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衍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倒吸一口凉气:“卧槽?!你开玩笑吧?这……这都快接近理论极限值了!跟谁匹配的?哪个向导这么牛逼?”他猛地环顾四周,试图找出可疑目标。
伏鹤闭了闭眼,空空儿那双带着笑意的狐狸眼又浮现在眼前。“……空空儿。”
“空空儿?”陈衍皱着眉想了一下,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是他?那个‘银狐’?”
“银狐?”伏鹤捕捉到这个代号。
“你不知道?空空儿向导,代号‘银狐’,塔里很有名。”
陈衍的声音更低了,带着点复杂的意味,“能力超强,据说精神触梢的控制精度是顶尖的,但是……脾气有点怪,很少接长期绑定的任务,行踪也挺神秘的。而且,他好像对哨兵挺挑剔的,不少A级哨兵想跟他搭档都被拒绝了。”
挑剔……伏鹤想起空空儿那双漫不经心扫过大厅的眼睛,还有落在他身上时,那带着审视和……某种了然的目光。
他等我上钩?等一个刚毕业的、连精神体都控制不好的新人士兵?
这说不通。
“不过,匹配度这么高的话,”陈衍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塔那边肯定会优先考虑你们组队。你小子,运气真好,还是倒大霉了?”他半开玩笑地说。
伏鹤没笑。他只是觉得,事情绝不会是“运气好”那么简单。
接下来的几天,伏鹤是在一种焦躁的等待和更严格的训练中度过的。
塔的效率很高,匹配结果出来的第二天,他的个人终端就收到了权限提升和新的训练任务安排通知。
他被分配到了更高级别的模拟作战区,训练科目也更加复杂危险。
同时,关于他和“银狐”空空儿那惊人匹配度的流言,也开始在塔内小范围地流传开来。
一个新兵哨兵,和一个以挑剔和强大着称的顶尖向导,这种组合本身就充满了话题性。
伏鹤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更加复杂,有羡慕,有探究,也有不服。
他尽可能屏蔽这些干扰,将所有精力投入到训练中。
只有在一次次耗尽体力,或者在模拟战场上将感官运用到极限时,他才能暂时忘记那双狐狸眼和那句低语。
但他的精神体,灰影,却似乎对那天的事情记忆犹新。
在训练间隙,当伏鹤放松下来,灰影偶尔会凝实出来,趴在他脚边,鼻子耸动着,像是在空气中寻找那缕熟悉的、带着雪松冷香的精神力痕迹。
这让伏鹤更加烦躁。
他试图在塔的内网资料库里查询关于空空儿的信息,但权限所能接触到的内容极其有限。
只有公开的代号“银狐”,军衔比他高两级,以及一些模糊的任务记录,大多显示为“独立完成”或“权限不足”。
关于三年前,更是毫无线索。
空空儿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没有出现在他面前。
这种等待,这种悬而未决的状态,比直接的对抗更让人难受。伏鹤甚至开始怀疑,那天在检测室的一切,是不是自己过度紧张产生的幻觉。
直到一周后。
伏鹤被通知前往特殊作战指挥室报到。推开门,房间里已经站着几个人。除了他熟悉的战术教官之外,还有一个让他瞳孔微缩的身影。
空空儿。
他依旧穿着那身银灰色的向导制服,靠在巨大的战术星图桌边,手里把玩着一枚精神稳定器。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目光落在伏鹤身上,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伏鹤哨兵,你来了。”战术教官是个表情严肃的中年哨兵,他朝伏鹤点点头,“这位是空空儿向导,你们之前已经见过。根据塔的综合评估,以及你们极高的匹配度,决定将你们编入即将执行的‘暗影巡查’任务小队。”
“暗影巡查”?伏鹤心头一凛。这是塔派往边界缓冲地带,巡查并清理不稳定能量裂隙及潜在威胁的常规但危险性不低的任务。通常由经验丰富的哨兵向导搭档执行。
让他一个新人参与这种任务?即使匹配度高,这也……
“你的训练数据和潜力评估达到了标准,”教官似乎看出他的疑虑,补充道,“而且,与空空儿向导的高匹配度,能在最大程度上保障任务安全,并发挥出超越你当前等级的战斗力。这是命令,也是机会。”
伏鹤压下心中的波澜,立正行礼:“是,教官。”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空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