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功成功收复台湾,晋封延平郡王,声威大震。
台湾的收复,不仅彻底肃清了荷兰势力,更将大明的海疆前沿向东推进了数百里,与琉球王国隔海相望。
此时,一个更为深远的问题摆在了大明朝廷和郑成功面前:如何对待琉球?
琉球王国,自明初便是中国的藩属国,接受大明皇帝的册封,使用大明历法,与中国进行频繁的朝贡贸易,关系极为密切,素有“守礼之邦”的美誉。
然而,自万历三十七年(1609年),日本萨摩藩岛津氏入侵琉球后,琉球便陷入了“两属”的尴尬境地:表面上仍向中国朝贡,实际上却被迫向萨摩藩称臣纳贡,内政外交受到日本的严重干涉。
崇祯皇帝与郑成功均认为,琉球地位的特殊性,是东南海疆的一个潜在隐患。
日本势力盘踞琉球,如同抵在大明东南腹地的一把软刀子。
必须趁收复台湾的余威,彻底驱逐日本在琉球的势力,重新确立大明对琉球的独占性宗主权,将东海真正变为大明的内湖。
郑成功的行动并非简单的军事入侵,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政治、军事、外交组合拳。
外交照会与“天朝问责”:
崇祯七年春,大明礼部正式向琉球国中山王尚丰发出诏书,以宗主国身份,严厉质问其“事二主”的行为,要求琉球方面就“为何屈从倭寇萨摩,致使守礼之邦蒙尘”做出解释。
诏书语气强硬,意在施加政治压力,试探琉球王室的态度和日本的反应。
同时,通过隐蔽渠道,向日本江户幕府传递信息,申明琉球乃大明“百年藩篱,不容他国窥伺”,暗示大明将采取行动恢复琉球的秩序,警告幕府不要轻举妄动。
军事威慑与前沿部署:
郑成功将福建水师主力及部分归附的郑家军战舰,集结于台湾北部的鸡笼(基隆)、淡水等港口,进行大规模操演。
新建的“安平级”炮舰(装备仿制“镇虏大将军炮”的舰炮)也编入序列,耀武扬威。
派遣使者持延平郡王旗牌,乘快船频繁往来于台湾与琉球那霸港之间,名为“巡视海疆,抚慰藩属”,实为侦察航道、勘测港口、了解琉球守军(主要是萨摩藩派驻的“在番奉行”及其武装)的虚实,并接触琉球国内对日本不满的士族。
崇祯八年(1635年)夏,时机成熟。
郑成功亲率一支由四十艘主力战舰(包括大型福船、炮舰)和百余艘辅助战船组成的特混舰队,搭载五千精锐陆师,从台湾出发,浩浩荡荡开赴琉球。
兵临那霸:
大明舰队突然出现在那霸港外,桅杆如林,旌旗蔽日。
舰队并未立即开火,而是派出使者,要求登陆“宣慰天朝诏书”。
强大的军容给琉球君臣和驻琉球的日本人以极大的心理震撼。
政治谈判与“清城”行动:
郑成功在重兵护卫下登陆,在那霸港外的天使馆(原为接待明朝册封使的馆驿)会见琉球国王尚丰及文武百官。
郑成功重申大明宗主国地位,严厉指责萨摩藩的侵略行径,要求琉球方面立即驱逐所有萨摩藩的“在番奉行”及武装人员,拆除日式堡垒(如首里城附近的日式岗哨),断绝与萨摩藩的一切非法贡赋关系。
面对城外明军的战旗和炮口,琉球王室内部亲明派占据上风。
尚丰王在权衡利弊后,最终表示“谨遵天朝法度,永为大明藩篱”,同意大明要求。
随后,在明军的“监督”下,琉球士兵“配合”明军一小队精锐,进入萨摩藩控制的区域,“礼送”萨摩藩的在番奉行(驻琉球最高代表)及其三百余名武士、浪人上船,限期离开琉球。
整个过程,明军未发一枪一弹,但强大的武力后盾确保了行动的顺利。日方人员慑于明军威势,未敢反抗,灰溜溜撤离。
签订《中琉盟约》:
事件平息后,郑成功代表大明皇帝,与琉球国王尚丰签订了新的《中琉盟约》。
条约明确规定:
琉球为大明唯一且永久的藩属国。
废除一切琉球对日本萨摩藩的贡赋和义务。
大明有权在琉球那霸港设立“宣慰使司”,派驻少量军队(象征性的五百人),保护商旅,协助琉球防御。
那霸港对大明商船完全开放,享受最优惠关税,琉球需优先向大明供应硫磺(重要军用物资)等特产。
郑成功经略琉球的行动,取得了圆满成功:
战略格局改变: 日本势力被彻底逐出琉球,大明重新掌握了东海方向的绝对主导权。琉球群岛成为掩护大明东南沿海的天然屏障和通往太平洋的前哨站。
海路安全: 从福建经台湾至琉球,再通往日本的航线完全处于大明控制之下,海上贸易安全得到极大保障。
震慑日本: 此举沉重打击了日本幕府和西南强藩(特别是萨摩藩)的扩张野心,迫使德川幕府在相当长时期内对大明采取更为谨慎甚至恭顺的态度。
藩属体系强化: 大明以强有力的实际行动,向周边所有藩属国展示了其维护宗藩体系的决心和能力,“天朝上国”的威信达到新的高度。
郑成功经略琉球,是继收复台湾之后,大明帝国在东南方向取得的又一重大战略胜利。
它并非简单的领土征服,而是一次以武力为后盾、以政治外交为主导的成功实践,完美诠释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战略智慧。
通过此举,大明彻底肃清了东海方向的潜在威胁,构建了一个以大明为核心,连接台湾、琉球的稳固的东海战略防御圈,为帝国的“崇祯中兴”提供了坚实的东南翼安全,也为未来可能的跨太平洋贸易与交流,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延平郡王郑成功的威名,自此响彻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