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庚吐得脸色发白,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
柳青赶紧扶着他,登上了玄武门高大的门楼。
站在城垛边,白庚向下望去——
只见白澶率领的叛军刚刚赶到玄武门下,黑压压一片,盔明甲亮,杀气腾腾。
然而,白庚的目光瞬间就被叛军队列最前面的两个身影牢牢吸引住了!
那是两个与周围画风格格不入的漂亮女人!
正是他那名义上的王妃暮雨柔,以及那位脑子缺根弦的贴身保镖沈幼楚!
白庚的眼珠子瞬间瞪圆了,气得差点从城楼上跳下去,扒着垛口破口大骂:
“暮雨柔!沈幼楚!你们两个疯女人!不老老实实在家待着!跟着反贼跑来干什么?!来看戏啊?!!”
玄武门下,白澶勒住战马,抬头望去,只见城楼上站着的不是预想中接应的卢延庆,而是那个他恨之入骨、此刻正叉着腰一脸嘚瑟的六弟白庚!
白澶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他厉声喝道:
“白庚!卢延庆呢?!”
白庚凭原主的记忆认出了这位二哥,立刻扯着嗓子回敬,声音洪亮得恨不得全皇宫都听见:
“卢延庆那个反贼,已经被本王当场诛杀!
这玄武门,你休想踏进一步!
二哥,我劝你赶紧下马受降,父皇或许还能留你个全尸!”
白澶气得脸色铁青,冷笑连连:
“就凭你?一个只会吃喝嫖赌的废物,也配拦我?正好!
省得本王费功夫去找你!今日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他转头,瞬间切换成深情款款模式,对暮雨柔温柔道:
“雨柔你看,我这就为你报仇!”
城楼上的白庚看得真切,顿时火冒三丈,扒着垛口指着下面的暮雨柔就开骂:
“暮雨柔!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跟他混到一起了?!”
暮雨柔在下面也是一脸无语,仰头喊道:
“你以为我想来啊?!我是被强行绑来的好吗!”
白庚更气了:
“绑来的?我刚弄死你一个小情人卢延庆,你怎么转头又跟我二哥勾搭上了?!
你这女人到底有几个好哥哥?!”
暮雨柔气得跳脚,如果马背上能跳的话:
“白庚你少血口喷人!什么小情人!什么勾搭!你把话说清楚!”
白庚正在气头上,口不择言:
“我怎么血口喷人了?我这不是看得真真切切!
咋地,卢延庆是你初恋,我是你现任,我二哥是你预备役?
你这关系网挺复杂啊!”
白澶闻言勃然大怒:
“白庚!我不允许你这么说雨柔!”
白庚立刻怼回去:
“我跟我自己王妃说话,关你屁事!你算老几?!”
暮雨柔急得大喊:
“我不知道啊!很多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你知道的!”
她指的是没继承暮雨柔完整记忆这回事。
白庚一愣:“那你的意思是你没背叛我?”
白澶哈哈大笑,声音充满了嘲讽:
“白庚啊白庚,少在那自作多情了!雨柔从来就没属于过你!何来背叛一说?!”
白庚骂道:“我问你了吗?我问我媳妇呢!你插什么嘴!”
暮雨柔在下面赶紧澄清:“我没有背叛过你啊!”
至少在我接手这具身体后没有!
这下轮到白澶震惊和愤怒了,他猛地扭头看向暮雨柔,眼神受伤又难以置信:
“雨柔!你...你什么意思?你没背叛他...那难道...难道你在感情上背叛了我?!”
白庚在城楼上听得更迷糊了:
“不是...等等...信息量有点大...她不是跟卢延庆有一腿吗?
怎么又跟你扯上了?你们这关系也太乱了吧?!”
白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怒声吼道:
“放屁!卢延庆算个什么东西!他也配?!
他之前不过是本王和雨柔之间传递消息的信使!
真正和雨柔两情相悦的是本王!是本王!!”
“......”
刹那间,万籁俱寂。
玄武门下,鲁王府的一千府兵懵了。
玄武门上,宫闱守军也懵了。
白庚张大了嘴巴。
暮雨柔瞪大了眼睛。
连沈幼楚都歪着头,小脸上写满了“贵圈真乱”的震撼。
柳青扶着额头,内心疯狂吐槽:
不是...咱们这是在造反啊各位王爷王妃!能不能严肃点?!
怎么突然就变成情感纠纷调解现场了?!
还让我吃这么大个瓜?!
白庚消化了半天,弱弱地、带着无比的疑惑问了一句:
“二...二哥...那啥...既然你俩是真爱,为啥当初父皇把雨柔赐婚给我的时候,你不跳出来反对啊?
你现在牛逼哄哄要造反,当初咋怂了?
难道...你也好...好人妻这一口?”
他差点把“曹贼”二字脱口而出。
暮雨柔也猛地扭头看向白澶,灵魂发问:
“对啊!白澶!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当初为什么不出来阻止?
你要是真那么爱我,就算父皇不同意,你带我私奔,浪迹天涯也行啊!”
沈幼楚在一旁抱着胳膊,冷冷地吐出真相:
“他就是想当皇帝,你只是他找的一个听起来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渣男!”
白澶:“......”
他被这几人连珠炮似的质问噎得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那点遮羞布被彻底撕下,恼羞成怒,彻底破防!
“将士们!”
他猛地举起长枪,声音因愤怒而扭曲,
“给我杀!攻破玄武门!宰了白庚!
皇宫里的金银财宝,任尔等取之!杀啊!”
“他破防了!沈幼楚你说对了!”
白庚在城楼上指着下面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