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立春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放肆！”
许立春其实也不算太老，今年也就五十不到，被一个二十来岁的毛丫头指着鼻子骂，还当着营中将士的面，脸上有点挂不住。
尤其她发现，她身边的将士们居然在憋笑，这让她不由自主地悄悄摸了下自己的眼袋。
也没那么长啊……
“放四？我还放五放六呢！”程三月越骂越溜。
“瞧你们这城墙修的，歪歪扭扭跟狗啃的似的！是不是你把修城墙的银子给贪了？信不信老娘放个屁都能崩出个窟窿来！”
其实山阴县的城墙挺牢固的，但是被程三月这一骂，许立春也有些不自信了。
毕竟当初修城墙，她和县令没少中饱私囊。
但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个屁能崩倒的。
旁边士兵看向许立春的眼神有些怪异，气得许立春对着程三月怒骂道：
“你放屁！山阴县的城墙结实得很！”
程三月乐了：
“这可是你请我放屁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哈！”
随后她转身对着五千将士喊道：
“姐妹们！做好准备！深呼吸！多来几次！按摩腹部！把屁憋好！转身！屁股对着城门！听我号令——放！”
“噗！”
“噗！”
不怎么整齐的放屁声一波接一波传来，程三月本来在大军的最前面，这下变成了在最后，吓得她赶紧策马躲到一侧。
现在刮的是西风，五千人同时放屁还是挺壮观的，很快，臭气随风吹到了山阴县的城墙上。
虽然隔得远，淡化了许多，奈何数量巨大，城墙上的守军还是被臭到了。
士兵们一个个捂住了鼻子，满脸嫌恶。
等屁味儿被风吹过去了，程三月放下掩着鼻子的手，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龟孙们，咱们昭凰国英勇无敌的将士们放的屁好不好闻？想不想再来一发？”
许立春的脸都黑了。
她不想说话，太臭了！
程三月继续输出，这次单攻改群攻：
“你们这群西凤狗贼，一个个蔫头耷脑的，就你们这德性还守城？恐怕连家里的男人都守不住吧？”
“要不也别暴殄天物，把你们的男人都送出来吧，给咱们乐呵乐呵，没准儿老娘一高兴，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
“哦对了，你们这个丑将军就不用献男人了，就她这长相，怕是根本讨不到男人！”
许立春被这一连串人身攻击气得差点背过气去，颤抖着手指着下方，咬牙切齿道：
“弓箭手！给我射死这个满嘴喷粪的泼妇！”
程三月见状，立刻补上一句暴击：
“说不过就动手？你们西凤人真是野蛮不讲理！”
“竟敢骂我泼妇，你爹是不是长得上下颠倒了？怎么教得你用嘴说屌话？！”
“就你们这种德性的，在我们昭凰国连看茅房都不配！谁给你们的勇气，站在城头上丢人现眼！”
几十支箭朝着程三月射去。
但是程三月又不傻，她站的地方刚好是一箭之地。
大多数箭都在她前方几步落了地，偶有射到她身前的，也是强弩之末，失了力道，她轻抬长矛，就把箭弹开了。
随后又开始嘲讽：
“哎呦喂！你们这群西凤狗贼是没吃饱奶还是咋滴？这射的是箭还是面条啊？软趴趴的绣花呢？！”
“瞅瞅你们那熊样！拉个弓都拉不开！就这水平还敢出来打仗？赶紧回你爹肚子里重造去吧！”
“你们如果就这本事，那老娘可就不客气了！准备攻城！”
程三月举起长矛，发号施令，后方将士推着撞车，抬着云梯出来了。
暴怒的许立春对着副将下令：
“快！把南门、北门、西门的守军都给我调过来！今天非要让这个泼妇知道知道厉害！”
副将犹豫道：
“将军，这合适吗？万一别的城门也有敌军……”
许立春脸色铁青，一巴掌拍在城垛上：
“叫你去，你就去！留几个看守城门就行了，有情况不会放信号箭吗？！”
她喘着粗气，又补上一道命令：
“还有，派通信兵火速前往边境大营求援！就说山阴县遭到昭凰国主力围攻，请求速派援军！”
“遵命！”副将不敢再多言，匆匆下去安排。
许立春死死盯着城下手舞足蹈的程三月，咬牙切齿：
“泼妇！等我援军到了，定要撕烂你这张臭嘴！”
许立春想拖延时间等候援兵，程三月本就是佯攻做戏，双方竟在这深夜达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程三月又灌了几口水，清了清嗓子，开始了新一轮的语言输出：
“爹了个根儿的！西凤狗贼，敢不敢下来与你程奶奶大战三百回合？”
“不敢出来？缩头乌龟领的什么兵？赶紧回去钻你爹裤裆里猫着去吧！”
……
别人打仗拼的是刀枪，耗的是体力。
她程三月打仗，拼的是嗓门，耗的是口水。
一直在飞在半空的阮霏霏，看到其他城门的守军都在往东城门赶时，不由得感叹：
“三月这嘴炮功夫，抵得上三万精兵啊！”
陆锦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
“大姑姐，咱们在天上飞好一会儿了，雕宝不累么？要不下去玩会儿？”
主要是，在上面一直喝冷风，有点遭不住啊。
阮霏霏也感觉寒风刺骨，却还是说：
“再坚持一下，兔子还没出笼。”
她不确定山阴县派出去求援的通信兵，会从哪个城门出去，若是守城将领谨慎些，或许会广撒网也说不定。
但是她高估了守城将领，许立春早被程三月气迷糊了，哪还有如此谨慎的安排？
没一会儿，她看到北城门方向有动静，于是吩咐雕宝飞过去。
山阴县两名通信兵快马加鞭，从北城门出城，朝着边境大营一路狂奔。
但用腿的永远跑不过用翅膀的，阮霏霏对着下面疾奔的两人说道：
“小陆，射死她们！”
终于等到表现机会的陆锦精神一振，立刻张弓搭箭。
可惜雕宝正在飞行中，她一箭射出，失了准头，竟只射中了马屁股。
战马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反而跑得更快了。
“雕宝，截住她们！”
雕宝向下俯冲，转瞬间就落地，挡在了两名通信兵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