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
这个司宴，现在真有一种随时随地要脱马甲的张狂。
要不是她看过小说，真以为司宴是要坦白身份了。可是小说里，一直到一千多章他开始收割大反派了才暴露的身份，当时的场面堪称爽中之爽，跟龙王归来都没什么区别。
现在剧情才哪到哪啊？
姜柠真有点服了。
这个活阎王，简直就是仗着她看起来智商比较低，所以在她面前演都演得很敷衍嘛！干嘛，钓鱼执法？
如果她傻乎乎的听不出来，就对她放下戒心？如果她不小心智商高了一回，就杀她灭口啊？
姜柠真有点无语了，却还是不得不继续对司宴演傻瓜：“哈哈哈哈？谁信呀，你哪有这么多钱的？”
“我……”
生怕司宴继续爆雷，司宴刚开了一下口，姜柠就飞快打断他：“你不用为了照顾我，去欠别人这么大的人情。我不喜欢有钱男人的，我这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有钱男人，你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司宴才慢慢地问：“为什么？”
“男人有了钱，就不纯粹了。”姜柠睁眼说瞎话。
司宴顿了顿，又问：“那沈少廷呢？”
姜柠都好几天没听到沈少廷的名字了，本来耳根挺清净的，结果司宴又来问她。
她在心里认命地叹了口气，背课文一样张口就来：“他不一样呀，他是唯一特殊的人。”
司宴不说话了。
姜柠又趁机表了一下忠诚：“好啦，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这样就很好了呀，你要是什么时候有钱了、发财了，我还要苦恼怎么还你自由呢，我可不想跟一个有钱男人结婚。”
过了好一会儿，姜柠才听见司宴的声音：“……嗯。”
哈哈哈！小样，被姐的真诚感动了吧？
姜柠差点笑出声，心情很好地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好啦。谢谢你的午餐，不过明天就不要送啦，好好工作吧，拜拜~”
又解决一个大危机，姜柠高高兴兴地挂了电话，埋头享受尘溟的午餐。
很多高端料理都是又贵又难吃，但是尘溟是个例外。
简直美味，好吃到她可以吃下两碗饭！
而她不知道，电话那头，有人瞬间没了胃口。
“……S先生？”
坐在司宴对面的时明杨有点胆战心惊。
刚才接电话的时候，S先生的表情还带着淡淡的荡漾，让他出众的五官看起来有点孔雀开屏的骚气。
但是现在，冷意弥漫，他都不大敢说话了。
司宴却只是放下筷子，冷淡地说：“继续。”
“香江北岸的填海项目按照您的指示，目前有竞争力的对手都表示会退出竞标。只是姜氏的分公司按您的吩咐，没有对他们有任何动作，不过姜氏的赵总多次来电，想和S集团私下会谈……”
司宴一直没吭声，时明杨看着他的脸色，想到那天S先生看他老婆时那荡漾的眼神。
既然要拍老板的马屁……不如就从投其所好开始？
时明杨小心翼翼地开口：“姜氏的人，您是否要见？”
他大概猜到S先生是要扫清障碍之后，把项目拱手让给姜家。既然如此，干嘛做好事不留名？
结果他刚问完，S先生的脸就更冷了。
“见什么？”他问。
时明杨：“……这个项目对姜氏来说，也是个很不错的大项目。我擅作主张了，以为姜氏如果知道送项目的是您……会比较高兴。”
他这话真是越说越说不下去了。
S先生一开始只是冷脸，到了后来，居然开始冷笑。
“没必要。”他说。“我不是在讨谁的高兴。”
……哦，十有八九是吵架了。
而司宴冷冷看着窗外，手机扣放在他手边，他觉得有点碍眼，想把它丢出去。
男人有钱就不纯粹？哪里听来的歪理，沈少廷难道就很纯粹？
真是个傻子……好坏都分不清楚，抱着一堆垃圾当宝贝。
时明杨看着老板这副情场失意的模样……默默头脑风暴了半天，也没招了。
“那……S先生，北岸项目之后的计划，您……”
那这礼物还送不送啊？老板，给个准话吧！
结果司宴面色一冷，硬邦邦地说：“一切照旧。招标当天不要出面，姜氏所有的人，也一概不见。”
在他的计划里，现在还不是他被姜柠扫地出门的时候。
“？”
时明杨朝着司宴投出了一个震惊的目光。
S先生很少动怒，像他今天这样的冷脸，就已经是非常强硬的态度了。
结果……冷脸半天，原来是在冷脸洗内裤啊？！
一边生着气，一边送项目，只是变成了匿名赠送……S先生可真是个人物。
时明杨默默在心里竖了个大拇指。
——
之后几天，香江商场上风起云涌。
香江地区寸土寸金，已经很多年没有给填海的批文了。这次项目让沈氏拿到又吐出来，商场各界都摩拳擦掌，等着看这个项目最后花落谁家。
不过，距离招标的日子越近，大家心里的答案也越清楚。
谁抢得过S集团呢？
这支海外资本来得气势汹汹，许多本地的老牌集团都要避它锋芒。也就是姜氏这种内陆大集团敢跟它硬碰硬，但是S集团的行事作风嚣张强势，姜氏能赢的呼声也不算高。
可是谁也没想到，招标那天，S集团缺席了。
S集团没到现场，只有姜氏和几个无关痛痒的小集团一起参与了招标，稳稳拿到了项目的标书。
这么戏剧性的一幕，整个香江的舆论场都炸锅了。
不过姜柠不太关心商业上的事情，这段时间她忙着拍戏，舒攸宁还时不时打电话，问她这个投资人有没有时间去巡视一下片场。
姜柠也挺想去的，毕竟未来几十亿票房的大爆电影，她也想看看拍摄现场和《暮夏》有什么区别。
于是，投资人亲自当间谍，挑了一个档期空闲的上午，偷偷跑到了《深海》片场去。
结果刚到片场门外，她就听见了隐约的吵闹声。
“……夫人，请您别难为我了。”
若隐若现，好像是沈少廷助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