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深陷在皮质办公椅中,骨节分明的手指抵着太阳穴重重按压,眉间的皱纹像是被岁月刻下的沟壑。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喉结上下滚动,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办公室的顶灯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冷峻的阴影,窗外逐火之蛾总部的钢铁森林在暮色中泛着金属的冷光。
玻璃窗上倒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以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他已经连续工作三十六个小时了。
文件夹被他狠狠砸在金属桌面,震荡让咖啡杯里的液体溅出几滴,在雪白的报告纸上洇开,像极了干涸的血迹。
他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报告上的数字触目惊心:三天内新增病例是过去三个月的总和,死亡率直线上升至76.3%,抑制剂有效率不足15%。
首领,所有紧急联络都已发出。
秘书凯瑟琳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她站在一旁,手中的数据板闪烁着待确认的指示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边缘,但特斯拉博士的实验室表示需要完成当前实验周期。
亚瑟的指节在桌面上敲出沉闷的节奏,每一声都像是倒计时的钟摆:告诉特斯拉。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怒意,如果十分钟内看不到她的人影,我就亲自去关掉她的粒子对撞机。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
凯瑟琳微微颔首,转身时制服裙摆划出利落的弧度。
她刚走到门口,金属门就自动滑开,庄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黑色风衣上还带着夜风的寒意。
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庄姜看着正要开门的凯瑟琳,转头对着亚瑟说道。他
他的目光扫过亚瑟面前散乱的文件,眉头不自觉地皱起:现在情况有多糟?
他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亚瑟将一份加密报告推向他,纸张在桌面上划出轻微的声响:三天内新增病例是过去三个月的总和。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虽然还在可控范围,但这个增长曲线...
庄姜接过报告时,指尖在纸页边缘停顿了一秒,指腹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心头一紧:这个样子,有点像崩坏大爆发的前兆!
他说完这句话,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沉了下去。
办公室的门再次开启,梅比乌斯踩着细高跟走进来,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
她随手将一缕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露出闪烁着冷光的蛇形耳坠。
哎呀,这么着急叫我们过来~
她的声音带着慵懒的尾音,绿宝石般的眼睛在昏暗里莹莹发亮,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但当她看到庄姜手中的报告时,那笑容凝固了一瞬。
梅紧随其后进入,她的脚步比平时急促,抱在胸前的数据板屏幕上滚动着实时监测数据。
最新统计显示,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不自觉地清了清嗓子,全球各地的感染率上升了47%,而且出现了新的症状变异。
她的指甲在数据板边缘留下几道浅浅的划痕。
会议室突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宁静。
特斯拉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火红的长发因为奔跑而略显凌乱,脸颊因为急促的奔跑泛着红晕。
见鬼的!我的对撞机差点因为紧急停机而——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她的目光落在亚瑟推过来的全息投影上,瞳孔骤然收缩。
爱因斯坦最后一个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蓝灰色的瞳孔扫过在场每个人,最终定格在投影数据上。
这个分布模式...
她轻声说道,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手指在空中调出辅助分析界面时微微发抖,不像是自然传播。
亚瑟的指节重重敲在桌面上,沉闷的声响让所有人安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肺部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各位,我们可能正面临第六次崩坏的前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许久未喝水的旅人。
他的目光扫过在座每个人,在每个人脸上都看到了不同程度的惊讶:虽然目前只是局部爆发,但根据庄姜之前提供的情报...
什么这么快?
特斯拉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她的双手撑在桌面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不会吧?第五次崩坏才过去多久?不是.......
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诧异。
庄姜平静地迎上她的目光,但特斯拉能看到他眼底深藏的忧虑:很有这个可能。
他轻声说,而且你知道的,现实不可能按照我说的原着里情节发展。
他说完这句话,感觉喉咙发紧。
他也想不明白,明明原剧情里没提过这个,难道是他记错了?
梅比乌斯突然轻笑出声,指尖划过投影中的感染曲线:这个数据...
她的声音甜腻得像是裹了蜜糖,但眼底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真是令人着迷的传播效率呢~
你管这叫令人着迷
特斯拉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咖啡杯摇晃。
她的眼眶发红,声音因为愤怒而提高了一个八度:那都是活生生的人!
梅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数据板边缘刮擦,指甲已经将边缘的漆面刮花:死亡率已经上升到76.3%,而且...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耳语,抑制剂的有效率低的可怜。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全息投影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指挥中心的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全息投影上跳动的感染数字让每个人的表情都愈发阴沉。
亚瑟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戒指,这是他在压力下惯有的小动作。
梅比乌斯博士。
男人的声音低沉克制,却罕见地透着一丝恳切,能否研制出能彻底根治崩坏病的新型崩坏能抑制剂?
实验室的冷光下,梅比乌斯慵懒地倚在转椅上,白色长袍的袖口还残留着未干的试剂痕迹。
她漫不经心地晃动着手中的试管,紫色溶液在灯光下折射出妖异的光晕。
亲爱的首领大人。
她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眼底却凝结着寒霜,你把我神了吗?即便现在研制出新款抑制剂,也只能治愈初期症状,延缓中期恶化。
她顿了顿,指尖轻叩试管壁,更何况......因为材料关系,产能也会有所限制。
突然,她倾身向前,试管与金属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而且你说的,想要彻底根除崩坏病?
梅比乌斯的声音骤然转冷,除非我们能改写这个世界的物理法则。
会议室陷入死寂,只有通风系统发出轻微的嗡鸣。
庄姜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站起身,修长的手指在全息地图上划出几个区域。
他的动作很稳,但亚瑟注意到他的手腕在微微颤抖:要不先在这几个地方建立隔离救治区,至少能控制传播速度。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像是在给自己也是给大家打气,北美和东亚的几处废弃军事基地可以改造。
凯瑟琳迅速记录着,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后勤部预估需要72小时完成基础改造。
她的声音里带着不确定,眼睛不时瞟向亚瑟。
太慢了。
亚瑟皱眉,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
这个习惯性动作暴露了他内心的焦躁,抽调第三工程队,48小时内必须完成。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但声音里的疲惫怎么也掩饰不住。
爱因斯坦突然插入,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建议同步启动协议。
她说这句话时,眼睛一直盯着桌面,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如果这真的是第六次崩坏的前奏...
会议室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
梅猛地抬头,她的嘴唇在发抖:那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紧张,手指紧紧攥住数据板,指节发白。
根据庄姜所描述的,那可是死之律者,能造成大规模的伤亡。
亚瑟的目光在众人脸上巡视,最后停在庄姜身上。
游戏里...崩坏病爆发规模有多大?
他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希冀。
庄姜的眉头微蹙,他下意识地说道:原着只是侧面提及,没有详细数据。
他停顿片刻,喉结滚动了一下,但根据后续剧情倒推,应该比现在严重十倍不止。
亚瑟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时制服上的金属徽章反射出冷光。
他的动作很慢,像是背负着千斤重担:那就当这是预警。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启动三级应急响应,所有部门进入战备状态。
他转向凯瑟琳:通知所有分部指挥官,一小时内视频连线,我要亲自下达指令。
凯瑟琳点头,迅速在数据板上记录。
特斯拉博士,暂停所有非必要实验,全力分析这次崩坏能的异常波动模式。
特斯拉抿紧嘴唇,但坚定地点了点头。
梅比乌斯博士,我需要你在24小时内提出新型抑制剂的可行性报告,哪怕只是理论上的。
梅比乌斯歪着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算是默认。
爱因斯坦博士,全面检查协议的启动条件,做好最坏打算。
爱因斯坦的指尖在数据板上快速滑动,已经开始了准备工作。
最后,他看向庄姜:庄姜,我需要你回忆所有可能的细节,哪怕是最微小的线索。
庄姜郑重地点头。
亚瑟的目光扫过在座每个人,在每个人脸上都停留了一秒,仿佛要将他们的样子刻进记忆:散会。
最后他轻声说道,然后转向梅和庄姜:梅博士和庄姜,请留下。
当其他人陆续离开后,亚瑟将一份标着普罗米修斯的加密文件推到两人面前。
他的手指在文件上停留了几秒,似乎在犹豫:我需要知道。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几乎是耳语,这个东西研究的怎么样了?
他的眼神中混合着希望和恐惧,像是即将打开潘多拉魔盒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