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裹着咸腥味还没散干净，载着三族条约的机关船就 “嘎吱” 停在了京都码头。苏晚卿刚把怀里的青铜酒壶往腰带里塞了塞，就听见码头上爆发出比海浪还响的人声，探头一看 —— 好家伙，百姓挤得跟过年赶庙会似的，前排的小孩骑在大人脖子上，手里还举着画着她钻狗洞模样的粗糙话本，边晃边喊：“是钻狗洞公主！我看见她的玉佩了！”
“什么钻狗洞！是智取逃生！” 苏晚卿脸一热，赶紧把头上的帷帽往下扯了扯，胳膊肘怼了怼旁边的沈砚，“都怪你，昨天非要把机关船装饰得跟花轿子似的，现在好了，全京都的人都来围观我这个‘逃婚专业户’！”
沈砚忍着笑，伸手帮她把帷帽系带系紧，指尖擦过她泛红的耳尖：“夫人要是不想被看，当初签条约时就别把‘自动酿酒壶’揣得那么显眼 —— 刚才船靠岸时，我瞧见至少三个货郎盯着你的腰看，指不定在琢磨怎么仿造呢。”
这话刚落，就见萧景行从船尾跑过来，手里举着个账本，笑得像捡了金元宝：“卿卿！阿砚！快下船！码头上说书的王老头都开讲《蓬莱战神苏小姐》了，说你用玉簪破毒箭、用胎记解机关，听得百姓扔铜钱都快把他摊子埋了！”
苏晚卿刚迈下船板，就被个穿青布衫的画师拦住，画师举着张刚画好的画，上面的她骑在铜人肩上，手里举着条约，身后沈砚拎着半截血月图腾，活脱脱像话本里的 “雌雄双侠”。“苏小姐！沈世子！给签个名呗！我这画今天能卖五十文一张，以后肯定能当传家宝！”
“五十文？” 苏晚卿眼睛一瞪，伸手就去摸怀里的酒壶，“我那酿酒壶要是拿出来，不得卖五百文？不行，这画得给我留两张，以后算进小金库的‘资产证明’！”
沈砚赶紧把她拉到身后，对着画师拱了拱手：“画师技艺高超，改日我让人去你铺子里取画。今日人多，先让我们回府，免得挤着百姓。” 说着就半扶半抱地把苏晚卿往马车方向带，铜人则跟在后面，手里的辣椒粉贝壳 “咔嗒” 响，愣是把挤过来的人群挡出条道。
阿阮跟在后面，手里拎着苏晚卿没来得及藏的藏宝图，小声吐槽：“小姐，刚才有个大娘问我你那酒壶卖不卖，我说不卖，她还说愿意用十斤红糖换呢！”
“十斤红糖？” 苏晚卿猛地回头，差点撞在沈砚背上，“早知道我就露个壶嘴给她看了！红糖能腌梅子，省得我再花钱买 ——” 话没说完就被沈砚按回怀里，“夫人别惦记红糖了，再不走，萧景行就要把你开酒肆的事传遍码头了。”
果然，身后传来萧景行的大嗓门：“各位乡亲！苏小姐从蓬莱带了自动酿酒的宝贝！以后咱们京都也能喝上西域佳酿了！我跟苏小姐合伙开的酒肆，下个月就开业，开业前三天打八折！”
“萧景行你给我站住！” 苏晚卿气得直跺脚，“谁跟你合伙了？我只说分五成红利，没说开酒肆！你这是趁我没反应过来，先把‘生米煮成熟饭’是吧？”
萧景行跑得更快了，边跑边回头喊：“卿卿你就别小气了！我这都是为了你的小金库！酒肆开起来，你每个月能多赚两百两，比你藏在床底的银子生利息快多了！”
苏晚卿刚想追上去，就被沈砚拽进了马车。马车里铺着西域产的羊毛毯，角落里还放着她从蓬莱带回来的青铜酒壶，壶身上的 “自动酿酒” 四个字在阳光下闪着光。沈砚帮她把帷帽摘下来，手指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行了，萧景行也是为你好。再说，他开酒肆，还能帮你盯着西域商队的宝石，免得有人给你缺斤短两 —— 你那酿酒壶，不还得靠西域宝石当能源吗？”
“那也不能他说开就开啊！” 苏晚卿靠在车壁上，伸手摸了摸酒壶，又掏出怀里的条约看了看，确认没被挤皱，才松了口气，“我还没跟阿阮算过，这酒壶一天能酿多少酒，卖多少钱，要是赚的钱还不够买宝石，那我不就亏了？”
“亏不了。” 沈砚从怀里掏出个小算盘，“我帮你算过了，西域宝石一斤能酿十坛酒，一坛酒卖五十文，除去宝石的成本，一坛能赚三十文，一个月下来，至少能赚三百两 —— 比你之前攒的小金库还多。”
苏晚卿眼睛瞬间亮了，凑过去抢过算盘：“真的？那我得让阿阮天天盯着酒壶，别让萧景行偷偷多酿两坛自己喝！还有，酒肆的账本得我管，不然他肯定会把亏损算在我头上！”
正说着，马车突然停了。阿阮掀开车帘，笑着说：“小姐，世子爷，萧公子在前面开了家话本铺，招牌都挂出来了，写着‘卿砚话本铺’，还贴了张《钻狗洞公主逆袭记》的海报呢！”
苏晚卿探出头一看，只见话本铺门口围满了人，萧景行正站在台阶上，手里举着本线装书，大声吆喝：“话本里有苏小姐和沈世子在蓬莱的秘闻！还有铜人烤肉的独家秘方！买一本送一张‘蓬莱战神图’，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萧景行你这个奸商！” 苏晚卿气得差点跳下车，“我什么时候跟铜人一起烤过肉？你这是瞎编乱造，骗百姓的钱！”
沈砚拉住她，眼底满是笑意：“算了，让他折腾吧。你看，话本铺门口都快挤不下了，以后咱们的热度，怕是想降都降不下来 —— 说不定过几天，京都的胭脂铺都会出‘卿卿同款’桃花妆呢。”
苏晚卿瞪了他一眼，却忍不住看向话本铺的方向，见有人买了话本后，还对着马车的方向指指点点，脸上竟有点发烫。她摸了摸怀里的酒壶和条约，心里嘀咕：算了，热度就热度吧，只要能让小金库越来越满，被人围观几次也值了 —— 不过下次再出门，一定要戴个能遮住脸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