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大喜过望：“零你真好！”
她趴在车窗上抱怨：“我求了好多人，但他们总是不记得——你知道的，这些家伙从来都只会带值钱的部分回来，其他的都丢进垃圾场里。”
叶凌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那你可以花钱买啊。”
小小眼神闪躲：“我的钱有用啊……再说我收集的都是边角料，花钱什么的……咳咳……”
叶凌终于忍不住笑了。
她伸出手，试图把小小那一缕不听话的头发按下去，但只要一松开，就又会倔强地弹起来。
“好吧好吧，我给你带。不要钱。”
小小看上去长舒了一口气，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来：“明天我陪你在城里逛逛吧？你初来乍到，还什么都不知道吧？我和你讲，整个79号外城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你想买什么尽管告诉我——不要钱！”
叶凌也确实有些东西要买。
她现在能用的武器不多，只有一把激光枪和影给她的匕首。当初捡来的那把刀已经卷了刃，她要去买些趁手的武器。
身上的作战服是白泽准备的，尺寸勉强合适，但有些过于简陋了，有几次她下意识去摸医疗包，摸了个空才反应过来那些东西都一股脑地塞在背包里。最好能买到合适的战术背心，如果没有的话，就只能试试自行改造了。
还有夜视仪，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卖……
不等叶凌想完，白泽三人已经出来了。
影的手按在小小头上：“又跑出来偷懒？小心下次我告诉熊哥扣你薪水！”
“我才没有偷懒！”小小踢了他一脚，“我是来招揽客人的——零都答应下次来喝酒了！”
影灵巧地闪开：“她答没答应我不知道，但熊哥可是找了你好半天了。”
小小跳了起来，留下一句“明天别忘了来找我”，人就已经冲回了酒馆。
白泽笑着摇了摇头，问叶凌：“你有事找她？”
叶凌点点头：“想在城里逛逛。”
“她的收费可不低。”
等大家都坐好，白泽发动了车子，一边向着公会的方向开一边说道。
“她让我以后每次从荒野回来，帮她带一点异种身上的‘纪念品’，”叶凌说，“作为报酬，明天她陪我去买东西不要钱。”
“不要钱？她说不要钱？”影睁大了眼睛，“那丫头爱财如命，竟然能说出不要钱？她要你带什么，你别是被她坑了吧？”
“随便什么都行。”
“那也不可能！”影斩钉截铁地说，“就算她带你买东西不要钱，别的地方也一定会坑你，你等着瞧吧！”
“小小从来不坑人，我现在穿的靴子就是她帮我买的。”岩说。
影讥笑道：“是啊是啊，要了你二十银。”
“可我之前买的花了五十银。”
影扶住额头：“那是因为你从来不砍价！”
岩眨了眨眼睛，固执地说：“反正小小不坑人。”
“随便吧。”影放弃了。
不过他还是提醒叶凌：“别管老板报了什么价，对半砍。”
说话间越野车已经停到了公会前，在灯光亮起来的时候，叶凌竟然生出了一种类似于“终于到家了”的念头。
“钱转给你。”
在她迫不及待要回房间洗澡，再好好睡上一觉的时候，白泽叫住了他。
他一边给她转账一边说：“人面花种子卖了金，银翼鱼一共有468公斤，卖了176金，毒吻蝎我没急着交任务，等什么时候外面的风头过去了再说……还有沙蛹……抱脸蚊……扣除会费……你欠影和岩的钱……身份卡……好了，转过去了。”
叶凌看着账户上3455金币的余额，一颗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终于脱贫了。
她心情愉悦：“多谢。”
白泽微笑道：“这是你应得的。”
“那也多谢。”叶凌说完，对他摆摆手，回了房间。
如果没有碰到他们，她说不定早就死了。
死在烂背蛙的魔音里，死在隐蛛的蛛丝下，死在爆炎虎的火焰中……又或者运气好一点，碰巧找到了79号外城，然后因为没有手环，被守城军击毙。
甚至她也不知道结晶的存在，根本无法觉醒异能。
如果说当初选择和他们组队是迫不得已，如今看来……倒也不错？
……
“零，这边这边！”
叶凌刚转过街角，就看到小小在黑桃酒馆门口跳起来冲她招手。
“你终于来啦！”小小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身边，挽住了她的胳膊，“我和你说话你为什么没回复我？”
叶凌不大习惯这样亲密的动作，她借着查看手环的动作把胳膊抽了出来：“我没看见。”
小小撇撇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她似乎看出了叶凌的疏离，没有强行再接近她，而是双手插在口袋里，仰着头问：“你想要买什么呀？我带你过去。”
小小今天没有穿那套女招待的服装，而是穿了一条背带裤，头发扎成了马尾，依旧毛毛躁躁的，比平常看上去年纪更小了。
“有不少东西要买。”
昨天临睡前，叶凌仔细将自己需要的装备都列了出来。怕没有成品卖，她还将它们进行了拆解，确保买到零件之后可以自己改装。
小小听她说完了那一大串装备，眼睛有点发直。
“这么多啊……”她挠了挠头，“有些我没怎么听过。”
不过她很快就重新打起了精神：“不过我们可以去旧货铺里碰碰运气，那边有些从圣城遗迹里弄回来的东西，说不定就能找到你想要的。”
“圣城遗迹？”叶凌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
“是啊，”小小说，“圣城遗迹里面有旧时代遗落下来的东西，有的小公会，知道收集结晶比不过大公会，干脆就去搜集旧时代的遗留物，内城专门有人花大价钱收藏呢！偶尔有一些会流落到外城来，旧货铺里就能淘到。”
叶凌点点头：“好，那麻烦你带我过去看看。”
“有什么麻烦的——哎呀，那边有卖冰水的！”
她嘻嘻一笑，又挽上了叶凌的胳膊：“零，你请我喝冰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