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市,千羽学园,阳光透过蓝天洒在操场上,空气中弥漫着青春的气息。
“太棒了,终于放假了!苏,你这个暑假打算干什么?”
凯文兴奋地将手中的篮球抛向苏,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稳稳落入苏的手中。
“有个好消息”
苏的眼中泛着微笑,语气中透着一丝神秘。
“什么好消息?”
凯文的好奇心被勾起,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
“昨天天燕市的埃辛波尔医院通过了我的申请,今天晚上就要出发去天燕市了。”
苏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兴奋,几天前,他怀着试试看的心态,向埃辛波尔医院发出了实习申请。
没想到,作为穆大陆最顶尖的医院,竟然如此迅速地同意了他的申请!
“啊?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没事先通知我!”
凯文惊喜地睁大了眼睛,随即又假装地叹了口气,“唉!看来这个暑假我只能跟梅过二人世界了,嘿嘿。”
“滚你的!你可得加把劲啊。”
苏笑着推了推凯文,眼神中带着调侃,“听说梅不是被梅比乌斯博士看中了吗?她没去,或许是为了你呢。”
“不会吧?”
凯文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错愕。
”唉!你们两个一个没脑子,一个没张嘴。太难了。“
苏看着凯文吃惊的表情,有点无奈,于是转身向学校大门口走去。
”等等,你是不是说我没脑子?“
凯文细细回味了苏的话,瞬间感觉不对劲,看着苏渐渐走远的背影,他急忙追了出去。
他完全不知道的是一旁操场上女厕内正在上演的这不堪入目的一幕。
“打死她,这个怪胎!竟然还敢偷东西!”
一个身穿校服的女生如恶狼般揪着另一名女生的头发,双手如狂风暴雨般在她脸上扇着巴掌。
厕所内的其他女生此刻正冷漠地看着这一幕,时不时地还如冷血动物般上脚踹着那名女孩。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偷东西,是她冤枉我啊!”
女孩哭泣着,诉说着,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听她的,因为冤枉你的人往往比你更清楚你的冤枉。
“你居然还敢顶嘴!”
为首的女生,上去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犹如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向女孩的脸庞。
女孩的脸颊显得更为红肿了。
“就是,听说她妈在外面当妓女呢!”
旁边围观的女生如同最恶毒的毒蛇一样,恶狠狠地开口说道。
“住口!都给我住口!”
女孩的双眼渐渐充血,如燃烧的火焰,渐渐发红,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怒视着众人。
无论她们如何谩骂、殴打,她都能默默忍受。
然而,当涉及到她引以为傲的母亲时,她却无法再沉默。
她不顾疼痛反抗的站起身,扑向那名诋毁她母亲的女生。可还未等她站直身子,就被为首的女生狠狠踹倒在地。
“你妈,都出名了,你还不信?那天我可是亲眼所见,她在一个按摩店里招客呢!我还拍了视频呢,嘻嘻。”
那名先前辱骂她妈妈的女生,此刻得意洋洋地打开手机,将屏幕递到被欺负的女孩面前,为首的女生更加卖力的揪着她的头发,强行让她看。
不,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
女孩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鲜血从指缝渗出却浑然不觉。
她的瞳孔剧烈颤抖,倒映着手机屏幕上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那是她母亲,正跨坐在一个满脸老年斑的男人腿上,涂着艳红指甲油的手指在那人胸前画着圈。
你妈可真会伺候人啊。
为首的女孩捏着嗓子模仿视频里的声音,王总人家这个月的房租还没着落呢
周围的女生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厕所昏黄的灯光在视线里扭曲成旋涡。
女孩听见自己牙齿相撞的咯咯声,喉管里泛起的酸水灼烧着食道。
视频里那只青筋凸起的老手正探进母亲衣领,而母亲谄媚的笑声透过扬声器传出,和她记忆中哄自己睡觉时的温柔嗓音重叠在一起。
咔——
女孩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裂开了,是什么呢?她的世界,亦或是她的内心最后的防线。
她突然安静下来,眼神逐渐空洞,泪水悬在下颌摇摇欲坠。
装什么死啊?
为首的女孩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往水池边缘撞去,发丝间渗出暗红的血丝。
但女孩只是睁着空洞的眼睛,仿佛灵魂已经从七窍流走。
她感觉不到指甲掐进胳膊的疼痛,闻不到厕所里呕吐物的酸臭,甚至听不见那些下流的嘲弄。
霸凌者们交换着无趣的眼神。
没意思。
刚刚给女孩看视频的女生撇撇嘴,踹翻了她身边的垃圾桶。
“垃圾就该跟垃圾桶待着一块儿。”
众人陆续离开时,为首的女孩突然蹲下来,看着在地上躺着的女孩说道:差点忘了正事。
纽扣崩飞的声响像子弹炸开。
女孩的校服衬衫被粗暴撕开,冷空气舔舐着她布满淤青的肋骨。
闪光灯接连亮起时,一张张照片,一个个视频都被拍了下来。
你们母女都是明码标价的货。
为首的女生用手机镜头对准她双腿间,你妈当妓女,你嘛...
她突然掐住女孩大腿内侧的软肉拧了半圈,就当免费赠品咯。
当厕所门最终关闭时,女孩蜷缩在潮湿的墙角。
她机械地数着水管滴落的水珠,忽然想起去年生日那天,母亲用打工半个月的工资给她买的草莓蛋糕。
那天奶油沾在母亲起球的毛衣袖口上,像一片融化在贫民窟的雪。
被欺负的女孩,不知是怎么回的家,一路上踉踉跄跄。
“梦乃,回来了啊,来吃饭。你这是怎么了?”
梦乃母亲看着面前的女儿,浑身是伤,甚是心疼。
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她的声音平淡如水,眼神空洞,说出的话却如同六月的寒霜。
梦乃母亲的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惨白,嘴唇颤抖了几下,最终只挤出一句:你…都知道了?
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声音颤抖:梦乃,妈妈…妈妈只是……
“妈妈,我好痛苦,活着好痛苦啊。”
梦乃母亲的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泪水无声地滚落: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眼神空洞,像是透过梦乃看向了某个遥远的地方:你爸爸走后,我们欠了一屁股债,房东天天催房租,学校又要交学费,我试过去打工,可那些工作根本不够……
她苦笑了一下:后来,有人介绍我去那种地方,说钱来得快……一开始,我也恶心,可是……
她捂住脸,可是看到你每天穿着破旧的校服,连午饭都舍不得吃,我就……
梦乃的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妈妈对不起你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夜色渐深,今天的黑夜格外安静,风也静了,月也静了,但是人却没有。
梦乃母亲一直没有睡去,她低声地呢喃道,如果…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能解脱了?
她悄悄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几粒白色的药片。
梦乃母亲看着白色的药片却笑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梦乃,妈妈活得太累了
一旁的梦乃也一直没有睡,她起身躲过母亲的药瓶。
不!不行!
梦乃死死攥着药瓶,声音颤抖,你不能丢下我…你不能……
母亲轻轻抱住她,低声说道:那…我们一起走吧。
梦乃愣住了。
妈妈不想一个人走
母亲的声音轻柔得像是梦呓,我们一起去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好不好?
梦乃的眼泪砸在地板上,她看着母亲绝望的眼神,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药片混在水里,无色无味。
梦乃和母亲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说话。
母亲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然后递给梦乃。
喝吧,很快…就不痛了。
梦乃接过杯子,手指颤抖。
她看着杯中的液体,恍惚间,仿佛看到了自己破碎的倒影。
妈妈……
她轻声说道,下辈子…我们还做母女,好不好?
母亲笑了,眼泪滑落:
梦乃闭上眼睛,仰头将水一饮而尽。
药效发作得很快。
母亲先倒下了,她的呼吸逐渐微弱,脸色苍白如纸。
梦乃趴在她身上,感受着生命一点点流逝,意识也逐渐模糊。
妈妈…等等我…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微弱的心跳声。
然而,就在她即将坠入永恒的黑暗时——
你…想复仇吗?
一道冰冷而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梦乃的瞳孔骤然收缩。
你恨这个世界吗?
恨…她当然恨!
恨那些霸凌者,恨那个肮脏的世界,恨这个让她和母亲陷入绝望的命运!
那么…接受我吧。
刹那间,一股冰冷而狂暴的能量涌入她的身体!
她的血管里仿佛流淌着岩浆,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紫色纹路,瞳孔逐渐被猩红吞噬!
啊啊啊啊——!
她痛苦地嘶吼着,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浮起来,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崩坏能如风暴般席卷整个房间!
而她的母亲,已经永远闭上了眼睛。
从今天起…你就是崩坏的化身。神明的使徒,去吧!去净化这个丑陋的世界,去让这个世界感受...绝望!
梦乃——不,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她是律者。
是雷电的女儿,
是毁灭的象征。
是这个世界……
最后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