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
时氏玺玉集团临时股东大会。
时承烨正在台上慷慨陈词:“这次事故完全是因为时明玺独断专行,不顾劝阻,强行要求缩短工期……”
会场大门突然被推开,所有目光瞬间聚焦。
秦也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手持档案袋走上主席台。
即墨易带着三位资深工程师、律师、证人坐在首排。
所有人衣服上都佩戴着隐蔽拍摄的设备。
身后跟着十余名魁梧的保镖,分散站在会场关键位置。
秦也举起手中的档案袋:“各位股东,这些是事故现场钢材的检测报告,结果显示,坍塌楼体所使用的钢材,其成分与强度,与集团官方采购记录上列明的规格完全不符。”
时承烨脸色煞白地冲向她,“你胡说!把东西给我!”
瞬间就被眼疾手快的保镖一左一右牢牢制住。
秦也并未受到干扰,她冷静地打开投影仪,将一份份证据清晰地投射在大屏幕上。
“这份,是时承烨先生通过其控制的境外空壳公司,进行劣质钢材采购、资金异常流水的部分证据。”
“而这段由现场监控修复的视频显示,在坍塌发生前夜,有时承烨先生的亲信人员,秘密进入工地核心区域,对关键支撑结构进行了破坏性操作。”
会场哗然,质疑与愤怒的目光纷纷投向被制住的时承烨。
即墨易适时地举起自己的手机,屏幕正对会场,上面清晰地显示着实时画面。
“时副总,不必激动。你看,纪委的同志,此刻已经抵达你的办公室,正在依法进行搜查。”
就在这时,秦也朝门口的保镖微微颔首示意。
大门再次被推开,一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身影,迎着无数震惊的目光,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
时明玺。
他穿着一身熨帖笔挺的深色中山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虽然面色仍带着些许病后的苍白,但眼神锐利,身姿挺拔,完全恢复了往日运筹帷幄的神采。
秦也看着他一步步走来,眼眶瞬间就热了。
她强忍着翻涌的情绪,紧紧抿着唇,告诉自己绝不能在此刻掉泪,不能让即将到来的胜利因自己的软弱而打折扣。
时明玺走到台前,目光如炬,扫视全场。
“各位叔伯长辈,各位股东同仁。”时明玺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大家都看到了。这就是我们时家内部,有些人汲汲营营,争权夺利的后果!为了把我拉下来,为了坐上这个位置,有些人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罔顾人命的地步!”
“时家的企业内部争斗,闹得满城风雨,成为街头巷尾的笑谈,这还不够吗?”
“为了达成私欲,竟然视工程质量为儿戏,这是十二条人命啊。”
“时家的声誉积攒百年,如今毁于一旦。这样的人,配坐在集团总裁的位置上吗?”
“爷爷创办的玺玉集团,玺是我时明玺的玺。他把集团交到我手里时,告诉我要信誉为先,泽披社会。”
“企业的寿命或许有限,市场有起落,行业有兴衰,但我希望,我们时家传承下去的荣光,我们积累的财富与信誉,是无限的,是能够福泽后代,经得起时间考验的。”
这番话掷地有声,深深触动了在场许多老股东的心。
会场内安静片刻,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就在这时,几名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在保镖的引导下进入会场,径直走向时承烨,出示了相关证件和法律文书。“时承烨先生,你涉嫌重大责任事故罪、职务侵占罪等多项罪名,现在依法对你进行逮捕。”
手铐戴上时承烨手腕的清脆声响,为这场闹剧画上了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