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是擦黑到家的。
吃完爹热好的粥和菜，顾荞荞就处理两头野猪，想着明天去黑市卖掉。
顾望川一直帮着分割完才去睡觉。
顾荞荞趁他睡觉的功夫，把肉全部收进空间放着，野猪毛也一把火全部烧干净。
做完这些她才在灶前的长凳上睡过去。
不等天亮，就把早饭做来吃了。
她交代弟弟妹妹好几遍在家注意安全，才带着爹去了市里。
他们没钱，只得靠双脚走到市里。
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顾荞荞仿佛又穿了一次。
国营饭店，供销社，纺织厂，机械厂……看的让人眼花缭乱。
穿着工装的工人们骑着二八大杠在水泥路上来回穿梭。
孩子们奔跑着滚铁环……
好浓烈的年代气息呀！
顾荞荞差点忘了此行的目地，直到顾望川轻轻拉了下她的胳膊才回神。
“爹，咱们先到黑市转转。”
原书中，红旗大队村民存的鸡蛋，省下来的粮食也会拿到黑市交换。
虽然不合法，耐不住很多地方需要钱。
寻着书中记忆，找到黑市入口。
刚踏进不起眼的狭窄巷道，各种味道就扑面而来，她呛得咳嗽一声。
“爹，咱们进去看看吧。”
为了把野猪肉卖出去，她忍了。
拉着爹的手准备往前走，一个提着筐子的妇女就朝她靠拢，警惕看了眼她身后才问：“丫头，要鸡蛋吗？”
说着还把盖着竹筐的布给掀开：“你看看，我这鸡蛋个大着呢。”
顾荞荞咽了口唾沫：“可是我没钱，我还得把野猪肉卖了才有钱，婶子。”
她已经很久没吃鸡蛋，确实怪想念的。
妇人一听眼睛都亮了：“你说你有野猪肉？丫头。”
“对，你要买一些吗？婶子。”
妇人摇头，她哪里能吃这么金贵的东西。
不过想到那人说的，要是有野味就通知他，还会给她两块钱的报酬。
如此想着，她高兴的拍了下大腿：“丫头，你有多少斤？我认识一个人，他要的应该比较多。”
“真的？那可太谢谢你了，婶子，我有很多野猪肉，要是卖了你的鸡蛋我全要了。”
妇人更热情了，带着她就往前面走。
顾望川眼神清明一下，盯着墙上“严禁投机倒把”明显一愣。
“爹，咱们走吧，肉卖了就可以给你治病了。”
顾荞荞拉着他的手跟在后面，不过几分钟就出现在一户人家。
“熊三，你不是要野味吗？这丫头说她有不少。”妇人朝正在搬煤的络腮胡汉子走近，压低声音说道。
男人煤也不搬了，直接朝顾荞荞走来。
先是打量她一眼，又看向比他还高不少的男人：“你有多少？”
顾荞荞适时出声：“有七百多斤，你能要完吗？叔叔。”
还怪有礼貌的。
熊三轻笑一声，这才看向顾荞荞：“有多少要多少，不过肉在哪里？”他看了眼身后，并没发现她有带肉。
“肉我藏着的，确定要得话几分钟就能弄来，不过这价格……”
书中没提到野猪卖多少钱一斤，她也不知道具体的价格。
小丫头还挺警惕。
他络腮胡下的嘴角扯动一下，手指比了一个数：“野味收的一块三，这条街我算给的最高。”
妇人也连连点头：“没错，丫头，熊三为人坦荡，从不会坑人，这价格确实算高的。”
既然都这么说了，顾荞荞也没讨价还价，一锤定音：“行，那我现在去搬肉。”
“需要帮忙吗？”熊三询问一句。
顾荞荞摆手：“不用，叔叔，我借你板车用一下就是。”
从过来就注意他门前有个拉货的板车，放那些肉足够。
“行，那你拉去吧。”熊三还给了她一块麻布：“等会盖上，别被人看见了。”
“好呢，叔。”
顾荞荞让爹站在这别动。
她拉着板车又返回去，直到拐角的地方停下，看了下四周没人，把空间里的野猪肉全放在板车上，用布盖上又拉回去。
看清满满一板车的肉，熊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我的亲娘诶，你这小女娃力气咋这么大？”
即便是板车，他都未必能拉动这么多肉。
顾荞荞笑笑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把布给拿开：“叔，赶紧上秤吧。”
熊三摸摸q弹的野猪肉，笑的合不拢嘴：“太好了，这批肉足以解决眼下的燃眉之急。”
他快速把肉搬进屋，分成三次才把肉称完。
“二百五十一加三百加二百一十等于……”
他掰着手指，抓耳挠腮好一会都没算出来，急的他原地转圈。
“七百六十一斤，叔。”顾荞荞笑的像个小狐狸。
“对，七百六十一斤，那我要给你多少钱？”
“一共九百八十九块三，那三毛就算了，你给我一个整数九百八十九就是了，叔。”
“哎呀，新脑子就是好使。”
站在一旁的妇人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我的个乖乖，这么多钱我得赚几辈子？”
熊三数了九百八十九块给她，好心提醒：“丫头，这么多钱你可得好好放着，千万不能弄丢了，下次再有肉还可以送来。”
“好呢，谢谢叔。”
顾荞荞把妇人一筐鸡蛋全买下，才拉着顾望川蹦蹦跳跳离开。
今天这趟血赚，想不到卖野猪肉这么赚钱！五十个鸡蛋花了五块钱，还剩九百八十四。
她避开人，把钱和鸡蛋全部扔进空间。
看了眼父女俩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棉袄，她大手一挥，拉着爹走进对面的百货商店。
开始售货员还有些爱理不理。
直到顾荞荞选了一大堆卡其布的棉袄棉裤，棉鞋，的确良的四件套，还有棉絮，她才热情的迎上来帮着装好。
“小妹妹，你可真有眼光，这些衣服不仅款式漂亮，还暖和耐脏，还有这棉絮也很柔软。”
顾荞荞撇撇嘴，变脸可真快。
“同志，算算一共多少钱？”
售货员拿算盘在那噼里啪啦算了一通，随即礼貌说道：“小妹妹，一共一百五十五块八毛钱，布票一百四十尺。”
“啥玩意？还要布票？”
顾荞荞傻眼了，她哪有什么布票？不过原书中好像确实提到买衣服要布票。
“你不会没有布票吧？小妹妹？”售货员脸色变了变，合着逗她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