑暗能量,其实是生命负面情绪的集合体。”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片巨大的黑色星云,星云中心是一个不断旋转的漩涡,无数灰色的能量丝从漩涡中伸出,缠绕向周围的星系——这就是黑暗源头,被宇宙生命称为“虚无之涡”。
当星尘号靠近虚无之涡,漩涡中突然传来无数细碎的低语,像无数人在耳边抱怨、诅咒、哭泣:“连接只会带来背叛……守护是愚蠢的枷锁……铭记只会让人痛苦……”
这些低语顺着飞船的能量管道渗入舱内,影痕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想起影之谷被孤立的过往;溪羽的水纹能量开始波动,脑海中闪过清泉星干涸时的绝望;石芽握着操纵杆的手微微收紧,心中竟冒出“放弃吧”的念头。
“别听它们的!”星砂大喊,星尘沙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暂时驱散了低语,“这些是虚无之涡的精神攻击,它在放大我们内心的负面记忆!”
小七立刻启动秩序之钥的“共鸣”力量,三把钥匙同时亮起,在舱内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将低语隔绝在外。“虚无之涡的核心,应该是所有负面情绪的凝结体,”他快速分析,“只要摧毁核心,这些黑暗能量就会消散。”
但虚无之涡外围,漂浮着无数由黑暗能量构成的“怨念体”——它们形似被扭曲的生命,有的是机械残骸的模样,有的是枯萎植物的形态,正是之前星尘号遇到过的各种危机的“负面投影”。
“看来它吸收了我们冒险中遇到的所有痛苦记忆,”石芽深吸一口气,“用秩序之钥的力量,让它们想起‘连接的美好’!”
他将三把钥匙的能量注入星尘号主炮,一道融合了“守护”“调和”“共鸣”的三色光束射向怨念体。光束所过之处,机械怨念体想起了废土星系重建时的协作,枯萎的植物怨念体忆起绿绒星重生的生机,它们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无害的光点。
星尘号冲破怨念体的阻拦,驶入虚无之涡内部。这里没有星光,只有一片纯粹的黑暗,而在黑暗的最中心,悬浮着一颗黑色的晶体,晶体中不断渗出灰色的能量丝——这就是虚无之核。
“它在害怕秩序之钥,”溪羽感受到晶体的颤抖,“看,晶体表面有裂痕!”
那些裂痕中,隐约能看到微弱的光芒,像是被囚禁的希望。影痕突然明白:“虚无之核不是天生的黑暗,它是被遗忘的‘未完成的连接’凝结成的!你看那道裂痕,像不像孢子星最初连接的丝状物?”
众人凑近观察,果然,每一道裂痕都对应着一段未完成的连接——有机械族未送出的协作信号,有植物星未传递的共生请求,有光网诞生前未说出口的和解。
“它不是敌人,是‘被辜负的期待’,”石芽伸出手,想要触碰虚无之核,“我们应该完成这些未竟的连接,而不是摧毁它。”
当他的手掌贴上晶体,秩序之钥的光芒顺着掌心流入,晶体的裂痕开始扩大,更多的光芒从中涌出。虚无之核剧烈震动,灰色的能量丝渐渐变成金色,那些未完成的连接在光芒中一一实现:机械族的协作信号被接收,植物星的请求得到回应,和解的话语终于说出口。
虚无之核的黑色外壳层层剥落,露出内部一颗璀璨的光球——那是由所有“连接的渴望”凝结成的能量体,比任何星辰都要明亮。
“原来黑暗的源头,是未被满足的光明,”小七喃喃道,“就像遗忘之海的记忆,只要被想起,就能重获新生。”
光球融入秩序之钥,三把钥匙合为一体,化作一道贯通虚无之涡的光柱。黑暗星云开始消散,灰色的能量丝变成金色的光带,重新连接起被吞噬的星系。
星尘号驶离时,身后的虚无之涡已变成一片璀璨的星海,那里的每一颗星星,都代表着一段被完成的连接。三把钥匙的光芒融入光网,光网的脉络瞬间扩展到整个宇宙,将所有星系都纳入其中。
老槐树精的声音在通讯器中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轻快:“光网的边界消失了,现在,整个宇宙都是光网的一部分。”
石芽看着舷窗外重获光明的星空,握紧了身边伙伴的手。他们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连接的故事,将在更广阔的宇宙中,继续被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