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商见她一脸亮晶晶的模样,明显很感兴趣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宠溺扬起。
“想听?”
邬清嫣连连点头,“嗯嗯,想听。”
“你快说。后来呢?他俩在一起没?”
欧阳商嘴角宠溺笑了笑,“在一起了。”
“太子把他放在身边当书童,两人每日同进同出,外人愣是一点看不出来。”
太子甚至为了他,都不肯议亲。
但为了保护他不被发现,太子最后选了一个老实本分的太子妃。
婚后他仍旧跟书童在一起。
不过这事他做的隐秘,所有人都没看出哪里不对。
就连太子妃也没怀疑什么。
邬清嫣听的咋舌,“都没人发现?”
能要掩饰的这么好吗?
欧阳商颔首,“是,没人发现,除了皇帝。”
皇帝多精明的一个人,自然看出儿子跟书童的不对劲。
但只要太子肯正常成亲生子,他也不想父子之间生嫌隙。
更怕事情闹大会有损皇室颜面,所以没点破。
这事就一直瞒的挺好。
邬清嫣急忙问,“那后来呢?”
“后来被发现没有?”
欧阳商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眼底含着笑意,“没有。”
那位太子跟太子妃看着很恩爱,甚至登基后夫妻感情也特别和谐。
所有人都没看出端倪。
直到那位太子死后,身边多出一个墓穴,墓穴的主人不是皇后,不是贵妃,而是那位书童。
那时候众人才恍然大悟。
原来太子爱的另有其人。
只是那份爱太深藏,直到死后才曝光在世人眼里。
不过人死都死了,想批判也没用。
邬清嫣听的连连摇头,只能说,“那位太子演技太好了。”
说是爱的深沉,但他后宫也没少进女人啊。
所以你说这叫爱吗?
她不这么认为。
真正的爱是容不下这么多人的。
只能说他最爱的是他自己。
他要权利,要爱情,要名声,什么都想要才能瞒的那么好。
邬清嫣瞬间对这种爱情失去兴趣。
欧阳商听的一愣。
第一次觉得她这个视角评判的还挺对。
许多人都在感慨那位太子深情,但仔细想来,也没多深情。
只能说人都只看到表面,没看到本质。
他一开始也只是看到太子能爱那个书童那么多年,但现在听邬清嫣这么说,也觉得这种爱情没意思。
换做他,他的心可容不下这么多人。
不过他主要目的不是这个,他主要是想看看邬清嫣对男人之间的爱情如何看法。
便小心翼翼问,“你觉得,男的可以爱同样性别的男的吗?”
邬清嫣想也没想就点头,“可以啊。”
爱情本来也不分性别跟物种,爱上什么都不不稀奇。
只是人类世界遵从异性恋,所以排斥一切不同性别跟物种的恋爱。
但本质上来看,爱情只是一种感觉。
只要不危害社会的,人家想爱谁就爱谁。
欧阳商觉得她这番话挺有悟性的,听的有点顿悟了。
“原来爱情只是一种感觉吗?”
之前他不懂,现在仍旧有点懵懂。
但已经能感受到那种感觉。
只是那种感觉让他有点胆怯,不敢表达。
不过他眼底是藏不住的爱意跟宠溺。
笑着对她说,“过些年我又要远航了,这次要去更远的地方,你想要什么礼物?”
邬清嫣想了想,“那你给我带点宝石回来。”
她觉得这个时期的宝石肯定很纯粹,没有后世那么多化学成分,想来很有收藏价值。
欧阳商记下了,郑重点点头,“刚好我要去矿石区那边,到时候给你带点宝石回来。”
邬清嫣一听他要去矿区,立马担心。
“矿区可是很危险的,你可别进山洞里。”
欧阳商被她一脸关心,多日来的疲惫一下子都烟消云散了。
嘴角忍不住上扬,“你担心我?”
邬清嫣点头,“当然。”
矿区自古以来都是危险的,随时有坍塌的风险。
不过欧阳商作为商家,估计得亲自进矿洞看实物。
那样他的危险系数又增加了。
邬清嫣在这一刻才真切感受到他的每一天都在经历生死边缘。
内心突然涌起一股心疼。
心疼他的生命都不在自己手上。
更心疼他忙碌到最后可能什么都没得到。
“商哥~”
邬清嫣突然这一声感慨的呼唤,欧阳商听懂了,鼻子酸酸的。
大手拍拍她肩膀,“干嘛突然伤感?”
怪叫人想哭的。
邬清嫣伸手抱了抱他,“遇到危险先跑路,活命要紧。”
人这一辈子很短,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等你再干几年就退休吧。”
“到时候来我这里,我给你养老。”
欧阳商嘴角上扬,残缺的内心深处被这句话填补的满满的。
笑意直达眼底,“嗯,等我回来。”
他来的匆忙,去的也匆忙。
邬清嫣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莫名有点空落落的。
还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个月后,她没收到欧阳商的来信。
两个月后,仍旧没有。
直到三个月后,仍旧什么消息都没传回来。
邬清嫣开始意识到不对劲。
虽然之前他也有过两个月才寄信回来。
但这次她心里的第六感特别强烈,总感觉欧阳商出事了。
就连邬陈氏都说,“小商总不寄信回来,我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这话听在邬清嫣耳朵里,更加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当天她就乘船找欧阳商去了。
这次走的突然,也没跟家里说,怕家里担心。
一路上她都在联系欧阳商身边的亲信。
有个欧阳商随身保护的高手终于传来消息,说欧阳商在矿石那边受伤了。
整个人陷入昏迷。
邬清嫣心头一震,立马赶去现场。
皇帝得到消息,也派了太医一起过去。
邬清嫣不放心,又找了几个厉害的大夫重金一起拉过去。
等赶到现场,才看到欧阳商脸色发紫,一脸死相的躺在地板上。
他身边都没人陪着。
像个被随手丢弃的可怜尸体一样,孤苦伶仃的躺在地上。
邬清嫣心口颤抖,小心翼翼蹲下,摸了摸他脏污的俊脸。
“欧阳商?”
欧阳商没回应。
邬清嫣颤抖的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鼻息很微弱,几乎探不到。
她又去听他的心跳,好像还有点微弱的心跳。
她眼角酸涩,让自己冷静下来。
忙喊太医跟大夫们来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