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也回到玖园,庭院里的地灯已然亮起,晕出团团暖黄。
她脚步轻快地穿过回廊,目光却被庭院角落休闲区吸引了过去。
时明玺背对着她,坐在一张低矮的绒面沙发里。
而他对面,坐着一个年轻女子。
那女子穿着一身质地精良的米白色及膝裙,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五官清秀干净,未施粉黛,像一株晨露中的白茶花。
她正微微倾身,与时明玺说着什么,嘴角噙着浅笑。
时明玺根据佣人的反应,转头看到了秦也,他抬起手,示意她过去。
秦也脚步顿了顿,压下心头一闪而过的不明情绪,走了过去。
“回来了。”
“这位是即墨笙,刚留学回来,我和她哥哥是发小。接下来会在玺玉实习,负责部分项目策划。”
即墨?秦也心里嘀咕,这个姓氏最近出现得可真频繁。
她面上不显,对着即墨笙礼貌地点点头:“你好,我是秦也。”
即墨笙抬起眼,目光在秦也脸上轻轻一扫,那眼神很干净,却像柔软的刷子。
她弯起嘴角,笑容甜美:“我当然认识你,秦小姐,内娱顶美嘛。”
这话听着像是恭维,可那“内娱顶美”四个字,从她这样透着书卷气的女孩口中说出来,配上那过分纯良的笑容,总让秦也觉得哪里怪怪的。
晚餐时,即墨笙被留下一起用餐。
席间,她话语不多,但偶尔提及家人。
秦也安静地吃着,很少插话,但耳朵却敏锐地捕捉着信息。
拍卖行,书画……
她忽然想起来,上次那个想请她去央视节目的赞助商,墨韵轩的年轻老板,好像就是姓即墨。
世界真小。
她垂下眼,默默扒拉着碗里的米饭,胃口有些欠佳。
即墨笙注意到她吃得少,放下汤匙,“秦小姐,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她不等秦也回答,便自然地转向时明玺,如数家珍般说道:“我记得玖园这位主厨粤菜是一绝,尤其擅长汤品。我出国前请的那位西点师傅的拿破仑也很不错,可惜后来好像离开了,秦小姐今天不合胃口,下次换一位师傅。”
她语气熟稔,仿佛对玖园的人事变迁了如指掌。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时明玺,此刻抬起眼,语气平淡地截断了即墨笙的话头。
“她长住在玖园。”
这句话落下,即墨笙脸上那小白花般的甜美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住了。
虽然只有一刹那,她便迅速调整过来,重新弯起嘴角,但那笑容,已经不自然了。
秦也不敢有任何表情,装小白花嘛,她也会。
送走即墨笙,秦也放松地陷进卧室柔软的沙发里,翘起二郎腿,光洁的小腿一下下轻晃着,脚尖勾着软底拖鞋,要掉不掉。
她脸上带着点玩味的笑意,看着时明玺关上门,转身朝她走来。
时明玺没说话,径直走到她面前俯身,不由分说地开始解她身上那件薄羊绒针织开衫的纽扣。
动作算不上粗暴,却有点急。
扣子一颗颗散开,露出里面贴身的真丝吊带,温热干燥的掌心直接贴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秦也拍开他的手,力道不重,更像是一种娇嗔的阻拦。
她抬起眼,斜睨着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揶揄:“时先生,你现在脱我衣服,就只是为了看看孩子了?”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时明玺就势撑在她身侧的沙发靠背上,将她圈在方寸之间。
他低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呼吸微热:“你别勾我。”
“我忍得已经很辛苦了。”
秦也看着他眼底隐忍的暗色,赶紧岔开话题,不想他真的起了欲望。
“时先生,谢谢你让我演完这部戏。演得很过瘾,我看了一些些片段,自己也挺喜欢的。”
“总算是拍完了。”他吐出一口气。
“你都不知道这三个月,每天提心吊胆是什么感觉。”他指尖在她小腹上极轻地划了一下。
“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夜深人静,主卧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
时明玺终究是没敢真的碰她,只是从身后拥着她,灼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递过来。
他捉住她的手,往下移动。
秦也下意识地挣了一下,脸上露出点不情愿。
时明玺立刻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牢地锁在怀里,薄唇贴着她的耳廓,开始低声细数,“我这三个月,为了挤出时间去剧组看你,推了多少不能推的行程?熬了多少夜?怕你吃得不好,特意让人在剧组弄小厨房,玖园的厨子住在剧组,食材每天从龙西空运过去……”
他一桩桩一件件地说,把这三个月的付出都摊开在她面前。
秦也耳根发烫,被他念得心烦意乱,她猛地抽了一下手,没成功,反而被他握得更紧,指节交缠,动弹不得。
“闭嘴。”她低叱一声,带着羞恼,却不再挣扎,反而……更卖力地……。
感受到她的软化,时明玺的喘息粗重了几分。
他收紧怀抱,在她的掌心,结束了。
秦也从他怀里挣脱,赤脚踩在地板上,快步走进了与主卧相连的浴室。
打开灯,她才注意到,浴室原本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不知何时都铺上了柔软的防滑垫,边角处理得妥帖。
她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垂下眼,默默清理自己。
弄干净后,她回到床上,带着一身微凉的水汽,像一尾灵活的鱼,直接钻进了被窝,贴到时明玺身边。
她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温热的胸膛里,咯咯笑了起来,声音闷在他怀里。
时明玺被她笑得莫名,手臂却收拢将她圈住,掌心在她背后轻轻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