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厚重的钢铁大门在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中四分五裂,金属碎片如雨点般飞溅。
走廊里的应急灯闪烁着刺眼的红光,照亮了那个缓步走来的高大身影。
庄姜的黑色风衣在身后微微摆动,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在场所有人的心脏上。
三个全副武装的警卫举枪瞄准,手指扣在扳机上不住颤抖。
站、站住!领头的警卫声音嘶哑,再靠近我们就开——
他的警告没能说完。
庄姜的身影突然模糊,下一秒,三具躯体如同破布娃娃般撞在墙上,骨骼碎裂的声音清脆得令人牙酸。
怪、怪物...
一个瘫坐在地上的研究员喃喃自语,他的白大褂下摆已经湿透,在地面洇开一片深色痕迹。
他徒劳地用双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动,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求求您...别杀我...
庄姜的脚步没有停顿,他俯身一把攥住研究员的衣领,布料在他的手指下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帕朵在哪?
研究员的双腿在空中徒劳地踢蹬,他拼命扒着庄姜的手腕,却连在上面留下一道划痕都做不到。
缺氧让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球布满血丝。
我...我真的不知道...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下,我只是个...负责数据录入的...求您...
庄姜的瞳孔微微收缩,突然松开了手。
研究员像破布娃娃一样摔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一股恶臭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庄姜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转身时风衣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这个冰冷的字眼让研究员如蒙大赦,他手脚并用地爬向走廊尽头,身后留下一道狼狈的水痕。
周围的官员们集体后退,有人甚至开始干呕。
他们刚刚亲眼目睹了这个男人如何徒手撕碎整支机甲部队,又如何用肉身硬抗核爆——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
庄姜的视线锁定在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身上。
那人胸前的金色徽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被点名的官员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精心打理的头发散乱开来:别杀我!我知道!我带您去!
他疯狂点头,额头在地板上磕出血痕,b区地下七层...他们用特殊容器关着那个女孩...
庄姜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一把揪起官员的领带,勒得对方脸色发紫:带路。
简单的两个字里,压抑着即将爆发的火山。
官员颤抖着走在前面,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衬衫。
他的手指在电梯控制面板上哆嗦着输入密码,金属门缓缓闭合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大、大人...
官员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下面...下面可能有约翰逊长官安排的...
话音未落,电梯突然剧烈震动。
顶部的通风口轰然炸开,一个浑身覆盖着生物装甲的战士从天而降,六只机械复眼同时亮起猩红的光芒。
庄姜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砰——!
血肉与金属的混合物在电梯厢壁上炸开一朵狰狞的花。
官员瘫坐在地上,看着那个造价上亿的生物战士像烂番茄般糊在墙上,仅剩的半边机械脸还在神经质地抽搐。
电梯继续下行。
负三层。
门开的瞬间,三具改造人同时扑来。
他们的脊椎延伸出锋利的骨刃,空气被划出尖啸。
庄姜的拳头后发先至。
第一拳贯穿胸腔,第二拳打爆头颅,第三拳直接将最后那个拦腰轰成两截。
肠子像彩带般挂在电梯顶上,血雨淋了官员满头满脸。
继、继续...
官员吐出一截断指,那是某个改造人的戒指。
负五层。
整支全副武装的守卫部队严阵以待。
重型机炮开始旋转预热时,庄姜的身影突然模糊。
下一秒,整条走廊的灯光同时爆裂。
在闪烁的火花中,官员看到那些号称能抵挡战车级别崩坏兽的装甲像纸片般被撕开。
一个守卫被自己的枪管贯穿喉咙钉在墙上,另一个的脑袋被按进了胸腔。
当最后一个守卫的脊椎被踩断的脆响传来时,官员发现自己已经失禁了。
负七层。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
官员像烂泥般瘫在门口,指着远处那个巨大的透明培养舱:就、就在...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培养舱里漂浮着娇小的身影。
帕朵苍白的脸上插着七八根导管,淡粉色的血液正被机械泵源源不断抽出。
她手腕上的抑制器闪烁着红光,那是能令融合战士能力失效的禁忌科技。
培养舱周围,几名名披着白袍的研究员正在操作仪器。
他们身后站着三个足有三米高的怪物,那些东西有着帕朵的猫耳和尾巴,却长着猛兽的獠牙和利爪。
庄姜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
庄姜的身影在原地消失,空气被撕裂的尖啸声刺痛了所有人的耳膜。
培养舱前的三个怪物同时抬头,它们的竖瞳骤然收缩——庄姜的拳头已经轰到了面前。
第一个怪物的头颅像西瓜般炸开,红白混合物呈放射状喷溅在雪白的墙壁上。
无头的躯体还保持着防御姿态,粗壮的爪子在空中徒无目的地抓挠了两下,才轰然倒地。
敌袭——!
研究员凄厉的尖叫划破实验室。
第二个怪物咆哮着扑来,它的利爪泛着幽蓝的光,明显淬了剧毒。
庄姜身形纹丝未动,右手如铁钳般扣住它的手腕,左手成刀劈下。
咔嚓!
整条手臂被硬生生扯断,墨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怪物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剩余的三只爪子疯狂抓挠。
庄姜抬腿一记膝撞,它的胸骨瞬间凹陷,脊椎从背后刺出,带着碎肉撞碎了身后的实验台。
最后一个怪物突然从侧面偷袭,尖锐的犬齿狠狠咬在庄姜的肩膀上——却发出了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
它的牙齿崩断了三颗,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庄姜反手抓住它的猫耳,将这颗丑陋的头颅狠狠砸向培养舱。
砰!砰!砰!
钢化玻璃表面绽开蛛网般的裂纹,怪物的脸已经变成一团模糊的血肉。
当第二次撞击时,它的颅骨终于碎裂,脑浆顺着玻璃缓缓流下。
快启动防御程序!
一个研究员疯狂敲击着控制台。
庄姜甩开手中的尸体,转身看向那些白袍身影。
他的鞋子踏过满地血泊,发出粘稠的声响。
第一个研究员刚摸到警报按钮,他的脑袋就被按进了操作台。
金属面板扭曲变形,鲜血从键盘缝隙中汩汩流出。
不关我的事!我只是——
第二个研究员转身要跑,庄姜抓住他的白大褂后领,像扔沙包一样将他掷向墙壁。
撞击的闷响过后,那具身体像破布娃娃般滑落,在墙上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第三个研究员跪倒在地,双手高举:我、我可以解除抑制器!马上!
他的手指颤抖着输入指令,培养舱上的红灯转为绿色。
庄姜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条细线,他听到身后传来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
那个满脸是血的研究员趴在控制台边缘,颤抖的手指正按在鲜红色的自毁按钮上。
一起...下地狱吧...
研究员咧开染血的牙齿,露出癫狂的笑容。
整个实验室瞬间被刺耳的警报声淹没,天花板开始喷洒冰冷的冷却液,墙上的电子屏跳动着血红的倒计时:【00:30】。
庄姜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底闪过一丝令人心悸的寒芒。
他猛地转身,右拳裹挟着破空之声砸向培养舱。
那一瞬间,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
轰——!
号称能抵御导弹袭击的特种钢化玻璃,在庄姜的拳下如同脆弱的薄冰,顷刻间分崩离析。
无数晶莹的碎片在空中飞舞,折射出令人眩晕的光晕。
淡蓝色的营养液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顷刻间淹没了整个实验室。
在翻涌的水光中,庄姜稳稳地张开双臂,将那个坠落的身影紧紧拥入怀中。
帕朵的身体轻得令人心碎,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气中。
湿漉漉的猫耳无力地垂落,往日灵动的尾巴此刻软绵绵地耷拉着。
她的肌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密密麻麻的针孔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目,像是一张残酷的蛛网。
老...老大...?
帕朵艰难地睁开眼,琥珀色的瞳孔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像是蒙上了一层灰雾。
她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嘴角渗出的淡粉色血沫在苍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眼。
对...不起...
她的睫毛轻轻颤抖,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每个气音都像是一记耳光抽在庄姜脸上。
他的视线突然模糊了一瞬,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在眼眶里灼烧。
庄姜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
他缓缓脱下外套,像包裹初生婴儿般将帕朵伤痕累累的身体轻轻裹住。
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多用一分力就会伤到她。
别说话。
他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是老大...没有保护好你。
这句话在舌根泛着苦味。
保护?他算什么保护者?
当他的目光掠过帕朵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针孔时,眼底翻涌的暗潮几乎要将人吞噬。
但他抱着帕朵的动作却温柔得不可思议,就像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走,我们回家。
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一滴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滑落,分不清是未干的营养液,还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