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过去，昂首挺胸的，目不斜视的，过去就把那桌掀翻，然后指着杜鹃的鼻子大声质问她……”
田晶晶就这样照做了。
“杜鹃，你的思想有问题，你看冷知青比你漂亮，就背后说她坏话，你根本不知道人家因为帮助军方抓住敌特，得到了奖状，她现在是共和国守护者。”
“你啥也不是，嫉妒让你扭曲，让你腐烂发臭。”
杜鹃几人，仰着头，傻愣愣的看着田晶晶掐着腰，稳定输出。
“你昨天还在说这家饭店的大姐长得猪头猪脑的，腰比水桶粗，说后厨的厨师同志，一定偷吃了你菜里的肉，不然怎么会不够吃？”
“可你看看你，今天又来这里吃饭了，刚才我还听见你夸大姐年轻，有气质，你这人怎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两面三刀的。”
“我好后悔，把你这样的人当朋友，你在我面前说过他们的坏话。”
田晶晶指了指其他几位知青。
“所以你也一定跟他们说过我的坏话，你是个不诚实的人，虚伪的人，我们正直的人必须远离你，不然会被你腐化，我们也会变质的。”
杜鹃人都麻了！
不是，这话从何说起啊！
田晶晶这个蠢蛋怎么突然就变聪明了，这可不行。
“你，你，你，你胡说。”
“我胡说？昨天你说大姐是死肥猪的时候，可不止我一个人听见了。”
说完田晶晶看向其他几个知青。
跟冷云浣预料的一模一样，其他几人面露为难，但欲言又止。
田晶晶冷笑一声，
“郭悦，你是不是也听见了，不过你没听见她说大姐前，说的是你，说你一对招风耳，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每天还以为自己多美呢！”
郭悦的确耳朵比较大，但她同时也最讨厌别人说她耳朵大。
所以当时就翻脸了，
“对，我也听到杜鹃说大姐的腰比水桶粗了。”
田晶晶又转向另一个女知青，
“王旭，你这周是睡炕头吧？杜鹃说你脚臭，还不脱袜子，被热气一熏，像毒气弹。”
“郑敏，她说你腰后面的胎记不正常，像是跟男人睡过了……”
本来只是两个女生的战争，最后变成了群殴，田晶晶主打，其他三个人辅助，还有两个男知青在旁边抓耳挠腮。
不插手不合适，插手更不合适。
打了有三五分钟，地上一片杯盘狼藉，杜鹃都哭变声了。
饭店大姐跟厨师俩人坐在窗口后面冷眼旁观，一点上去劝架的意思都没有。
最后还是胡丽英过去把几人叫停了。
“都住手，要不都带走！”
一句话，8个字，很好使。
等四个人八只手都停下后，杜鹃才算找到了哭的调子。
“田晶晶你是不是傻，她说自己协助抓了敌特，你就信啊！”
“呸！你少在这挑拨离间，人家是有奖状，有证书的，你懂个锤子。”
杜鹃没想到冷云浣出来吃个饭，还随身携带证书，奖状，也是个有心机的。
她哪里知道，冷云浣空间里应有尽有，别说证书和奖状了，她没见过的还有一大堆呢？
“我不信，她就是骗你了！”
田晶晶气笑了，
“我真的眼瞎了，怎么会觉得你是好朋友，就你这种胡搅蛮缠的，比村里的王寡妇都让人恶心。”
说完田晶晶也整理好衣服和头发了，抬腿就走。
这也是冷云浣教她的，打完就走，走慢的那个得赔钱。
其他三个女知青也算是看清楚杜鹃的真面目了，这次没打过瘾，地方不对，还有公安在，下次一定补上。
三人统一留下了三个一模一样的表情：你等着！
紧随田晶晶的脚步走了。
两个男知青不太好一走了之，只好留下来陪着杜鹃善后。
大姐一看该她上场了，麻溜拿着账本走了过去。
“这里一共七个盘子八个碗，七双筷子，还有一个暖水壶，七个搪瓷茶缸，桌布……我算算，一共十五块二毛钱，加八张工业票。”
“啥玩意？”
“死肥猪，你是不是故意的，是啊！我的确说你腰粗了，你看看这店里人来人往的，是不是就你最胖，你一定是偷吃了不少好嚼谷。”
杜鹃这会儿也不装了。
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脸上不知道被谁挠的，好几道血印子。
“凭什么筷子也要赔，你捡起来洗洗不就能用了吗？怎么滴，你家筷子掉地上直接扔灶坑烧火吗？”
大姐的确想多要点才这么算的，没想到直接被杜鹃点破了，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冷云浣这会儿，已经找到座位了。
眼看大姐不是对手，赶忙走过去，
“大姐，我说句公道话，这筷子的确不应该让他们赔钱的。”
大姐白了冷云浣一眼，
杜鹃哼了一声，
“用不着你现在过来装好人，我又不会念着你的好。”
冷云浣继续笑眯眯的说，
“筷子的钱减去3毛，让他们再多加200块钱，因为杜鹃同志不团结，导致大家一致声讨她，吵起来的这段时间，我看到有好几个路过的客人，都没进来。”
大姐一点就透，眼睛瞪得大大的，亮闪闪的，一把拉住冷云浣的手，
“可不是嘛！我也看见了，哎呦这可是耽误我们不少生意呢？”
冷云浣拍拍大姐的手背，
“可不止，你看这一地披片的，不得你收拾吗？你收拾不得耽误时间呢？本来你能八点下班的，这一收拾可能就得十点了。”
大姐一听头发丝都要飞起来了，
“可不是，我这一天累的腰酸背痛的，今天真是倒霉，遇见你们几个要账鬼儿，赔钱！两百一十四块九毛，哎，我挨累收拾的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这要是平时，大姐肯定得好好算计算计，但今天不行，公安就在现场，她也不能太过分。
“大姐，还有八张工业票，你忘说了。”
冷云浣好心提醒。
杜鹃在一边听着差点没气的厥过去。
“两百？你们怎么不去抢啊？公安同志都在呢？凭什么你们说我耽误了生意，我就耽误了？”
胡丽英无奈走过来，非常郑重的对杜鹃说，
“在你们刚才打架斗殴的时候，的确有两波人先后推门进来，看到你们弄的一片狼藉，就没留下吃饭，又离开了。”
“第一波四个人两男两女，第二波三个人两女一男。”
冷云浣可太喜欢胡丽英了，有啥说啥，诚实的孩子就是讨人喜欢。
“我也看到了两波人，第一波三女一男，第二波三男一女。”
说完冷云浣用胳膊肘，不着痕迹的怼了怼大姐的腰。
大姐会意，
“哎呦，我都不知道还有这四波人，我看见的也是两波人，有一家子两口子，加上老两口，还带着三个孩子；还有一波四个男的带着个小女孩。”
大姐说完又冲后厨喊，
“老王，你刚才不是说看到六个女知青来了又走了，还有一对老夫妻带着四个孩子的吗？”
后厨老王：“……对对对。”
杜鹃这回开始后悔了，两百块啊！
她为难冷云浣干嘛？
肠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