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忙碌了一天的白师傅拿着何进悄悄递过来的一个包裹,做贼似的溜到暮雨柔房前。
他先是象征性地在门口喊了一嗓子:“雨柔!开门!”
然后极其熟练地绕到窗户边,打开窗户,后退两步,一个标准的助跑翻身,利落地滚了进去。
暮雨柔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扭头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白庚,一脸无语:
“……你都熟练到直接翻窗户了,还有必要在门口喊那两嗓子走个形式吗?”
白庚拍拍身上的灰,一本正经:
“该有的体面,还是得有一点的。”
暮雨柔冷哼一声,语气酸溜溜的:
“哟,新郎官明天就要迎娶你的大胸美娇娘了,不在自己房里养精蓄锐,跑我这个‘前女友’兼‘监督员’屋里来干什么?”
白庚没接话,只是默默地将手里的包裹打开。
里面,赫然是一件极其华丽、刺绣精美的大红色婚服,那制式、那纹样……
暮雨柔只看了一眼,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白庚!我认可幼楚进门,不代表我能大度到帮自己男人的二媳妇挑婚纱的地步!
你拿给我看是什么意思?炫耀吗?!”
白庚赶紧解释:“你看看清楚!这是侧妃的款式吗?”
暮雨柔定睛一看,心头猛地一沉——这分明是王妃正妃的规制!
她顿时双眼通红,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你……你要把她抬成正妃?!白庚!你……”
白庚一脸懵逼:“???你这脑子怎么想的?”
暮雨柔也愣了:“咋?那……那难不成这还是我的?”
白庚看着她,目光认真:“就是你的。”
暮雨柔彻底懵了:“你……你想干嘛?”
白庚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雨柔,咱俩虽拜过堂,但在‘我们’的意识里,那不算。
我欠你一个婚礼,一个真正属于‘我们’的开始。
所以明天,我要先娶你过门!堂堂正正地,再娶你一次!”
说罢,在白暮雨柔震惊的目光中,白庚单膝跪地掏出了一个精致的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枚镶嵌着璀璨宝石的戒指,他让何进找能工巧匠,用那稀有的“钻石”打磨而成的。
“雨柔,”他仰着头,眼神诚挚,“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据说象征永恒。
你……你能不能再嫁我一次?”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暮雨柔看着跪在地上的白庚,看着他手里那枚在烛光下闪闪发光的戒指,眼神复杂,最终,她叹了口气,一头问号地开口:
“白庚啊……你的心思,我理解。
但是啊,婚礼是一个女孩的终生大事,是值得一辈子纪念、独一无二的时刻。
你觉得在幼楚的大婚当日,你一口气娶俩,美其名曰补偿我,结果呢?
补偿了我,势必会伤了另一个。
两头不讨好,里外不是人。最终感动的,恐怕只有你自己而已。”
白庚被她这番清醒又扎心的话说得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暮雨柔继续道:
“而且,这件事,我只是理智上接受了现实,但情感上,我还是那句话,咱俩已经分手了。
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我会答应你这种看似深情、实则混乱的安排吗?”
白庚低着头,没说话。
他知道,在这件事上,自己确实理亏,站不住脚。
暮雨柔看着他这副蔫头耷脑的样子,心软了一下,但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她走过去,拿起那件婚服和戒指,仔细包好,塞回白庚怀里,语气缓和了些:
“这样吧,东西你先拿着。等我什么时候真正想通了,做好决定了,我再跟你说。
到时候,你再决定是送,还是扔。行吗?”
白庚默默点头,声音有些沙哑:
“我知道了……都听你的。”
暮雨柔看他这副怂包又委屈的样子,心头那股邪火“噌”地又冒了上来,抬脚就踹了过去:
“阿达!你个王八蛋!”
白庚猝不及防,直接被踹翻在地。
暮雨柔指着他鼻子骂:
“老娘我才是受害者!我他妈都没你表现得那么委屈!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看着就来气!”
白庚躺在地上,摆烂道:
“打吧,我该。只要你能消气,怎么都行。”
“嘿!你还来劲了!”
暮雨柔气笑了,走过去抬起脚就是一顿没什么章法的乱踹,“我叫你该!我叫你委屈!”
白庚抱着头哀嚎:“哎哟!你还真打啊!”
“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
暮雨柔边踹边骂,“我不仅要打,从今天起,我还要一天打一次!
只要你敢反抗,我就立刻上报地府,直接扬了你!”
白庚爬起来就开始在房间里东躲西藏。
于是,梁王妃的卧房里,上演了足足能剪出五集《猫和老鼠》的追逐场面。
桌椅板凳被撞得东倒西歪,花瓶摆设险象环生。
最终,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毫无形象地并排瘫倒在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