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宴席终于散了。
白庚送走最后一波意犹未尽的宾客,感觉身体已经被掏空。
他摇摇晃晃地对着身旁的柳青和何志磊交代:
“你……你们俩,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跟我一起去见……见使团……”
柳青忍着笑:“大哥,我们知道。但是……你能不能别对着那石狮子讲话?我俩在这儿呢。”
白庚“哦”了一声,茫然地转过头,对着另一侧的石狮子,口齿不清地嘱咐:
“老何啊……你回去……也查查西齐那边……有啥习俗……到时候,别……别丢了分……”
何志磊嘴角抽搐了一下,无奈道:
“殿下……臣在此。罢了,臣等先行告退,不耽误殿下……洞房花烛夜了。”
说完,赶紧拉着还在憋笑的柳青溜了,留下白庚一个人对着空气和石狮子指点江山。
福伯连忙上前扶住快要原地转圈的白庚:
“殿下,您小心点……今晚,是去哪位夫人房里安歇?”
白庚大手一挥,努力摆出清醒的样子:
“没事!我……我知道去哪!”
说罢,挣脱福伯,一步三晃地朝着内院摸去。
他凭着残存的记忆和本能,率先摸到了暮雨柔的房门口,推门而入。
暮雨柔早已自己掀了盖头坐在桌边,看着眼前这个浑身酒气、站都站不稳的“醉猫”,没好气地道:
“怎么又把自己喝成这副孙子样?”
白庚梗着脖子,努力瞪大眼睛:
“什么话!什么话!我……我清醒着呢!”
暮雨柔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把他往门外推:
“行了行了,别逞强了。赶紧的,先去把幼楚和萧羽的盖头揭了!这是规矩!”
白庚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床上,耍赖道:
“不能……明天再揭吗?我……我实在是不行了……”
暮雨柔双手叉腰,柳眉倒竖:
“你有病吧?白庚!你一次性娶俩,洞房花烛夜让人家独守空房,盖头都不揭,冷落一晚上?你搁这儿搞服从性测试呢?!”
白庚被吼得一个激灵,无奈地爬起来,晃晃悠悠走到暮雨柔面前。
烛光下,暮雨柔美艳动人的脸庞带着一丝嗔怒,更显娇媚。
白庚只觉得一股邪火“噌”地往上冒,一把搂住暮雨柔的纤腰,声音沙哑:
“不然……我先跟你洞房……再去她们那儿?”
暮雨柔脸一红,用力推开他:“想得美!我给你立个规矩!”
白庚晕乎乎地点头:“你说……都听你的……”
暮雨柔斩钉截铁:“喝酒不爱爱!”
白庚咂咂嘴:“啧……那明天开始……”
“想得美!”
暮雨柔毫不留情,一把将他推出房门,“赶紧去完成你新郎官的任务!都忙完了……再回来!” “砰”地一声,房门关上。
白庚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寒颤,搓了把脸,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凭着记忆,像个不倒翁一样,一摇三晃地来到了沈幼楚的房门口。
推开房门,只见沈幼楚已经偷偷把红盖头撩起一半,正坐在桌边大快朵颐,腮帮子塞得鼓鼓的。
看到白庚进来,她“呀”了一声,赶紧把盖头放了下去,正襟危坐。
白庚努力聚焦视线:“幼楚……我……我来给你揭盖头。”
沈幼楚难得地显露出一丝羞涩,声音细若蚊吟:“嗯~那个……夫君,你来吧。”
这一声“夫君”,又甜又糯,叫得白庚心头一颤,酒都好像醒了两分。
他走上前,轻轻揭下了沈幼楚的盖头。
烛光映照下,沈幼楚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羞带怯地望着他,面若桃花,娇艳欲滴。
沈幼楚眨了眨眼,小声问道:
“那个……夫君,今晚……是要在我这里吗?”
白庚脑子还有点懵,下意识回答:“呃……可以在……”
沈幼楚一听,小嘴一撇,有些不乐意了:
“什么叫‘可以在’?我都准备好了!你今晚要是不来,我学的那些东西……不就白学了吗?”
语气里带着点委屈和急切。
白庚赶紧倒了杯冷茶灌下去,企图压住翻涌的酒意,好奇地问:“你……学了啥?”
沈幼楚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
她勾了勾手指,示意白庚附耳过来。
白庚凑过去,沈幼楚趴在他耳边,用气音小声地、详细地描述了一番……
她越说,白庚的眼睛瞪得越大;
越听,他的脸越是红得发烫,酒意瞬间被吓跑了大半!
白庚:“???你……你认真的?今晚……都可以试一遍?”
这学习内容也太……丰富了吧!
沈幼楚羞得把头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
“你都是我夫君了……全来一遍还睡不睡觉了?来日方长嘛……”
白庚只感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腾”地一下站起来,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你等我!”
沈幼楚抬起头,疑惑:“你干嘛去?”
白庚一脸正气凛然,仿佛接到了什么神圣使命:
“我把萧羽的盖头揭了!立马就过来!”
沈幼楚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忍不住“嘿嘿”笑了出来,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自言自语道:
“我姨娘果然没骗我,男人啊……都是色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