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在逐火之蛾总部的停机坪上,银灰色的战舰缓缓降落,引擎的轰鸣声逐渐平息,如同一头疲惫的巨兽终于归巢。
舱门在液压装置的推动下缓缓开启,金属摩擦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庄姜踏着阶梯走下战舰,军靴与金属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作战服上残留着战斗的痕迹——
几道撕裂的划痕、焦黑的灼烧印记,以及尚未干涸的血迹。
身后,后勤人员正用牵引装置拖着一具巨大的帝王级崩坏兽帕凡提的尸体,冰冷的金属地面映出他疲惫却坚毅的身影。
“老大!老大!你总算回来了!”
一个娇小的身影从远处飞奔而来,淡棕色的长发在风中飘扬,头顶的猫耳随着奔跑的节奏轻轻颤动,像两片随风摇曳的树叶。
帕朵菲莉丝在停机坪边缘已经等待多时,此刻终于按捺不住,像一阵风般冲了过来。
“帕朵啊。”
庄姜冷峻的面容如同冰雪消融般柔和下来,嘴角微微上扬,眼角的细纹舒展开来。
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帕朵蓬松的头发,动作轻柔得像在安抚一只易受惊的小猫。
然而,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那对毛茸茸的猫耳,柔软的触感从指腹传来,温暖而细腻。
“呜喵!”
帕朵猛地缩起脖子,耳朵敏感地抖动着,像触电般弹开。
她拼命摇头,淡棕色的发丝在空中划出凌乱的弧线,双手胡乱挥舞着想要推开庄姜的手,却又不敢真的用力。
“老大别、别碰耳朵!好痒……哈哈哈……真的不行……”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撒娇的意味,脸颊泛起红晕,眼角因为强忍笑意而泛起泪花,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庄姜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
他赶紧收回手,歉意地拍了拍帕朵的肩膀:“抱歉抱歉,一时忘记了。”
他的目光中带着难得的温柔,语气里满是宠溺,“下次一定注意。”
帕朵撅着嘴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耳朵,指尖轻轻梳理着耳边的绒毛,但眼里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像星星般闪烁。
她像一只轻盈的蝴蝶,翩然落在庄姜身侧,纤细的手指熟稔地穿过他的臂弯,指尖在衣袖上轻轻一勾,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老大——”
她拖长了尾音,声音甜得像蜜糖,眼睛亮晶晶地仰望着他,睫毛忽闪忽闪的,“这次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呀?”
嘴角翘起的弧度像月牙般可爱,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庄姜垂眸看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像湖面泛起的微波。
他故意板着脸,线条分明的下颌微微收紧,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琉璃瓶,瓶中盛着晶莹的雪粒。
“喏,喜马拉雅之巅的雪,千年不化的那种。”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调侃。
“啊?”
帕朵顿时鼓起脸颊,像只充气的河豚,松开挽着他的手,气呼呼地跺了跺脚,“老大你太坏了!这算什么好吃的嘛!”
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像流动的琥珀。
庄姜忍俊不禁,冷硬的眉眼舒展开来,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感受着柔软的发丝在指间流淌。
“傻丫头,我是去执行任务,又不是去游山玩水。”
语气里藏着掩不住的宠溺,像冬日里的一杯热茶,“晚上带你去吃夜宵,烤鱼、红烧鱼。”
她这才转怒为喜,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重新挽住他的手臂,像只满足的小猫般蹭了蹭,“这还差不多!”
声音里满是雀跃,像欢快的铃铛,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明媚的笑意。
当远处传来脚步声时,帕朵正踮着脚尖,身体微微前倾,试图偷看庄姜战术腰带里藏着的其他东西。
她的猫耳突然警觉地竖起,毛发微微炸开,尾巴不自觉地缠上了庄姜的手腕,像一条柔软的围巾。
“庄顾问,梅研究员找你。”
传令兵的声音让嬉闹的两人同时顿住。
帕朵像只受惊的猫咪般缩到他身后,却又忍不住探出半个脑袋张望,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两颗晶莹的玻璃珠。
“知道了。”
庄姜点了点头,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
他大概猜到是什么事情了。
帕朵的发丝蹭过他的肩章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微风拂过树叶。
他悄悄捏了捏她耳朵,换来一声小小的惊呼,像幼猫的呜咽。
通往实验室的走廊上,帕朵像只欢快的小鸟般绕着庄姜打转。
她时而蹦跳着去够天花板垂下的指示灯,纤细的手臂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时而突然拽住庄姜的手臂摇了摇,力道刚好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再闹晚上就不吃宵夜了。”
庄姜板着脸说,嘴角却微微抽动。
却在她假装跌倒时下意识伸手去扶,宽大的手掌稳稳托住她的肘部。
帕朵趁机抓住他的食指,温热的掌心贴着冰凉的战术手套,指尖在他关节处轻轻一挠,像小猫的肉垫轻轻踩过。
庄姜能感觉到她指尖的温度透过手套传来,像一团小小的火焰。
金属门滑开的声响打断了他们的玩闹。
实验室里,梅正站在全息投影前,无数数据流在她镜片上投下蓝色的光晕,像流动的星河。
听到动静,她转过身时,手中的平板差点滑落,手指慌乱地接住。
“总算是把你约过来了。”
梅推了推眼镜,镜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
她示意助手们退下时,目光在帕朵身上停留了片刻,眼神复杂难辨。
帕朵立刻躲到庄姜背后,双手揪住他腰侧的武装带,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庄姜能感觉到她的指甲隔着布料轻轻刮擦,像只不安的小兽在寻求庇护。
“没事,她也知道一部分。”
他侧身挡住梅的视线,声音低沉而坚定。
手掌向后安抚地拍了拍帕朵的胳膊,感受到她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
少女立刻得寸进尺地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呼出的热气拂过他的颈侧,带着淡淡的糖果甜香。
庄姜叹了一口气,该来的终会来的,像一场无法躲避的暴风雨。
梅的嘴角微微抽动,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好吧。”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她调出一段资料,画面里正是梅比乌斯和庄姜关于崩坏三剧情的对话。
投影的光芒在她脸上投下变幻的阴影。
“你提到的崩坏三剧情……我都看完了。”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像风中摇曳的烛火。
空气突然凝固,仿佛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
庄姜感到帕朵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她毛茸茸的耳朵贴上了他的后颈,冰凉而柔软。
梅的指尖在全息屏上划出颤抖的轨迹:“怪不得你认识我和凯文……原来如此。”
她的指甲在屏幕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凯文也知道了?”
庄姜的声音比想象中干涩,像砂纸摩擦。
他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的烟,手指却在半路被拦截——
帕朵悄悄握住了他的手腕。
少女的掌心有细密的汗,温暖而潮湿,像夏日的晨露。
梅摇了摇头,镜片后的眼睛泛起水光,像蒙上了一层薄雾:“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她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痕迹,“这样的未来……太不公平了。”
画面中梅比乌斯和庄姜的对话定格在凯文孤独一人活到了五万年后得到文明。
梅突然关闭了画面,像是被烫伤般后退半步,脚步踉跄。
实验室陷入死寂,只有通风系统发出轻微的嗡鸣。
帕朵的尾巴不知何时缠上了庄姜的手臂,越收越紧,像一条寻求安全感的藤蔓。
庄姜伸手按住她发抖的指尖,发现自己的手也在微微颤抖,像秋风中最后一片不肯落下的树叶。
“梅,我们需要力量。”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穿过层层迷雾,“凯文在剧情里是前文明最高战力之一。”
梅突然摘下眼镜,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像即将决堤的湖水。
她抓起桌上一张凯文的照片,指腹摩挲着相片中青年微笑的嘴角,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梦境。
“我做不到……”
她的声音破碎成片,“以后的他……太孤单了。”
一颗泪珠砸在相框玻璃上,溅开细小的水花,像雨滴落在湖面,“这太残忍了……”
帕朵突然从庄姜身后探出头,耳朵可怜巴巴地耷拉着,像两片被雨水打湿的叶子。
她怯生生地伸出爪子,轻轻勾住梅的白大褂衣角晃了晃,像在安慰受伤的同伴。
庄姜看着两个女孩,喉结上下滚动,像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
他想起游戏里凯文穿越五万年的孤独,想起终焉之战的漫天火光,那些画面在脑海中燃烧,灼痛了他的神经。
帕朵的尾巴悄悄环上他的手腕,脉搏在绒毛下急促地跳动,像被困的小鸟。
他能感受到她的不安,她的恐惧,她的期待,所有情绪都通过那柔软的尾巴传递过来。
“相信我……”
他听见自己说,声音低沉却坚定,像黑暗中的灯塔,“我可以……改写这个结局,但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每个字都像从心底挤出来的承诺,沉甸甸地落在空气中。
梅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帕朵的耳朵倏地竖起,毛发蓬松开来。
庄姜感觉少女的指甲无意识地掐进他的手臂,生疼却真实,像锚点将他固定在当下。
全息投影在他们身后无声闪烁,映出三个交叠的影子,在实验室的墙壁上拉得很长很长,像一条通往未知未来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