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庚让一个吓瘫在地上的大茶壶打来一盆冷水,“哗啦”一下全泼在老鸨脸上。
老鸨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咳嗽着,看到白庚那杀人的目光,吓得魂飞魄散,爬过来跪在地上磕头:
“王爷!王爷饶命!奴婢…奴婢是哪做错了?奴婢都是按您以前的吩咐…”
“以前的吩咐?”
白庚声音冰冷,
“我以前的吩咐是让你逼良为娼?!
是为了讨好我不惜搜刮少女关在这里?!
是强迫她们供那些王公贵族享乐?!
我当初下令整顿梁王府产业时,怎么就漏了你这个藏污纳垢的鬼地方!”
老鸨彻底傻了。
她以为白庚之前的整顿只是一时兴起,做做样子,毕竟这生意来钱快,王爷以前也最喜欢这里提供的“特殊服务”,所以她一直阳奉阴违,甚至变本加厉。
她哪能想到,白庚竟然是认真的!而且反应会如此激烈!
白庚真正暴怒的,是老鸨那句“人还在这关着,什么时候送过去”。
这让他想起了那些被原主折磨致死的孩子!
他对旁边哆嗦的大茶壶吼道:
“去!把里面所有被你们关着、强迫的人,全都给我放出来!”
大茶壶连滚爬爬地去了。
不一会儿,店里的伙计和一些尚未接客的姑娘,带着一群女孩子走了出来。
这些女孩子大多面容稚嫩,眼神惊恐,没有一个看起来超过十六岁,其中几个甚至伤痕累累,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只能瘫在地上。
白庚看得心如刀绞,痛心疾首地问:“还有没有?!说!”
一个大茶壶支支吾吾,眼神躲闪。
白庚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吼道:“本王问你呢!还有没有?!”
那大茶壶吓得尿都快出来了,结结巴巴地说:
“还…还有两个…在…在闽王爷的包房里…”
白庚眼神一寒:“去!把人给我带下来!就说是我说的!”
不一会儿,就听见楼上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知道我是谁吗?!我的人你们也敢动!反了天了!”
闽王妃听到声音,赶紧从后院跑过来,焦急地问:“六弟,人找到了?你四哥他…”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金先那大嗓门:
“王爷!王爷!我们来了!听说您要请弟兄们逛窑子?王爷您可真是太够意思了!
这大白天就…我勒个骚刚?!”
金先带着一群宗正司的差役兴冲冲地闯进来,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王爷脸色铁青,地上跪着一片人,还有一群瑟瑟发抖的小姑娘…这哪是逛窑子,这分明是来抄家的啊!
白庚怒视金先:“闭嘴!上去!把闽王白恒给我‘请’下来!”
金先一看白庚这脸色,就知道今天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立马带人冲上楼,把醉醺醺还试图动手打人的闽王白恒连拖带架地弄了下来。
白恒醉眼朦胧,看到白庚,还嘿嘿傻笑:
“呦!六弟!你…你也来了?不得不说,全京城…就…就你这的姑娘最嫩!
哈哈哈哈哈!后面你不玩了…嗝…你四哥我…我就只能来这照单全收了…够意思!”
白庚阴沉着脸,没有说话,目光转向那些吓得抱成一团的女孩子们,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
“你们不用怕,本王今天来,就是给你们主持公道的!
你们谁愿意回家的,我给你们盘缠,派人送你们回家!
不愿意回家的,我给你们安排去处,保你们后半生无忧!”
那群女孩中,一个年龄稍大些的,似乎是被推举出来的,她抬起头,眼中没有感激,只有浓浓的怨恨和恐惧,她怒视着白庚,声音颤抖却带着恨意:
“主持公道?就是因为你!我们才会被抓到这种地方来的!你给我们主持公道?笑话!”
这话像一把尖刀,狠狠捅进了白庚的心脏,让他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是啊,罪魁祸首,不就是“自己”吗?
他强忍着心痛,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请你们信我这一次…”
沈幼楚站在白庚身后,看着这一切,眼神复杂,她轻声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庚没有回头,他对沈幼楚说:
“幼楚,你帮我…先安顿好她们。我出去一下。”
沈幼楚疑惑地看着他。
白庚对金先命令道:“金先!把闽王带到外面街上去!”
金先和一群差役看着白庚今天这要吃人的架势,不敢不从,架起还在嚷嚷的闽王就往外走。
闽王妃急了:“六弟!你这是要干啥呀?!”
白庚看着她,眼中带着歉意:
“嫂子,对不起。四哥确实该罚!对不住了!”
在闽王妃不解和焦急的目光中,白庚大步走到了春楼外的街上。
这条街本就是繁华闹市,此刻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众目睽睽之下,白庚做了一件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事情
——他猛地将自己的上身蟒袍扯掉,露出精壮的上身,然后“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冰冷的青石板路上!
他对愣在一旁的金先吼道:
“金先!拿黑棍!打我!”
然后又指向被架着的、酒已经醒了一半、满脸惊恐的闽王白恒:
“给他红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