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一点。李慧娜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陆川：“吃完咱们去芥子园呗？”
“你就拿这招考验男生啊？”陆川叼着牙签剔牙，随手把用过的纸巾丢进垃圾桶，语气里满是调侃，“哪个男生能经得住你这么钓啊？”
李慧娜瞬间垮了脸，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两百块钱一顿饭还不便宜呢！你到底想要啥？只要姐姐能做到的，都答应你！”
“你该不会是阮淑宁派来试探我的吧？”陆川身子往前倾了倾，眼神里满是好奇。
“我李慧娜对天发誓！”李慧娜立马举起手，表情严肃得不行，“我跟阮淑宁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要是有，我一辈子找不到男朋友！”
“这么说，你是被我的人格魅力吸引来的？”陆川挑了挑眉，故意逗她。
李慧娜的表情瞬间变得纠结起来，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小子也太臭屁了吧？不过为了让他陪自己去拍照，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对！就是被你的人格魅力吸引了！”
“拉倒吧，假得一批。”陆川毫不留情地拆台，“我自己有几斤几两不清楚吗？还人格魅力呢。”
“？？？”李慧娜攥了攥拳头，深吸一口气才压下火气，“来来来，你跟姐姐说，到底要怎样才肯陪我去拍照？”
“两百块钱，你直接在店里找个摄影师多方便？”陆川摊了摊手。
“别的男人我不习惯，就想让你拍。”李慧娜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行吧，”陆川想了想，点头答应，“我最多帮你‘充充电’，而且不能占用太长时间。”
这话听在李慧娜耳朵里，总觉得不对劲——什么叫“充充电”？他是人形插座吗？还能租来用的？再说了，真想要插座，她不会自己买一个啊？
不过为了拍照，她只能忍了：“什么都行？”
陆川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摸着下巴琢磨起来。李慧娜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地捂住身子，小声说：“嗯……什么都行……”
她心里暗自嘀咕：小流氓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吧？等着，等姑奶奶抓住你的把柄，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陆川收回目光，语气平淡，“说实话，你身上也没什么值得我惦记的——论美色和身材，你不如阮淑宁；论可爱，你不如我那些女同学；就连骚，你都是装的，还骚得不伦不类……”
“？？？”李慧娜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咬牙切齿地说，“那还真是对不起了啊！”
美色和身材不如阮淑宁，她认了；可爱不如女同学，她也暂时搁置；可“骚得不伦不类”是什么意思？这小子简直就是个贱人，总能精准地勾起她的火气，跟他待久了，估计得被气炸！
“走吧，别愣着了。”陆川掏出口香糖，丢了一颗进嘴里，又朝李慧娜递了递，“你要不要？”
“给我两颗吧。”李慧娜接过口香糖，放进嘴里前还不忘调侃，“这里面不会掺了安眠药吧？”
“我涩归涩，但我不缺钱。”陆川翻了个白眼。
“万一你就喜欢刺激呢？”李慧娜不依不饶。
陆川故作惊讶地看着她：“你知道的挺多啊，李学姐经历很丰富？”
“哈哈，一般般吧……”李慧娜有些得意，昂了昂下巴，“论恋爱，找我就对了！你不是想追阮淑宁吗？我教你啊。”
“行啊，”陆川立马来了兴致，“她有什么兴趣爱好？对了，上次你给我的三围是真的吗……”
两人就这么围绕着阮淑宁聊了起来，边聊边往芥子园走。李慧娜看着身边滔滔不绝的陆川，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她跟陆川之间，难道就只能靠阮淑宁当纽带吗？这小流氓，也太不礼貌了。
没多久，两人就到了芥子园入口。售票员小姐姐笑着迎上来：“美女，门票二十一位。”
“买两张。”李慧娜掏出手机扫码付款，心里暗自吐槽——这破后花园还要门票？她同学之前跟她说的时候，可没提过要花钱！
不过为了面子，她还是付得很爽快——毕竟两百块的饭都吃了，也不差这四十块钱。走进芥子园，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棵枝繁叶茂的石榴树。
李慧娜是第一次来这里，看着园子里的假山和果树，忍不住感叹：“这地方看着跟以前当官的住的宅子似的。”
“这是李渔的别墅，清初的名士。”陆川提醒道。他以前来过一次，还摘过园子里的石榴，假山对面还有棵柚子树。
李慧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里对陆川的印象稍微改观了一点——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有内涵的，不只是个只会想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涩胚。
“手机给我吧，”陆川伸出手，“你要拍照也不早说，我没带相机。”
“没关系，你用手机拍就行，肯定好看。”李慧娜赶紧把手机递过去，心里美滋滋的——看来这小子还挺上道，她没白费心思穿这么好看的汉服。
陆川接过手机，一边指导她摆姿势，一边调侃：“你平时不是喜欢穿黑丝吗？怎么今天突然穿汉服了？按你的风格，不该穿超短裙吗？”
“超短裙我也穿啊，不过还是更喜欢汉服一点。”李慧娜说着，按照他的指导调整姿势。
“我教你个小技巧，”陆川指了指太阳，“对着太阳测光，拍出来的人会有剪影效果，特别有意境。”
“学到了！”李慧娜眼睛一亮。
“不过说实话，拍照好看最主要的不是技巧。”陆川话锋一转。
“那是什么？”李慧娜好奇地问。
“是模特长得好看、身材好啊，”陆川笑了笑，毫不吝啬地夸赞，“比如学姐你这样的。”
李慧娜的嘴角瞬间上扬，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算你小子没贱到底，还有点眼光。”
来都来了，而且吃了人家一顿饭，陆川也真心教了她一些拍照技巧。不过实际情况跟他预想的不太一样——他还以为李慧娜是真的开放，说不定能有什么进展，结果发现她的“骚”全是装出来的。
以他的人生阅历来看，李慧娜就是那种喜欢玩、爱凑热闹的小姑娘，有点粘人，却也有点烦人。这让他想起了俞玹，那小妮子也很粘人，不过因为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还有双方父母的关系，他早就习惯了这种粘人——而李慧娜，显然没有这样的“先天优势”。
“陆川，你看这花挺漂亮的，帮我拍几张吧？”李慧娜走到一丛花前，摆了个优雅的姿势。
“侧过身来，你现在这个角度不好看，”陆川指挥道，“把花当作前景，拍出来会更有层次感；要是对着湖面，就用刚才教你的剪影技巧……”
听着陆川专业的指导，李慧娜越发觉得他有真材实料。而陆川心里却在暗自腹诽——要不是上辈子没这本事，说不定网友们都得叫他“91陆先生”了，论动作指导和实战经验，他可是行家。
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陆川看了眼手机，惊讶地发现时间过得这么快。他翻了翻相册，里面全是李慧娜的照片，密密麻麻的：“差不多了，吃你一顿饭可真不容易，你自己挑挑喜欢的吧。”
“谢谢啦！”李慧娜开心地接过手机，还贴心地走到坐在凉亭里的陆川身边，帮他捏了捏肩膀，“辛苦啦陆老板，要不要喝水？”
“你有吗？”陆川靠在椅背上，享受着她的服务。
“我出去给你买，喝饮料行吗？”李慧娜问道。
陆川还以为她是要去倒开水，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不用，矿泉水就行。”
“ok，你等我一会儿。”李慧娜转身出了芥子园。
老门东的中午很安静，没什么游客。李慧娜一边走一边跟陆川搭话：“陆川，你觉不觉得这边挺凉快的？”
“你确定？”陆川挑眉——这天气虽然不算热，但也绝对说不上凉快。
“偶尔吧……”李慧娜也有点不确定，赶紧转移话题，“我跟同学来过好多次金陵了，其实好玩的地方不算多——水魔方算一个，现在的银杏湖也不错，像老门东这种有秦淮特色的地方也挺好。对了，中山陵的音乐台也很有意思，你现在要回去吗？”
“不然呢？”陆川反问。
“要不要去我出租屋坐坐？”李慧娜突然说道。
陆川闻言，忍不住笑了：“你该不会要跟我说，你养了只会后空翻的猫吧？”
“那多没意思啊……”李慧娜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身上的香氛味飘进他的鼻子，“要不要去我那喝杯茶？阮淑宁也在。”
“那行，买点下午茶过去吧。”陆川立马改口，毫不犹豫。
“？？？”李慧娜一脸错愕，“你这态度变得也太快了吧？”
“别愣着了，走吧。”陆川起身就往外面走。
“你车呢？”李慧娜跟在他后面问。
“送去贴改色膜了，”陆川随口说道，“对了，我最近打算换车了。”
对于陆川的“显摆”，李慧娜毫不掩饰自己的佩服：“厉害啊陆老板！你这游戏到底赚了多少钱啊？我看现在《神庙逃生》可火了。”
“保密。”陆川神秘地笑了笑。
“放心，我肯定不跟别人说！”李慧娜拍着胸脯保证。
“我的意思是，对你也保密。”陆川毫不留情地泼了她一盆冷水。
“咱们有必要这么生分吗？”李慧娜委屈地说。
“等知根知底了再说吧。”陆川说道。
“知根知底……”李慧娜的脸颊微微泛红，小声嘀咕，“你好涩啊……”
阮淑宁和李慧娜住在江山馨园，这是周边比较高档的小区了。两人提着下午茶上了楼，李慧娜打开门，一边找拖鞋一边说：“我给你拿双拖鞋，别踩脏了，阮淑宁有洁癖，要是看到地上脏了，又要念叨了。”
“巧了，我也有洁癖。”陆川说道。
“嗯……”李慧娜懒得跟他掰扯——只要一提到阮淑宁，这小子就立马凑过来插一脚，真搞不懂他到底喜欢阮淑宁什么！话说回来，他要是真喜欢阮淑宁，倒是主动点追啊！
“我说你对阮淑宁这么感兴趣，别整天只嘴上说说啊，”李慧娜忍不住吐槽，“我还没见过你这样追女生的，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
陆川笑了笑：“我怎么没行动了？我不是给她介绍项目了吗，这也算花钱了啊。”
“这也算？”李慧娜瞪大了眼睛。
“不然呢？”陆川挑眉。他记得以前有人说过，钱是给女人看的，不是给女人花的——这句话他非常赞同，简直说到了他的心坎里。更何况，女生都很“单纯”，根本不会在意你的法拉利是什么颜色的，对吧？
“哆哆哆——”李慧娜敲了敲阮淑宁的房门，“淑宁，有客人来了。”
没过多久，房门打开，阮淑宁抓着乱糟糟的头发走了出来。陆川坐在沙发上，一边打量着屋里的家具，一边把目光落在她身上——绿色的吊带睡裙将她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深V领口让人移不开眼。她没化妆，脸色比平时稍微暗沉了一点，却丝毫不影响她的优雅气质。
看到陆川，阮淑宁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地拿起外套穿上，语气平淡地问：“陆总怎么有空来这里做客？”
“是李慧娜邀请我来的。”陆川指了指旁边的李慧娜。
李慧娜讪讪一笑，故意逗她：“刚刚跟陆川约会去了，你不会介意吧？”
阮淑宁懒得跟她开玩笑，淡淡地说：“那恭喜你们。”
“哈哈，跟你开个玩笑啦！”李慧娜赶紧打圆场。
阮淑宁没再理她，转头问陆川：“喝茶还是咖啡？”
“喝茶吧。”陆川翘着二郎腿，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她的臀部上——不过在阮淑宁转过身的瞬间，他的眼神又变得清澈起来，演技堪称影帝。
“还在忙漫画的事情？”陆川问道。
“嗯，最近比较赶稿。”阮淑宁一边泡茶一边回答。
“正好，”陆川笑了笑，“我们公司最近有个大单子，你有没有时间接？”
“大单子？”阮淑宁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他。
“放心，不会比你赶漫画赚的少。”陆川说道。
一旁的李慧娜忍不住感慨：“真好啊，长得漂亮、身材好，就连追求者都给你解决工作烦恼，我怎么就没这运气呢？”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阮淑宁挑了挑眉，语气里满是嫌弃——这小丫头片子，酸得跟青梅似的，还是这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