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权次郎的一番操作下,发酒疯的童磨终于是从极乐世界回归到了现实,已经能够坐下和那位官员好好地聊了一下。
当然,出于对童磨的不放心,谈话时,权次郎全程坐在一旁负责看着童磨,省的他又说些什么不着调的话。
也是借着这次的谈话,权次郎也是知晓了产屋敷以及鬼杀队的近况。
藤袭山的噩耗由那些餸鸦传回了鬼杀队总部,本就虚弱的产屋敷德哉一病不起,这也导致了鬼杀队和幕府方面失去了最合适的洽谈人员,两者之间的交易正式宣告破裂。
同时,由于本次的考核中,大部分都是那些世家的后辈,尽管在花柱川沙惠彼艿以及其余甲级剑士们坚持不懈地巡山下,将一小部分考核人员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但剩下的确实都已经能够确认是死在了那处已经被烧成一片废墟的藤袭山中。
致使某些世家直接联合起来暴起伤人,一纸公文直接将产屋敷的所作所为告到了幕府将军的案前,哪怕其中大部分只是他们瞎编的。
但是本就因为产屋敷和鬼杀队而烦心的幕府将军,对于这几份世家同时呈递上来的公文,竟直接选择了对产屋敷和鬼杀队动手。
先是重新启用了之前被废除的前任政权颁布的“刀狩令”,后又对已经被鬼杀队渗透进去的军队进行了大清洗。
同时在全霓虹境内对鬼杀队的人员下达逮捕命令。
一连三项政令顿时打压得产屋敷以及鬼杀队抬不起头,不得不连夜放弃在京都外的某处据地,举队迁回了不知名的深山老林之中,继续当起了缩头乌龟。
而时任鬼杀队的炎柱的炼狱明川,作为此时鬼杀队名副其实的三把手,其出自万世极乐教的信息自然也被那些世家给摸得一清二楚,这也是为什么会在深夜有官员突然造访的根本原因。
“根据我们所调查的结果,鬼杀队炎柱炼狱明川,原名冲田明川。他和他的母亲冲田柰美明明根本不是你万世极乐教的信徒,但是却曾长住在教中长达四年之久。
之后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离开,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改名并成为了鬼杀队的炎柱。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们这个教会和他们鬼杀队有染。
现在传达奉行所的命令,勒令万世极乐教暂时关停一切对外的宗教性质的活动,具体重新开放时间静候通告!”
话音落下,一张写着密密麻麻文字的竹纸被丢在了童磨和权次郎的面前,竹纸的最下方还加盖了奉行所特有的印章以示该公文的真实性。
说是静候通知,实则就是无期限关停,这个道理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但是没有一个人会说出来。
可如果真要等到合理解封的时候,估计只能把希望放在幕府被解散的那一天。
童磨原本散漫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一把抓起桌上的竹纸,仔细端详着。权次郎眉头紧锁,心中暗忖这奉行所的命令来势汹汹,怕是没那么容易解决。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啊~”童磨轻笑着开口,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悦,“万世极乐教向来与世无争,和鬼杀队更是毫无瓜葛,我们所努力的也一直是将那些苦难的凡人引进极乐世界享乐而已。”
那官员冷哼一声,“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上头的命令,你们照做便是。”
权次郎站起身,双手抱臂,“大人,可否通融通融,关停教会实在不是一时半会能办成的,下面还有许多靠着这个教会生存的信徒,我们必须解决他们的生计问题。”
“那群贱民如何与我何干,反正话和公文我带到了,怎么做是你们的事情。
最多三天,三天之后如果教会没有关停,我一定会上报奉行所治你们的罪!”官员放出狠话企图威胁到童磨和权次郎两人,但殊不知这番话对于其二人而言跟讲笑话没有任何的区别。
不过心思活络的权次郎突然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抢先一步上前挡在大殿门口,拦下准备离开的官员。
“混蛋!你是真把自己当神使了吗?你敢拦我?再不让开我都不用上报奉行所,先治你的罪!”
“且慢大人,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们出面关停万世极乐教,只是为了逼炼狱明川那个臭小子出面吧?”权次郎冷冷地看向准备离开的官员。
“你想说什么?”
“那不妨让我再猜一猜,你们找他为的根本不是什么鬼杀队和产屋敷吧,是为了那呼吸法才对吧?”
官员的神色大为震惊,权次郎的话无异于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唯有遮羞布扯开了一样,将他以及上司的那点小心思全都暴露在了外面。
“原来如此啊~”一旁的童磨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积极地配合着权次郎的演出。
“你……你这是污蔑!小心本官直接把你抓起来!”官员此时的表情比吃了一只蟑螂还难看,那点小算盘在权次郎的面前暴露得彻彻底底。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呼吸法说是杀鬼利器,但是面对那些反抗幕府统治的贼子不也一样是一种强有力的手段,
越过鬼杀队那一层,将呼吸法武装到军队中,这才是你们的最终目的吧?”
看权次郎的态度,明白一时半会自己是走不了的官员,只好无奈地回到了桌案前,“说吧,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只是很遗憾的告诉你,炼狱明川几年前已与我断绝师徒关系,用万世极乐教要挟他现身并不现实。
不如由我替代他向军队传授呼吸法——作为他的剑术与呼吸法启蒙者,我既有教学能力又无组织牵绊,
相较于失联的鬼杀队成员……你回去告知你的上级,让他们好好想想吧,现在,送客。”
说着,权次郎让开道路并开门示意。
等到确定官员以及随行的侍从都已经离开了教会之后,权次郎这才同童磨返回到寝殿之中,继续先前的谈话。
“所以说,权次郎阁下原本是希望借助我信徒中那些和军队高层有关系的那一小部分人员来完成你的计划。
结果因为幕府对鬼杀队动手,从而改变了计划,将自己执棋者的身份转为入局者?还是说……
权次郎阁下也不忍心看着我的教会就这么被他们关停~”童磨把玩着自己的那两把铁扇,透过其上镂空的图案打量着桌对面的权次郎。
话语中突然出现的停顿让权次郎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开口解释道,
“你貌似误会了什么,我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出于我自己的考量,跟你和你的教会没有任何必要的联系。”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
“停停停,我确实只是单纯觉得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亲力亲为比较好。况且我还没到那种老得只能在幕后指挥的地步……”
“那权次郎阁下,之前的事情……”童磨突然想起了什么,都不管手中的扇子,直接抛开到一边去了,露出那满是期待的彩虹星星眼盯着权次郎。
“哎呀,年纪大了脑子不太好使了……”(装傻充愣ing.jpg)
“哇~权次郎阁下是打算不遵守承诺吗~明明说好了的,好过分啊~”
权次郎没想到,难得在童磨的言语中感觉到情绪,居然会是这种不甘,好像童磨自己吃了多大的亏一样。
……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那名官员又一次带着一群侍从来到了万世极乐教的大门处,不过意料中包围教会采取强制措施啥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相反,他们赶来了一架马车,恭恭敬敬地让看门的侍从帮他向内通报。
此时的教会大殿中……
“架炮!权次郎阁下,你要小心咯,你要被我将死咯~”
权次郎不语,只是默默移动一旁的黑车吃掉了童磨的炮。
“唉~这个车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我完全没有发现喔~
没关系的,我还有~我还有……我怎么什么也没有啦!”
看遍了自己的棋盘,发现包括刚才那枚“炮”在内,自己这边的车马炮貌似都被吃掉了,而自己只换掉了权次郎的三枚“卒”和一对“象”。
气不过的童磨顿生一计,直接动手一抹,将棋盘打乱。嘴里还做作地说道,
“哎呀~我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把棋盘弄翻了呀,实在是抱歉啊~”
“没事,我还记得棋子都在什么地方,摆回去就是了。”
“权次郎阁下,你好过分喔~”
……
晌久过后,权次郎不知道第几次利用双马将童磨的“帅”绝杀后站起身来抻了一个懒腰,淡然地说道,
“怎么样?我试着演了一把残局反杀给你看。别说我没让步,我可是在一开始就把我的双‘炮’和双‘车’都喂给你吃了。
只用仅剩的双‘马’,整整八十一步才将死你喔,这把有没有玩的稍微尽兴点?
虽说胜利不能让给你,但是毕竟是在你的地盘,服务意识什么的还是有的。童磨你的进攻太单一了,有的时候要多注意注意防守嘛,
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眼前也只会瞎走,要不下次我试试跟你玩盲棋?截止到现在,已经是34胜0败1平了,除了用点小伎俩,或许多思考思考说不定你也能赢的,
另外我可以把明川那小子留给我的棋谱转送给你,有空你可以自己好好练练。”
“到底是谁发明出象棋这种东西的,明明就是越玩越憋屈嘛~”童磨此刻完完全全就是欲哭无泪啊,想死的心都有了。
“等你赢了的那一天,你就知道有多爽了……”权次郎安慰道。
“那天或许有点遥远唉~不过话说回来……权次郎阁下还不去吗?侍者们前前后后通报了有十几回了吧,一直晾着他们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
“是他们有求于我,再不礼貌他们也得受着,况且……童磨你个混蛋,你睁开眼睛给我好好看看,现在是正午,外面是一天中太阳最猛烈的时候!!!
这个时候要出去你自己去,别带上我!”
……
终于,在太阳接近落山的时候,权次郎连童磨一起走出了万世极乐教的大门,
霎时,门口围观的群众全都自发性地跪倒在地。倒也难怪,毕竟这是童磨作为教主以来,少有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上一次貌似还是权次郎刚被无惨大人丢到万世极乐教,他宣布其担任武人头领一职的时候。
“所以……你上面人的回答是什么?”权次郎淡淡瞥了一眼大门外停放的马车,对实际情况也已经明了,但还是作傻问出这个问题。
“权次郎教头,请允许我这么称呼您。对于您先前的提议,头领大人表示认同,今日我等便是特地来请您的,不过今天天色不早了,您看……要不明日再启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