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跟陆钰约了吃晚饭，陆川本来不想去——公司聚餐定在今天，他没打算参加；学校去了也晚，干脆吃完晚饭再回学校上晚自习，反正晚上还有安排。
今天是十二月最后一天，跨年夜——他早就跟宋时薇约好了去银杏湖跨年，跨完年住一晚，明天上午回县城。
冬天的火锅店生意格外好，幸好他们来得早，不用排队。陆钰一进门，就吸引了不少目光——她长着一张精致的网红脸，不然也钓不到“凯子”。
“姐妹！好久不见，想死你了！”陆钰一见到陆清，就夸张地跑过来抱她。
陆川在旁边看得嘴角抽搐——幸好没说“姐妹，谁懂啊”，不然他真要起鸡皮疙瘩了。
四人桌的角落里，陆钰压低声音问陆清：“你男朋友今天不上课啊？”
“他翘课都翘习惯了。”陆清无奈道。
“你不是说他最近考试吗？考得怎么样？”
“他要求不高，不挂科就行。”陆清小声说——她知道陆钰对陆川印象不好，主要是陆川没开保时捷在她面前“炫富”，其实这样也好，低调点免得麻烦。
女生之间的嫉妒心可强了，要是让陆钰知道陆川有钱，指不定会怎么攀比，到时候又是一堆破事。
陆川调了碗蘸料回来，就听陆钰眉飞色舞地说在三亚的经历：“你知道吗？我男朋友本来要带我去海天盛筵的，就在豪华游艇上，还有好多展会呢！”
“游艇啊？”陆清眼睛一亮——她只在电视上见过游艇。
陆川却皱了皱眉——海天盛筵是什么地方，他能不清楚？陆钰这发小，怕不是被爱情冲昏头脑了。
“你真的不上班了？”陆清问道。
“那破营销谁还干啊，我男朋友不让我去。”陆钰得意地说，“以前找那些男的定个卡，跟求祖宗似的，还得陪酒，他们还想方设法占我便宜，烦都烦死了。”
“你可以找份稳定的工作啊。”陆清劝道。
“我男朋友说不用我上班，他养我！等我以后发财了，带你一起发财！”陆钰拍着胸脯说。
陆清笑了笑，没说话——“男人养我”这话，听着挺美好，可真能信吗？
她偷偷看了眼陆川——其实陆川也在“养”她，房租是陆川付的，零食、夜宵陆川全包，偶尔还能带她吃海鲜大餐，她甚至跟家里人谎称自己转正拿工资了，不敢说钱是陆川给的。
可陆钰认识的那个男人，跟陆川不一样——陆钰是在酒吧做营销认识的，那男的到底是真心的，还是没玩够，谁也说不准。
陆清想提醒陆钰，可转念一想——自己都在陆川这里“迷迷糊糊”的，哪有资格说教别人？每个人有自己的生活，是傻白甜还是自欺欺人，只有陆钰自己清楚。
“你最近肤色白了好多啊。”陆钰突然说。
“是衣服显白吧。”陆清赶紧转移话题。
陆钰盯着她脖子上的项链：“这四叶草项链，是梵克雅宝的吗？”
“不是，淘宝买的。”陆清把“卡地亚的”几个字咽了回去——她可不想跟陆钰讨论奢侈品，免得又被追问。
陆川听着俩女生聊天，插不上话，觉得无聊极了。眼看差不多吃饱了，他站起身说：“我先回学校了，还要打会游戏。”
“你吃饱了？”陆清问道。
“两碗饭呢，够了。”陆川摆摆手，转身就走。
他一走，陆钰就凑到陆清身边，小声说：“你也太惯着你男朋友了吧？”
陆清尴尬地笑了笑——其实，是陆川惯着她才对。
——
离开火锅店，陆川开车回学校，刚好赶上放学，正是吃晚饭的时间。
“你们走慢点，等我一下！”陆川看到姚仙梦、王义勇几人，赶紧喊了一声。
姚仙梦几人回头，一脸震惊：“你从哪冒出来的？”
王义勇也懵了：“你是真会卡时间啊，吃饭了没？”
“吃了，回宿舍。”陆川跟上他们。
“正好，我们也回宿舍。”江酥琼吐槽道，“我还以为你在上课，坐在教室后面呢。”
“我刚回学校。”陆川给姚仙梦递了个眼神。
姚仙梦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这家伙之前还想给她下套，说考试挂科就“惩罚”她，幸好她没答应，不然就亏大了！
她心里嘀咕：陆川居然对我有“歪心思”，以后可得防着点，千万别再跟他打赌了。
“肚子疼少女（江酥琼的外号），明天回老家吗？”陆川问道。
“回啊，元旦肯定要回去。”江酥琼点头。
姚仙梦反问：“你明天有安排？”
“没什么安排，我也回县城。”陆川随口道。
几人边走边聊，天气冷得刺骨，陆川缩了缩脖子：“明天可能要下雪。”
“天气预报说了吗？”王义勇问道。
“没看，谁看那玩意儿啊。”陆川摆摆手。
到了宿舍楼下，江酥琼对姚仙梦说：“你要跟陆川聊一会吗？”
“我跟他没什么好聊的。”姚仙梦瞪了陆川一眼，转身就上楼了。
王义勇凑到陆川身边，小声说：“你俩之前不是挺好的吗？我还以为你们快谈恋爱了，怎么突然冷淡了？”
宇文雪崖也附和：“我也觉得你跟姚仙梦挺暧昧的，追她肯定能追到。”
“我跟她一直都是这状态，是你们想多了。”陆川耸耸肩——他跟姚仙梦也就偶尔撩骚，在别人看来可能暧昧，其实就是“基操”，远没到谈恋爱的地步。
就像他跟李慧娜，上次在车里差点“突破关系”，没找到合适的契机，就一直卡着，撩骚能继续，却成不了情侣。
再说了，姚仙梦家里有钱，用钱打动不了她，谈感情他又没那心思——拒绝幼态审美，从他做起！
回到宿舍，陆川打开电脑登录游戏，宋时薇发来消息：“明天银杏湖的烟花秀，我好期待啊！”
陆川笑着回了句“我也是”，然后打开携程订酒店——没选太远的，就定了银杏湖度假酒店的湖景房，八百多一晚，不算贵。
“元旦三天，你们有安排吗？”庄孝在宿舍里嚷嚷，“天这么冷，我这‘坤儿’都缩成板栗了，根本不想出门！”
陆川哭笑不得：“缩成板栗可还行？我也就缩成恐龙蛋而已。”
是啊，转眼就元旦了，马上就是2011年了——陆川刷着游戏副本，心不在焉地想：这半年来，他好像就干了两件事：泡妞和赚钱，唯一值得骄傲的，就是改善了家里的生活。
可转念一想——人不就是追求这些吗？一边无病呻吟，一边享受潇洒的生活，这才是真实的人生啊。
休息了一会，陆川去上晚自习。他拉了拉姚仙梦的衣角：“怎么不理人？没礼貌啊。”
“你之前想给我下套，还想让我理你？”姚仙梦没好气地说。
陆川吐槽道：“我哪知道我能过啊，不挂科已经超水平发挥了，你还想让我当神仙？”
“呵，反正你过了，我的‘惩罚’也不用兑现了。”姚仙梦哼了一声。
“行行行，不亲你了，那你提个要求，我帮你办。”陆川无奈道——女生就是有优势，总能占理。
姚仙梦犹豫了一下，转过身，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你确定？”
“别太过分就行，比如开房这种事，想都别想，我是有原则的人。”陆川赶紧说。
“神经病啊！谁要跟你开房！”姚仙梦脸一红，小声说，“那你再帮我拍几张写真吧，你拍的还不错，我朋友都说好看。”
她之前让陆川拍的写真，朋友都说比自己拍的好，所以想再拍一套。
“小事一桩。”陆川心里嘀咕——就这要求？还以为她会让自己请吃五块钱一根的爆汁烤肠呢。
“最近天气太冷，没法穿好看的衣服，等天暖一点再拍。”姚仙梦补充道，“你到时候别变卦啊。”
“拉钩？”陆川伸出手。
“谁跟你拉钩啊，好幼稚，跟小孩子一样！”姚仙梦把手收回去，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陆川无语了——摸下小手怎么就这么难！
晚自习过得很快，九点一到，陆川就回宿舍收拾东西，拿着车钥匙出门了。
“川哥，约会去啊？晚上还回来吗？”庄孝问道。
“有事，直接回县城，三号晚上见。”陆川挥挥手。
“路上慢点！”王义勇喊道。
“放心，过几天请你们吃饭！”
路上车少，九点半左右，陆川就到了东海大学后门。宋时薇穿着棉袄，站在路边跺脚，小脸冻得通红，看到陆川的车，立刻笑着挥手。
“好冷好冷……呼呼……”宋时薇钻进车里，声音清脆得像珠落玉盘。
陆川拉住她的手，哈了口气：“来，我帮你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