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临时指挥所，那个中年军官看到兄弟俩完好无损地回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矿坑深处的能量源……消失了？！”他看着监测数据，不敢置信，“你们……解决了？”
白从安含糊地应了一声：“嗯，解决了。后续清理工作交给你们了。”
军官看着白从安，又看看他身边那个漂亮得不像话、正低头专注啃着一块刚买的当地特色烤饼的弟弟，敬畏地咽了口唾沫。
“明白！辛苦了！”
他不敢多问，立刻安排车辆送他们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白从安被窗外刺眼的阳光叫醒。
灰岩星的白天，干燥又明亮。
他扭头，看见白安星已经醒了，正趴在窗边，看着外面灰扑扑的街道，小脚丫一晃一晃。
“哥哥，醒了？”白安星听到动静，转过头，“饿。”
白从安失笑，揉了揉他的脑袋：“走，带你去吃本地特色早餐。”
兄弟俩收拾利落，出了门。
在旅馆附近找了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小店。
白从安点了两份据说是用本地沙棘果熬的粥，还有烤得焦香的岩蜥肉饼。
白安星对粥没什么兴趣，但对那个肉饼很好奇。
他咬了一小口，眼睛微微一亮。
“好吃。”
“喜欢就多吃点。”白从安把自己那份也推给他。
看着弟弟吃得香，白从安心情很好。
他打开光脑，给韩萧发加密通讯。
【韩哥，灰岩星旧矿坑的5级实验体已清除。小星动的手，很干净。】
几乎是秒回。
韩萧：【！！！我就知道带上小星星没错！干得漂亮！等等……5级？！你俩没受伤吧？】
白从安：【没事。】
韩萧：【……行，数据记录传我一份，我分析分析。还有其他发现吗？】
白从安：【矿坑深处有大量低阶亡灵体聚集的痕迹，像是被那个大家伙吸引或者控制的。源头清除后，外围的应该会逐渐消散。】
韩萧：【收到。继续清理其他标记点，注意安全！】
白从安笑了笑，回了句【知道】，结束了通讯。
“哥哥，吃完了。”白安星放下筷子，眼巴巴地看着他，“今天去哪？”
白从安调出地图，上面还有两个较小的红点标记。
“去这两个地方看看。”
他指着其中一个，“这里近，是个废弃的净化水厂。”
“有‘好吃的’吗？”白安星问。
白从安：“……大概率没有。”
白安星“哦”了一声，有点小失望。
废弃净化水厂在城郊。
远远就能看到那些锈迹斑斑的巨大水池和管道。
这里的阴冷气息比矿坑弱很多，但依旧存在。
停好车，白从安牵着白安星走进厂区。
里面很安静，只有风吹过破旧铁皮发出的呜咽声。
白从安精神力扫过，很快锁定了能量异常的位置——最深处的沉淀池。
白从安拉着白安星，小心地靠近沉淀池。
池底堆积着厚厚的淤泥和腐烂物，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几团灰蒙蒙的人形能量体在池子上方缓慢飘荡。
看上去都是些低阶亡灵体，能量微弱，但数量不少。
“看来就是这些了。”白从安握了握拳，薄荷信息素开始凝聚，准备进行范围净化。
虽然单个很弱，但数量多，清理起来也得费点功夫。
就在他准备动手的瞬间——
异变突生！
“呜——”
一阵阴风毫无预兆地刮过！
紧接着，几道小小的、颜色各异的影子，从白安星随身携带的那个小布包里冲了出来！
是白安星的那些“朋友”！
平时它们只是几团模糊的光晕，此刻却像是嗅到了鱼腥味的猫，兴奋地扑向沉淀池上方的那些灰蒙蒙亡灵体！
“诶？”白从安动作顿住，愣住了。
只见那几个小家伙如同饿虎扑食，张开“嘴”，猛地一吸！
“嘶——”
那些飘荡的低阶亡灵体连挣扎都来不及，就像被无形的吸管抽走一样，化作一道道精纯的灰黑色能量流，被四个小家伙贪婪地吞了下去！
几秒钟不到，沉淀池上方就被清扫一空。
刚才还阴气森森的地方，瞬间变得……干净了？
白从安：“……”
他眼睁睁看着那四个小家伙“饱餐一顿”，原本模糊的光晕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凝实、清晰！
颜色也鲜亮起来。
一个身上泛着淡淡的蓝色水光，一个带着泥土般的褐色，一个萦绕着微弱的绿色光点，还有一个透着点金属光泽。
更重要的是，它们终于显露出了大致的轮廓——
都是十二三岁小孩子模样！
蓝色那个是个短发小男孩，褐色的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绿色的是个有点腼腆的男孩，金属光泽的是个表情酷酷的短发女孩。
四个小亡灵吸收了能量，似乎非常满足，绕着白安星欢快地飘来飘去。
白安星仰着小脸，看着它们变得清晰，似乎也很高兴，伸出小手，那个蓝色的小男孩亡灵就落在他掌心，亲昵地蹭了蹭。
看着这四张稚嫩、甚至带着点天真烂漫的小脸，白从安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
元初的那帮杂碎！畜生！
他们竟然用这么小的孩子做实验？！
一想到这些孩子可能遭受的非人折磨，白从安就觉得胸口发闷。
“哥哥？”白安星似乎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歪着头看他，清澈的大眼睛里带着疑惑，“你不高兴吗？它们变好看了。”
他指了指那几个绕着他飞舞的小亡灵。
那个褐色羊角辫的小姑娘亡灵，还学着白安星的样子，对着白从安歪了歪头，露出一个模糊的笑容。
白从安看着弟弟纯净无邪的眼睛，再看看这几个懵懂无知、只凭本能行动的小亡灵，心里又酸又胀。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吓到弟弟。
他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没有不高兴。哥哥只是……有点惊讶。”
他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那个蓝色小男孩亡灵。
指尖传来微凉的、如同水流般的触感。
小亡灵似乎不怕他，反而好奇地凑近他的手指。
“它们……一直是这样吗？”白从安问白安星。
白安星点点头：“嗯！它们说，那里黑黑的，不舒服。跟着我，暖和。”
那里？是指它们之前元初吗？
白从安看着这几个拥有了清晰孩童模样的小亡灵，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