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妈妈吗？”
小姑娘固执的想要一个原因，一个可以得到这个承诺的原因。
“不是”
“是因为章章自己”
小姑娘因为小时候付瑶琴的忽视，格外敏感一些。
周江耐下性子
“因为章章值得”
眼里的温柔一览无余
不是因为我是哥哥故人的女儿，而是我值得。
付含章嘴巴翘了翘
冲淡了一晚上的郁闷
嗯，自己也会越来越有用的。
越来越值得的
“哥哥，我想学电脑，和你学。”
付含章仰起了头，眼里带着期待。
要和最好的学
“可以”
周江毫不犹豫答应了，漫不经心的说。
“都是小事，以后章章要提一些任性的要求。”
比如，想要得更多
权力，金钱。
周江从不限制付含章的野心
她见过太多人为这些痴狂，掉入欲望的深渊。
而付含章以后不会
她要付含章见过最好的东西，尝过权力的味道。
拿自己的东西一点点铸就她的眼界
给她自由，给她权势
且看着她长大
这才会是自己浇灌出来的花
付含章呆呆愣愣看着哥哥，正好撞进她含笑的眼睛。
还可以
提更过分的吗？
她的眼神好像可以包容自己整个人，付含章悄悄红了耳尖。
自己真的可以吗？
付含章转了转头，踩上了拖鞋，“睡觉了”
一头扎进了被子
……
周江背着书包回了京大
这几天君瑾什么也没问她
倒是瑜园的伙食越来越好，在饭点总是能遇上君瑾回来。
几次被叫下来都是因为吃饭
或许现在君瑾爱好是看人吃饭
周江如是想
今天教室里难得的热闹
本来的公开课人满为患，第一排挤得满满当当。
周江坐在最后一排，靠后门。
听着教室里的人兴奋
“真得是林院长的课吗？”
“这课抢的不亏啊，这届大一的有福了。”
周江敏锐的捕捉到信息
抬了抬眼镜，眼里厉色一闪。
上课很快
今天梁炎也来得晚，不巧就坐在周江附近。
梁炎还有些尴尬的，毕竟是自己不相信她的。
一个老人走了进来，头发花白，穿了一身朴素的灰色套装，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一进来，教室就安静了下来。
这就是他们给老人的尊重
不仅因为林院长是z国研究院的院长，更是因为他曾经主持过两场全国性的病毒爆发，救人无数，是一位白衣英雄。
他，值得
跟着他进来的人是林嘉礼，充当他的助教。
老人和蔼的出奇，深入浅出的课引人入胜。
连专业的老师也过来旁听了
上面的人温和的提问，“同学们觉得，病毒对人是利是弊？”
他是这方面的专家，也希望有更多的后辈能进入这个圈子。
他只能尽可能起到引导的作用
下面的人小声讨论
一个人大胆举手，“老师”
教室之上，只有老师，没有院长。
他站起来侃侃而谈，“我觉得有利有弊吧，一方面病毒给人带来疾病，另一方面帮助人们适应环境，但总体上来说，还是弊大于利的。”
林院长笑着点头，“这位同学说得很有道理”
他站在讲台上说，“人类大概5%的基因组,其实是逆转录病毒基因。 可以说,如果没有病毒,人类就不会有今天的强大。”
“它很早存在，在近代才发现它真正的面目……”
“如今，不仅是以往的高危病毒存在，而人类从未见过，高致死率的新型病毒又陆续登场……，而我们人类自从活着就会和越来越多的病毒打交道。”
“人类史也是一部病毒抗争史”
一堂课下来，整个教室听得兴致高涨。
有人调侃，“你说这病毒是不是也可以做成改变基因啊，让我们变得聪明点啊。”
坐在后面的人把手心掐出了印子，自己无知无觉。
世界上哪有不劳而获的事
下课后，林嘉礼陪着老人去了他的一位老朋友那里。
“莫小子”
办公室里人来人往，林院长来了，当然是很多人等着和他搭上话，被他这么称呼的人并不热切，甚至是冷淡
“林院长，那阵风把你吹来了。”
那人看上去是中年，看上去有些不修边幅，头发有些乱，带着眼镜。
“有节公开课，顺便来看看你”
老人坐在他对面
办公室里人见状都识趣的出去了
“没什么好看的，我好得很”
莫怀风当年辞了研究院的工作，来北大当了一名普普通通的教师。
现在就是上上课，看看女儿，过得不知道多舒心。
“不想回来吗？”老人问了一句。
“不想啊，现在挺好的。”
“林老，我不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就是回去了也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而且现在的研究院还是十年前的研究院吗？
早就不是啊
莫怀风不想聊这个话题，“这是林老的孙子还是学生？”
“是我的孙子，林嘉礼。”
“小伙子长得不错啊”
莫怀风真心夸赞，他和妻子待久了随了她的颜控，看人首先看脸。
“说起来也在京大读书，和你的女儿同岁。”
莫怀风给两人倒了杯茶水，“不知道您喝不喝得惯？”
莫怀风看着林嘉礼，冷不丁问了一句，“怎么没收他当弟子呢？高考状元很不错了。去实验室给你帮帮忙也是好的”
孙子，弟子，是不同的。
“小孩子，先读书。”林院长不答，岔开了话题。
但是二者都心知肚明是什么原因
林院长也突然发问，“你说，我们等得到吗？”
等得到一个不会回来的人回来吗？
莫怀风难得露出了讽刺的笑容，“等不到了吧”
他以为自己再听到关于她的问题会平淡了呢？原来讽刺会自己找上来。
不知道伤的自己还是别人
“别等了”
就算回来了，我们这些人真有站在她面前的勇气吗？
林嘉礼默默听着爷爷和老友叙旧
下意识的会想起这几年为数不多和爷爷进实验室的时候。
脸上不自觉的遗憾和怀念
他会想
那个人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人？
是有多出色
出色到自己抹不掉她的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