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兄弟争家产，痞子断公道
李老虎应付完娘的催促，揣着对c级奖励的热望，磨磨蹭蹭往村东头挪。说是去地里干活，实则脚步拐了个弯，朝着李老汉兄弟家的方向溜。
1968年的红旗村，村东头地势略高些，李老汉和李老二家挨着，都是清一色的土坯房，只不过李老汉家的房顶铺了层新麦秸，看着比李老二家的破旧茅草顶规整些。这兄弟俩是村里的老户，父亲去年冬天走了，留下三间土坯房、一头老黄牛、半地窖红薯，还有攒下的二十块钱和几张布票，按理说该平分，可迟迟没扯清楚，村里早有风声说哥俩要闹僵，没想到今儿个真要摊开了吵。
李老虎赶到时，两家院子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比昨天张大嫂和张二嫂吵架的阵仗还大。村民们搬着小板凳、揣着瓜子，三三两两聚着议论，脸上满是期待的看热闹神情——农村日子单调，兄弟分家这种涉及核心利益的冲突，可比邻里拌嘴有看头多了，算得上是村里的“大事”。
“我看呐，这事儿悬，李老二那人向来爱占便宜，能甘心跟大哥平分？”
“谁说不是呢，老叔公走的时候没留下明话，就口头说让哥俩好好分，这就容易有猫腻。”
“那老黄牛可是好东西，耕地、拉车都能用，谁家不想要？还有那三间房，东边那间朝阳，采光好，指定得抢。”
“李老汉老实，怕是要被老二欺负咯。”
李老虎挤到人群前排，找了个靠墙的位置站定，视线扫过院子里的人。院子中央，李老汉和李老二面对面站着，中间隔了两步远，脸色都不好看。
李老汉今年五十六，穿着件灰扑扑的粗布褂子，袖口磨得发亮，头发花白了大半，背有点驼，看着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此刻眉头紧锁，嘴唇抿得紧紧的，像是有满肚子委屈说不出来。
李老二比李老汉小五岁，身材壮实些，穿着件蓝色卡其布褂子，看着精明，此刻脸上带着怒气，双手叉着腰，嗓门不小：“哥，话我就直说了，这家产不能这么分！我家人口多，上有老下有小，三个娃子都在长身体，你家就两个娃，还都大了，能挣工分了，凭啥跟我平分？”
“老二，话不能这么说！”李老汉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爹走的时候说了，家产哥俩平分，不管谁家人口多，都是一个爹生的，哪能厚此薄彼？”
“平分？”李老二嗤笑一声，往前凑了两步，“哥，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那老黄牛，这些年都是我在喂、我在伺候，你除了耕地时用用，管过啥？凭啥平分？还有东边那间房，我家娃子多，住不开，那间房得归我！”
“你胡说！”李老汉急得脸都红了，“老黄牛是爹留下的，我也时常帮着喂，耕地也是咱俩家轮着用，怎么就成你一个人的了？东边那间房朝阳，爹活着的时候就说过，那间房给老大，你当时也没反对，现在怎么反悔了？”
这时，李老二的媳妇王翠花从屋里冲出来，叉着腰站在李老二身边，嗓门尖利：“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什么叫爹说给你？我咋没听见？那房朝阳，住着舒坦，我家三个娃子挤在西厢房，又黑又潮，凭啥你家能住好房？还有那二十块钱，也该多分给我们点，我家娃子要上学，要扯新衣裳，处处都要用钱！”
李老汉的媳妇张秀兰也不甘示弱，跟着出来了，她性子温和些，但涉及家产，也不含糊：“弟妹，做人得讲良心！爹走的时候，你也在跟前，爹明明说家产平分，你现在怎么不认账了？老黄牛是大家的，房子也是按规矩分，钱更是该一人一半，你家娃子要花钱，我家娃子也要娶媳妇，难道就不用花钱了？”
“娶媳妇是以后的事，我家现在就急需用钱！”王翠花瞪着张秀兰，“再说了，你家大娃都挣工分了，能补贴家用，我家娃子还小，啥也干不了，多分点怎么了？你就是自私！”
“我自私？”张秀兰也气了，“是你们想多占家产，还倒打一耙！我看你们就是不讲道理！”
妯娌俩一加入，争吵更激烈了，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指责，唾沫星子乱飞。李老汉和李老二也吵了起来，从家产分配扯到以前的鸡毛蒜皮，比如谁多拿了爹的一块红薯，谁少帮了谁一次忙，越吵越凶，眼看就要动手。
围观的村民们看得津津有味，议论声更大了：
“这王翠花就是厉害，能说会道的，李老汉媳妇怕是吵不过她。”
“李老二也太贪心了，啥都想多要，哪有这样的道理。”
“老叔公要是还在，肯定不会让他们这么吵。”
“说到底还是穷闹的，要是家产多，也不至于争成这样。”
李老虎看得兴起，嘴里还跟着念叨：“哎，这老二也太不地道了，明摆着欺负老实人嘛，家产平分多公道。”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到李老二耳朵里。李老二正吵得上火，听见有人插嘴，还是个出了名的二流子，顿时火冒三丈，转头瞪着李老虎：“李老虎！你个二流子，这里没你的事，少在这儿瞎逼逼！我们兄弟分家，跟你有啥关系？”
李老虎挑了挑眉，往前一步，双手插在裤兜里，痞气十足地说道：“咋没关系？我在这儿看热闹呢，你吵得我都听不清了。再说了，分家就得讲公道，你这么多占，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我多占？”李老二气得脸都红了，“我家人口多，就该多分！你懂个屁！赶紧滚一边去，别在这儿添乱！”
“人口多就该多分？”李老虎嗤笑一声，“那要是谁家人口多，就能把家产都占了？那还分啥家？直接都给你得了呗。老叔公说了平分，你凭啥反悔？我看你就是想欺负大哥老实，想多占便宜！”
王翠花也跟着骂道：“李老虎！你个没爹教的二流子，少管我们家的事！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哎，你咋还骂人呢？”李老虎眼睛一瞪，嗓门也提高了，“我就是说句公道话，你咋还急眼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心里有鬼？”
他这一掺和，场面更热闹了。村民们都看着李老虎，想知道他还能说出啥来。李老虎本来就是个爱凑热闹的，现在有系统奖励加持，更是无所顾忌，只想把这瓜吃得明明白白，拿足奖励。
【宿主参与吃瓜，瓜事《兄弟争家产》进度：50%。当前瓜事等级：c级。请宿主持续围观，推动瓜事解决，可提高任务完成度。】
系统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李老虎心里一动，看来光看热闹还不够，得推动这事解决，才能拿到更好的奖励。他眼珠一转，看向李老汉：“李大叔，老叔公走的时候，除了口头说平分，有没有留下啥东西？比如字条啥的？”
李老汉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字条，就是当着我们兄弟俩和两个媳妇的面说的，让我们平分家产，互相照应。”
“那就好。”李老虎点了点头，又看向李老二，“李二叔，你也听见了，老叔公当着你们四个人的面说的平分，你现在反悔，就是不孝！村里谁不知道老叔公一辈子忠厚老实，你这么做，对得起老叔公的在天之灵吗？”
“我……”李老二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最在乎村里人的看法，被李老虎扣上“不孝”的帽子，顿时有些心虚。
王翠花连忙说道：“我们不是不孝，就是觉得平分不公平！我家人口多，负担重！”
“负担重也不能抢大哥的东西啊。”李老虎说道，“要不这样，咱们找个公道人评评理，比如村支书，让村支书来做主，看看这家产该咋分。要是村支书说该多分你家，那我没话说；要是村支书说该平分，你可别再闹了。”
这话说到了村民们的心坎里，纷纷附和：“对，找村支书来评理，村支书最公道。”
“让村支书来做主，省得他们兄弟俩吵来吵去。”
“村支书来了，肯定能把这事解决好。”
李老二和王翠花对视一眼，心里有些犹豫。村支书为人正直，肯定会按规矩来，要是找村支书，他们大概率占不到便宜。可要是不找，被李老虎这么闹着，村民们也都看着，他们也下不来台。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村支书来了！”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村支书李建国和一个年轻姑娘一起走了过来。李建国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干部服，脸上带着严肃的神情，而跟在他身边的，正是李老虎心心念念的知青苏晚。
苏晚今天还是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梳着两条麻花辫，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和一支钢笔，应该是跟着村支书来记录什么，刚好遇上了这场分家纠纷。
她一走进来，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李老虎身上，眉头微微皱了皱。昨天见他解决窝窝头纠纷，觉得他虽然蛮横，但还算有点道理，可今天见他又在这儿掺和别人分家，还跟李老二吵起来，心里的偏见又冒了出来，觉得他果然是个爱管闲事的二流子。
李老虎看到苏晚，眼睛瞬间亮了，刚才还带着怒气的脸，立刻换上了一副略显痞气的笑容，下意识地挺了挺腰板，想在她面前表现一下。他心里琢磨着，一定要把这事解决好，让苏晚看看，他李老虎不是只会看热闹，还能办正事。
村支书李建国走到院子中央，板着脸说道：“吵啥呢？大白天的，闹得全村都知道了，像话吗？”
李老汉和李老二连忙停下争吵，李老汉说道：“支书，我们兄弟俩分家，有点意见不合。”
“意见不合就不能好好说？非要吵吵闹闹的？”李建国瞪了他们一眼，“老叔公走的时候，我也在场，他明确说了，家产让你们兄弟俩平分，怎么现在还吵起来了？”
李老二连忙说道：“支书，不是我们不想平分，实在是我家人口多，负担重，想多分一点。”
“人口多也不能破坏规矩。”李建国说道，“分家就得公平公正，不然以后兄弟俩怎么相处？邻里街坊怎么看？我看就按老叔公的意思，平分！三间房，你俩各一间半，东边那间房归你大哥，西边那间归你，中间那间厨房共用；老黄牛，你俩家轮着用，一家用半个月；红薯和钱、布票，都一人一半，咋样？”
李老二和王翠花还想反驳，李建国又说道：“要是你们不同意，那这家产就由村里代为保管，等你们想通了再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要是再敢吵吵闹闹，影响村里的秩序，可别怪我不客气！”
李老二和王翠花对视一眼，心里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村支书的意思，只能点了点头：“行，就按支书说的办。”
李老汉松了口气，连忙说道：“谢谢支书，谢谢支书。”
一场分家纠纷，就这么被村支书几句话解决了。围观的村民们见没热闹看了，也纷纷散去，嘴里还念叨着：“还是村支书厉害，几句话就搞定了。”
李老虎看着苏晚，想跟她搭句话，可苏晚正低头跟村支书说着什么，然后就跟着村支书转身要走。李老虎急了，连忙追上去，说道：“苏知青，等一下！”
苏晚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有事吗？”
“没……没啥事。”李老虎挠了挠头，一时不知道该说啥，憋了半天才说道，“刚才那事，我也是为了公道，不是故意凑热闹的。”
苏晚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心里的偏见稍微缓解了一点。她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说完，就跟着村支书走了。
李老虎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点失落，但也没气馁。他觉得，苏晚对他的态度比昨天好多了，至少跟他说话了，以后多在她面前表现表现，肯定能让她对自己改观。
【宿主成功推动瓜事解决，瓜事《兄弟争家产》已完整结束，任务完成度100%。】
【判定瓜事等级：c级。】
【发放奖励：5尺布票1张，2斤猪肉票1张，人民币5元。】
【奖励已存放至系统空间，宿主可随时提取。】
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李老虎的眼睛瞬间亮了！5尺布票！2斤猪肉票！还有5块钱！这奖励也太丰厚了！
5尺布票，足够做一件上衣了，这年头布票金贵，很多人一年都攒不下这么多布票；2斤猪肉票，更是难得，平时根本买不到猪肉，只有过年才能凭着猪肉票买点，2斤猪肉，够一家人吃好几顿了；还有5块钱，在当时可不是小数目，能买不少东西。
李老虎连忙在心里默念：“提取奖励！”
瞬间，他手里多了三样东西——一张蓝色的布票，上面印着“5尺”字样；一张粉色的猪肉票，印着“2斤”；还有五张崭新的一元纸币，摸着厚实，带着淡淡的油墨味。
李老虎小心翼翼地把这些东西揣进怀里，心里乐开了花。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个吃瓜系统简直是个宝贝，只要跟着系统吃瓜，就能拿到这么多稀缺物资，比挣工分强多了！
他正高兴着，身后传来王桂英的声音：“李老虎！你不在地里干活，在这儿干啥呢？”
李老虎回头一看，只见王桂英提着一个竹篮，怒气冲冲地看着他，显然是找他来了。
“娘，我……我刚才路过这儿，看他们分家，就停下来看了看。”李老虎连忙解释道。
“看？你就知道看！”王桂英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让你去地里干活，你倒好，在这儿看热闹！我看你这辈子就是个二流子的命！”
“娘，我这就去干活！这就去！”李老虎连忙说道，生怕娘再骂他。他现在心里惦记着奖励，也想赶紧回家把东西藏好，于是转身就往地里跑。
王桂英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孩子，啥时候才能懂事啊。”
李老虎跑到地里，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心里还在回味着刚才的奖励。他摸了摸怀里的布票、猪肉票和钱，心里充满了期待。他琢磨着，等下次进城，就用这些票买点布，给爹娘做件新衣裳，再买点猪肉，让一家人好好吃一顿。
他还想着苏晚，刚才苏晚跟他说话了，虽然只是简单的“知道了”，但这已经是个好开始了。他决定，以后有瓜一定要多去吃，不仅能拿奖励，还能有机会见到苏晚，说不定还能跟她多聊几句。
就在这时，系统的机械音再次响起：
【检测到附近有b级瓜事：知青点即将爆发冲突，涉及知青之间的利益纠纷，距离宿主100米，预计2小时后开始。】
【b级瓜事奖励丰厚，包含稀有票据及紧缺物资，宿主是否前往围观？】
李老虎的眼睛瞬间亮了！b级瓜事！奖励更丰厚！还是知青点的冲突，苏晚肯定也在！
“去！必须去！”李老虎在心里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现在已经彻底爱上了这种吃瓜拿奖励，还能偶遇心上人的日子。他隐隐觉得，随着他吃的瓜越来越多，他的人生，将会变得越来越不一样。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朝着地里的方向走去。虽然他还是个二流子，但心里已经有了新的目标——跟着系统吃瓜，拿更多奖励，让爹娘过上好日子，还有，追到那个好看的知青姑娘苏晚。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红旗村的土地上，给土坯房、篱笆墙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李老虎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田间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