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地上的白烟还没散，苏然的手还对着地面。他的掌心有点热，手指没动，盯着地上被蓝光打中的地方。那里裂了一道缝，像是被火烧过。
“你刚才是不是用了新能力？”张峰从控制台前抬头，声音有点紧。
“不是我用的。”苏然把手收回来，“是它自己出来的。”
他抬起胳膊，手肘那里的能量环还在转，一圈淡淡的蓝光，皮肤下面好像有东西在流动。他闭上眼，感觉体内的能量不再乱跑，而是慢慢往脑子里走，很稳。
“不像失控。”他说，“像系统在更新。”
张峰打开监测图，屏幕上多了一个新区域——潜能区。数据正从苏然的神经里分出一点，流进去。旁边还有几个小字：【关联异能：神经反应加速｜共振值12%】
“这地方以前没有。”张峰放大图像，“系统从来没提过潜能区，现在不仅出来了，还连上了你的新能力。”
“说明什么？”
“说明你这次不只是升级。”张峰点着屏幕，“是打开了新的门。”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厂房里只有机器的声音。
几秒后，苏然活动了下手腕，忽然笑了：“那咱们别站着了，开门的人，总得进去看看。”
他走到几个金属箱前，伸手摸了摸。箱子不生锈了，表面光滑，裂缝也快合上了。他蹲下，手掌贴在地上，闭眼调动治愈之力。
这一次，他不是修金属，而是把能量往下送。穿过水泥，钻进地下。三秒后，裂缝里冒出一点绿，接着又长出两株小芽，顶开碎石，很快长到半尺高，叶子发着微光，在暗处特别显眼。
“活了？”张峰走过来蹲下看，“这土都干成这样了，还能长东西？”
“能。”苏然站起来，“只要有一点生机，就能救回来。”
“你这是把治愈用出花了。”张峰摇头，“修人、修草、修铁，现在连死土都能救？”
“我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苏然拍拍手，“系统给的能力，不用白不用。”
张峰回到操作台，翻刚才的记录。画面自动回放突破过程，角度清楚，镜头跟着动作走，像剪辑好的视频。
“热度回放真方便。”他说，“全程自动生成，连音乐都有。”
“以后每次大动作都存一份。”苏然走过去看了一眼，“粉丝喜欢看这种，流量能涨。”
“你还打算直播？”张峰抬头，“刚突破完，不休息两天？”
“休息什么。”苏然一笑，“现在才刚开始。”
他打开后台，人气值显示一百零三万，打赏总额三千二百多万金币。系统右下角有两个提示亮着：【神经反应加速已激活】【细胞活性提升已完成】。
“打个比方。”苏然指着屏幕，“以前我跑一百米要十二秒，现在十一秒都不用。伤口也好得快，昨天肩膀的旧伤，今天已经没感觉了。”
“那你现在反应有多快？”张峰问。
苏然没答，抬手弹了一下手指。下一秒，他已经绕厂房跑了三圈，回到原位时，张峰才听见第一声脚步声。
“刚才那一趟，你看清了吗？”苏然笑着问。
“没有。”张峰老实说，“我只看到影子晃了一下。”
“这就是加速。”苏然坐到箱子上，“不只是身体，脑子也变快了。我能感觉到空气流动，听见远处风扇的声音，连你敲键盘有没有错拍都能听出来。”
张峰沉默几秒：“你这不是主播了，是超人。”
“我不是超人。”苏然摇头，“我只是有个系统，靠观众撑起来的。”
他看向镜头，声音低了些：“每一次突破，都是他们刷‘一起’刷出来的。没有那些弹幕，我早就撑不住了。”
张峰点头：“那接下来呢？继续靠直播涨粉？”
“当然。”苏然站起来，“但不止涨粉。我要把每场直播当成测试，边播边练，边练边强。等粉丝破五百万，说不定又能解锁新东西。”
“万一那个潜能区再出问题呢？”张峰提醒，“刚才那道蓝光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系统也没提示。”
“那就查。”苏然干脆地说，“直播的时候，我故意试试情绪，看能不能再触发一次。你这边记数据，我们慢慢试。”
张峰想了想：“行。我可以做个监控模板，专门盯潜能区的能量变化。有问题就报警。”
“不只是报警。”苏然走到厂房中间，掌心朝上，“我要让它变成我能控制的技能。”
他闭眼调动能量，顺着新路线往大脑送，潜能区有点热，但蓝光没出现。他试了三次，都没成功。
“看来不是想用就能用。”他睁开眼，“得等它自己来。”
“像上次爆火救援那样？”张峰问。
“可能更高级。”苏然摸摸手肘，“爆火救援是系统保命，这个……像是系统在教我新东西。”
“那你得找个机会再刺激一下。”张峰说，“比如搞场大直播，拉满情绪。”
“我正这么想。”苏然笑了，“明天就开始。”
“明天？”张峰一愣，“这么急？”
“不急。”苏然走到设备前，“我现在状态正好，系统刚打开权限，趁热打铁。而且……”他顿了顿，“他们等着看我下一步。”
张峰明白他说的“他们”是谁。直播间里几十万人，从最早看他吃泡面，到现在看他飞天遁地，早就不只是观众了。
“主题呢？”张峰问，“还是展示突破？”
“太单调。”苏然摇头，“来点实用的。比如修复挑战——破锅烂铁、坏车旧房，我现场修。既能测治愈外放，又能涨粉。”
“你要修房子？”张峰瞪眼，“那得多大事？”
“先从小的来。”苏然笑，“明天第一场，修一辆报废摩托。能跑就行。”
张峰低头记下计划，嘴里嘀咕：“百日升级计划……每天一场主题直播，稳扎稳打攒流量，顺便试探系统深层功能。”
“叫这名也行。”苏然看着空地，“反正目标清楚——变强，然后带他们往前走。”
他走到镜头前，双手举起，做了个准备开播的手势。
“之前我是被推着走。”他说，“现在轮到我领路了。”
张峰合上笔记本，站起身：“那你什么时候重启直播？”
苏然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十七分。
“不睡了。”他拿起手机，打开直播软件，“现在就开。”
屏幕亮起，标题自动生成：【突破之后，第一场】。
加载完成的瞬间，弹幕立刻冒了出来。
“苏然！！” “刚突破就上线？” “我还以为你要休息几天！”
苏然对着镜头笑了笑：“休息干嘛？好戏才刚开始。”
他抬起右手，掌心蓝光一闪，地上那三株嫩芽轻轻晃了晃，叶子上的光更亮了。
直播间的弹幕停了一瞬，随即疯狂刷屏。
苏然把手肘转向镜头，能量环缓缓转动。
“看见这个了吗？”他说，“新的开始。”
他话音刚落，潜能区突然一热。
指尖一抖，一道蓝光射出，打在墙上，水泥炸开一个小坑，灰尘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