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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他是一点余地都没留啊!

“罢了……罢了……”

王洽失魂落魄地望着辕门上那十几颗在寒风中飘荡、面目狰狞的头颅,成国公府上那位跋扈的管事……英国公家那个曾踹翻他府上门槛的庶子……武清侯夫人最宠爱的内侄……襄城伯府里管着京营采买的远房侄孙……

怎么办?!

进去找孙承宗? 此刻那杀神正在营中坐镇,怕是连眼风都懒得扫他一下!跟一个刚刚砍了几十条勋贵人命的阎罗王讲“手下留情”?简直是自取其辱,搞不好……

这个念头让王洽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对!找陛下! 必须立刻、马上去找陛下!至少要让陛下知道,孙承宗这柄刀,砍下去的究竟是些什么“硬茬子”!

让陛下心里有个底,早做打算!否则,等那些勋贵府上的老夫人、太君们哭天抢地地涌到宫门前,陛下若还蒙在鼓里,那才真是塌天大祸!

念头一起,再无半分犹豫! 王洽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拽缰绳!胯下坐骑吃痛,长嘶一声,硬生生在原地打了个旋儿! “回宫!快!回宫!”

王洽跌跌撞撞闯进乾清宫时,朱由检正对着御案上那几样“御膳”愁眉苦脸。

一碟寡淡的炒青菜,一碟水汪汪的煮萝卜片,一碗飘着几片菜叶和萝卜丁的清汤,外加一小碗炖得烂糊糊的萝卜块。 哦,还有一碟……嗯,还是炒青菜。

朱由检看着眼前这绿白相间、清汤寡水的“盛宴”,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胃里直泛酸水。 这日子……简直比前世加班啃外卖还惨! 可他能怎么办?他那位“前任”——真正的崇祯皇帝朱由检——可是出了名的“节俭”模范,恨不得把龙袍打补丁!而且他也是真的没钱。

就在这时——

“陛下!陛下!祸事了!祸事了啊陛下!” 一声凄厉变调、带着哭腔的嘶喊,打破了乾清宫压抑的宁静。

朱由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手一抖,那块饱含“君王的节俭”的炖萝卜,“啪嗒”一声,直接掉回了碗里,溅起清汤。

他愕然抬头,只见兵部尚书王洽,官帽歪斜,发髻散乱,满脸尘土混合着冷汗,像刚从泥潭里捞出来似的,连滚爬爬地扑倒在御阶之下。

“和仲?” 朱由检下意识地放下筷子,眉头紧锁,“何事如此惊慌? 莫非……奴酋已至城下?!” 这是他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也是最坏的念头。

“不……不是奴酋!是……是孙阁老!京营!京营啊陛下!” 王洽语无伦次,涕泪横流,他哆嗦着抬起手,仿佛要指向某个极其恐怖的所在,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激动而尖锐刺耳:“杀……杀光了!孙阁老他……他把成国公家的、英国公家的、武清侯的、襄城伯的……十几家勋贵的子弟、管事……全……全砍了!脑袋……脑袋都挂在校场辕门上了!血流成河啊陛下!”

“全……杀光了?!”

“回……回陛下……” 王洽头埋得更低了,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的颤抖,“全……全杀了……一个……一个都没剩下……”

“朕不是让你去‘看着点’吗?!别让他把人头砍光吗?!”

“陛下!臣……臣冤枉啊!臣……臣是拼了命往校场赶啊!可……可臣的马蹄子还没踏进辕门……那……那些人头……就已经……就已经挂在高杆上了啊!孙阁老他……他砍得太快……太狠了!臣……臣实在是……没赶上啊陛下!”

就在这君臣二人还在说话的当口——

皇城承天门外,已然炸开了锅!

成国公朱纯臣!定国公徐允祯!襄城伯李守锜!武清侯李国瑞!阳武侯薛濂! 这几位跺跺脚京城都要抖三抖的顶级勋贵,此刻竟如同约好了一般,顶着一身素服(有的甚至披麻戴孝),面色铁青,或悲愤、或阴沉、或怨毒,齐刷刷跪在了冰冷坚硬的御道之上!那无声汇聚的威压与怨气,隔着重重宫墙都透了过来!

一个小太监连滚爬爬地冲进殿内禀报时,朱由检整个人都懵了!

“啊?!” 他下意识地张大了嘴,目光呆滞地从瘫软的王洽身上,缓缓移到殿门口报信的小太监脸上,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他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竟然是——

“这……这人头……还……还新鲜热乎着?” 朱由检脱口而出,他甚至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依旧瘫在地上的王洽,仿佛在寻求某种荒谬的确认。

王洽被皇帝这离奇的问题砸得一个激灵,茫然地抬起那张涕泪模糊、沾满尘土的脸,下意识地、带着哭腔老实回答:“刚……刚砍的陛下……血……血还没凝透呢……臣……臣看得真……真切……”

“那他们——是掐着点来的?!” 朱由检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几乎破音!

他全明白了!

什么“心有灵犀”?什么“未卜先知”?全是狗屁! 这帮老狐狸,分明是在刽子手的鬼头刀还没抡圆之前,就已经互通声气、串通一气!他们精准地算准了行刑的时辰,甚至算准了他王洽报信的速度,提前披麻戴孝,摆出这副哭丧的架势跪到了宫门前!

这哪里是来“伸冤”?这分明是——在他朱由检还没咽气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给他披麻戴孝、嚎丧哭坟来了!

一股混杂着暴怒、恐惧和极致羞辱的邪火,“轰”地一声直冲天灵盖!烧得他眼前发黑,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他猛地一脚踹翻了御案旁那只盛满炖萝卜的珐琅彩瓷盆!

“哐当——!哗啦——!”

滚烫的汤汁和烂糊的萝卜块溅了一地!也溅湿了王承恩低垂的袍角!

“混账!混账东西!!” 朱由检指着宫门外的方向,手指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嘶声咆哮,如同受伤的野兽:

“他们……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啊?! 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在朕的紫禁城前! 给一群还没死透的混账哭丧?!还是……还是迫不及待地要给朕——哭丧?!!!!”

“王承恩。” 朱由检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低沉,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

“奴才在。”

“去把骆养性找来。” 他目光落在御案狼藉的汤渍上。

“让他带人,把宫门外那些人……” 朱由检顿了顿,“……清走。”他抬起眼,看向王承恩,眼神里没什么波澜:“朕现在不想看见他们。一个都不想。 让他们都回去。”

“是。” 王承恩垂首应道,没再多问一个字,干脆利落地转身退了出去。他知道,皇帝现在只想图个清净。至于怎么“清走”宫门外那群祖宗,那是骆养性该头疼的事了。

殿内再次剩下朱由检和瘫软的王洽。看着自己这位被吓得魂不附体、可能还觉得是自己办事不力的兵部尚书,朱由检也是无奈了。现在朝堂上能干活、肯干活的人不多了,王洽能力或许平庸,但至少还算听话。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语气缓和下来,出言安抚道:“和仲啊,起来吧。此事……与你无关。孙阁老行事酷烈,朕已知晓。砍都……砍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受了惊吓,先回家去,好生休息休息,压压惊。京营的事……暂且不用你操心了。”

回家休息休息?

王洽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了一下,内心瞬间被无边的苦涩和恐惧淹没。在这等惊天动地、捅破了天的大事之后,皇帝让他“回家休息”?这……这分明是让他回家待参,等着被那些暴怒的勋贵撕成碎片,或者被皇帝推出去当替罪羊平息众怒啊!这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陛下这是要舍车保帅,让我……让我致仕顶罪啊!

看着王洽那面如死灰、眼神绝望、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朱由检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差点气得又笑出来。这老小子又想多了!

“让你回家休息!是让你真的回家!睡一觉!喝碗安神汤!不是让你上乞骸骨的折子!不是让你致仕!你想什么呢!” 朱由检没好气地呵斥道,语气里带着一种哭笑不得的烦躁,“朕要是想办你,还用得着让你回家‘休息’?直接让骆养性押你去诏狱‘休息’不好吗?!赶紧给朕起来,滚回家去!别在这儿碍朕的眼!”

王洽被这一顿呵斥骂得有点懵,但仔细一品,好像……真是这个道理?皇帝要是真想弃了他,根本不会多废话。巨大的恐惧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和巨大的尴尬。

他连忙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整理狼狈的仪容,带着哭腔和无比的感激连连叩首:“臣……臣愚钝!臣愚钝!谢陛下隆恩!谢陛下体恤!臣……臣这就回家……休息……休息……” 说罢,几乎是弓着腰,倒退着,踉踉跄跄地快速退出了乾清宫。

直到走出大殿,被冷风一吹,他才感觉自己的魂魄慢慢归位,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冰凉一片。

骆养性这些天真是苦透了。动辄被万岁爷指着鼻子骂,三天两头威胁要打发他去南京守太祖陵。“办事不力”、“酒囊饭袋”,几乎已经明晃晃地盖在了他脑门儿上。

这不,烫手的山芋又砸手里了!

看着承天门外御道上那几位披麻戴孝、跪得跟一溜祖宗牌位似的国公爷,侯爷,伯爷,骆养性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紧,后槽牙都开始发酸!

这差事,是他能管的?!这帮祖宗,是他能轰得动的?!

可万岁爷的旨意压下来,他骆养性就是硬着头皮也得扛。 但自己出面是万万不能的! 以后还要在京城勋贵圈子里混呢!得找个顶缸的!

找谁呢? 骆养性眼珠子一转——有了! 就那个叫李若琏的小小百户!官职不高不低,正合适拿来当这现成的替罪羊!

“成甫啊!” 骆养性脸上堆起假笑,用力拍了拍李若琏的肩膀,语重心长又不容置疑:“这桩要紧的差事,就交给你了!务必给万岁爷办妥帖喽!” 话音未落,他已脚底抹了油,一溜烟儿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若琏站在原地,望着骆养性消失的方向,一时间是又好气又好笑,只觉得一股闷气堵在胸口,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摊上这么个滑不溜手、遇事就缩的上峰,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他整了整飞鱼服,扶正绣春刀。刀鞘冰凉,却让他心绪一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管他前面是什么!

他迈开大步,走向承天门外。步伐沉稳,腰杆挺直。

来到跪伏的勋贵面前,李若琏抱拳躬身,声音洪亮:“末将锦衣卫百户李若琏,参见诸位公爷、侯爷、伯爷!”

成国公朱纯臣抬起脸,眼中寒意刺骨:“李百户?骆养性呢?让他滚出来!凭你一个百户,也配站在老夫面前?!滚开!老夫要面圣!”

李若琏身形不动,目光迎上朱纯臣:“回成国公爷。骆指挥使另有皇命。末将李若琏,奉圣上口谕——”他顿住,确保每个人听清:“——着锦衣卫,即刻肃清承天门外御道!凡滞留者,无论品秩勋爵,一律驱离!不得有误!”

“什么?!”“驱离?!”“狂妄!”勋贵们瞬间炸开!襄城伯李守锜指着李若琏喝骂:“小辈!你可知老夫是谁?!驱离?我看你是活腻了!老夫今日就跪死在这里!看你这百户,敢动老夫一根指头?!”

李若琏脸上毫无惧色,眼中只有坚定。他猛地抽出绣春刀!

“仓啷——!”

“反了!”“锦衣卫要杀勋贵啦!”哭嚎叫骂声震天!人群骚动!

李若琏并未挥刀!他刀锋斜指地面,一声怒吼盖过喧嚣:“肃静——!!!”

李若琏刀指地面,目光扫过众人,一字一句:“诸位公侯伯爷!末将李若琏,官卑职小,不过一介百户!然!末将此身此命,此刀此令,皆为天子所赐!今日奉旨办差,唯知‘圣命如山’!”

他踏前一步,气势陡升:“末将自知,此刀若染贵胄之血,必是千古罪人!然!若因畏缩,纵容御道阻塞,圣驾不安,君命不行!末将李若琏——同样是千古罪人!同样是万死难赎!”

“两难之间,末将唯有——尽忠!死忠!”他环视众人:“诸位世受皇恩!今日在此诉诸君前,本无不妥!然!圣心已明,口谕已下!若执意抗命,滞留御道,阻塞宫门……”

李若琏声音如冰:“——便是胁迫君父!便是目无纲常!逼宫犯阙!此等滔天干系!诸位祖宗祠堂,勋贵门楣,可还担得起?!他日史笔如铁,诸位是想青史留名为忠烈,还是为逆臣?!”

“末将言尽于此!刀在手,令在身!”李若琏横刀胸前,斩钉截铁:“一炷香!末将在此恭候!一炷香后,若御道未清……”他目光扫向身后——数十名按刀肃立的锦衣卫缇骑,已无声出现!

“——休怪末将,以天子亲军之名,行清道之责!届时若有冲撞,皆因抗旨不遵!末将,唯死而已!”

承天门前,死寂。寒风呜咽。

成国公朱纯臣脸上的暴怒僵住,眼中惊疑不定。那“胁迫君父”、“逼宫犯阙”、“青史留名”的诛心之言,狠狠扎进所有勋贵心底!

僵持。

终于,阳武侯薛濂重重哼了一声,铁青着脸,在仆从搀扶下站了起来!定国公、襄城伯……一个个勋贵,或怨毒或颓然,深深看了一眼李若琏和他身后的刀锋,终究缓缓起身。

素服的人群,带着怨气与屈辱,无声地消失在长街尽头。

李若琏按刀肃立,直到最后一人消失。他才缓缓吁出一口气,紧握刀柄的手指微微发白、颤抖。后背官袍已被冷汗浸透。

他收刀入鞘,“仓啷”一声轻响。

任务完成。同时,他也把京城所有顶级勋贵,得罪光了。

从王承恩口中得知骆养性仅仅花了半柱香的工夫,便让那些勋贵作鸟兽散,朱由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呦吼”,朱由检一声轻哼,“他骆养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干了?”

“回陛下,是一名为李若琏的百户。”

“就说嘛。”朱由检自信的点了点头,自己果然没错,他骆养性要是能干了,这太阳能从西边出来。

“王承恩!给朕把那李若琏找来。”

“遵旨。”

不多时,李若琏来到了朱由检面前。看着这张刚毅的脸,朱由检就觉得这个人不错。

“现居何职?”朱由检开口问道。

“百户。”李若琏声音沉稳,不卑不亢。

朱由检来了兴趣:“你不过一介小小百户,当真不怕开罪了那些勋贵?他们可是连你的顶头上司,都未必放在眼里的。”

李若琏闻言,头颅微抬,目光直视御座,声音依旧沉稳,却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锐气:“回陛下,臣所惧者,唯有陛下之法度,大明之国法!彼辈勋贵,食君之禄,却行悖逆之事,扰乱京师,动摇国本,已是国贼!

缉捕国贼,乃锦衣卫天职!臣既食君禄,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眼中便只认得王法,心中只存得忠义!至于上司如何想,勋贵如何怨,非臣所虑!”

朱由检瞪大了眼睛——没曾想自己身边竟还藏着这样一位大大的忠臣良将!必须升官,而且要大大地升!

奈何我们的崇祯皇帝对盘根错节的官僚体系实在不甚了了,完全搞不清该升个什么官才合适。无奈之下,他只好看着李若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开口问道:“你现在的上司……嗯,都有谁?都官至何处啊?”

李若琏心中微感诧异——陛下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但他面上不显,依旧恭敬地垂首,条理清晰地回禀道:“回陛下,臣为锦衣卫百户,隶属锦衣卫亲军都指挥使司。臣之直属上官为千户,千户之上有指挥同知、指挥佥事,再之上便是掌印指挥使,乃我卫最高长官。”

朱由检听了李若琏详实的上司介绍,脑子里还在努力消化这复杂的锦衣卫官阶。他忽然又想到一个“捷径”,脱口而出问道:“那你们锦衣卫里,有没有什么……嗯……虚衔啊?”

李若琏闻言,饶是他定力过人,脸上也闪过一丝极其古怪的神色,甚至忍不住飞快地抬眼偷觑了一下御座上的皇帝——陛下这是……何意?

锦衣卫乃天子亲军,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诏狱刑名,权柄皆系于实职实权,何来“虚职”一说?这问题实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再次深深低下头:“回陛下……臣……臣愚钝,锦衣卫内,似……似乎并无此类职衔。”

“哦....”朱由检点点头,“是这么一回事。” 虽然在点头,但他还是啥都不明白。听着好像指挥使最大。但骆养性好像就是这个官。把他换了?

朱由检心里又有点嘀咕:平时骂归骂,真要把人撸了,好像……有点于心不忍?骂他骂得那么狠,现在想想还有点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算了,骆养性的事先放放。眼前这李若琏是实打实的好用!

他不再纠结官制,直接拍板:“现封李若琏指挥佥事!王伴拟旨!”

看着王承恩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朱由检这才想起来,光给个头衔好像不够。他轻咳两声:“赏银百两。管……管北镇抚司!”

李若琏虽然对皇帝问“虚衔”和这略显随意的封赏过程感到一丝异样,但巨大的惊喜瞬间冲散了这点疑惑!指挥佥事!北镇抚司!这简直是连跳数级,一步登天!他强压激动,重重叩首:“臣李若琏,叩谢陛下天恩!必肝脑涂地,以报陛下!”

“行了行了别磕了。地板磕坏了都。全靠你了!”

李若琏被皇帝那句“地板磕坏了”和“全靠你了”弄得心头一热,又有些哭笑不得。这位陛下的言行,当真是……前所未见。他不敢再叩,改为深深躬身:“陛下厚恩,臣铭记五内!北镇抚司之事,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圣望!”

“嗯,去吧。” 朱由检随意地摆了摆手。

“臣,遵旨!告退!” 李若琏再次深深一躬,动作沉稳而恭敬。他保持着躬身的姿态,向后稳步退出数步,待离开御座前足够的距离,才霍然转身。

李若琏此刻真可谓一步登天!他行走在紫禁城的宫道上,步伐间已悄然带上了与昔日百户身份截然不同。虽然这一跃将他推到了全京城勋贵的对立面,但手中紧握的实权与圣眷,便是无可估量的回报!

骆养性坐在他那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值房里炭火烧得正旺,他却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往上冒。

李若琏……那个昨日还只是个小小百户,被他随意推出去顶缸、承受勋贵怒火的李若琏……如今竟摇身一变,成了指挥佥事!更掌了北镇抚司的印信!

“指挥佥事……署理北镇抚司……”这岂止是连跳数级?这简直是要与他这个指挥使分庭抗礼!北镇抚司是什么地方?如今竟落到了那个昨日还在自己面前恭敬行礼的李若琏手里!

懊悔。他当时为何要脚底抹油,把李若琏推出去?是畏惧勋贵的势力?还是觉得一个小小百户,折了就折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被他视为弃子的李若琏,一步登上了如此高位!

“一步登天……嘿,好一个一步登天!” 他不得不承认,李若琏能升官,是人家自己挣来的!那日在宫门前,面对群情汹汹的勋贵,那份毫不退缩的胆魄,那份干脆利落的手段,连他骆养性都自愧不如。

值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一个心腹千户小心翼翼地探进头来:“指挥使大人,李……李佥事那边刚派人来,说奉旨接管北镇抚司,要调取相关卷宗和印信……”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和屈辱,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疲惫:“知道了。按规矩办。告诉下面的人,全力配合李佥事……办差。”

“是。” 千户应了一声,连忙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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