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期一到，陈鹤轩、郑国锋与云梦瑶三人准时抵达栖霞山。
议事厅内，气氛看似融洽，却暗藏机锋。寒暄过后，话题便不可避免地引向了赵日天的丹药。
陈鹤轩作为丹道大家，率先开口，语气带着探究：“墨峰首领，贵基地赵小友的炼丹之术，可谓独树一帜。听闻其所炼丹药，于突破瓶颈有奇效，只是会有些许特异之处。不知可否让老夫观摩一二？”他言辞客气，但目光中的热切却难以掩饰。
郑国锋也笑道：“是啊，墨峰首领。如今外界不太平，若能得此丹药相助，让我方儿郎多几分实力，也是好事。中原基地愿以市价上浮三成，求购一批，种类数量，皆由贵方定夺。”
云梦瑶虽未明言求购，但美眸中也带着期盼。碧波城刚经历海兽之患，急需提升实力，若能有此等丹药辅助，自然是求之不得。
墨峰坐于上首，神色平淡，并未直接回应，而是看向侍立一旁的赵日天：“日天，你自行与三位分说。”
赵日天如今底气十足，上前一步，对着三人拱了拱手，朗声道：“陈执事，郑特使，云美女，承蒙诸位看得起在下炼的玩意儿。不过有些话得说在前头。”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炼的丹，药效我自己有把握，绝对对得起它们消耗的材料。但那个……副作用，想必诸位也听说了。这东西，不受我控制，因人而异，完全随机，会出现什么状况，我自己也说不准。”
他顿了顿，列举道：“可能是想唱歌跳舞，可能是暂时认错人，也可能是想学狗叫，或者突然特别怕黑、怕水之类的。总之，千奇百怪，但无一例外，三五天后自行消退，且绝不影响修为根基，这点我可以拿我的人头担保！”
陈鹤轩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机、不确定的副作用，这对于追求稳定、可控的丹道而言，简直是离经叛道。但偏偏那惊人的药效又让人无法忽视。
郑国锋和云梦瑶也是面面相觑，这比他们听说的还要随意。
“赵小友，这副作用……当真无法控制或预测？”陈鹤轩忍不住追问。
赵日天两手一摊，一脸无奈：“真控制不了。我试过很多次，同样的丹方，同样的手法，炼出来的丹药效果差不多，但副作用就是随机出现，毫无规律。可能跟我炼丹时的心情、天气、甚至那天吃了啥都有关系？”他自己也说不清，只能归结于某种玄学。
墨峰此时才缓缓开口：“其所言非虚。此丹药效卓着，然副作用随机，福祸难料。我栖霞山内部，亦只允许弟子于小境界突破时自愿选用，且严禁用于大境界关卡。”
他目光扫过三人：“三位若有意，可按需求购。但需立下契约，言明自愿承担一切后果，与我栖霞山及赵日天本人无涉。且丹药不得转售，仅限于各自基地内部，由自愿者使用。”
这话说得明白，丹药可以卖，但丑话说在前头，出了任何奇葩状况，自己兜着，别来找后账。
陈鹤轩沉吟片刻。无法掌控副作用，意味着无法大规模、标准化应用，更无法解析其核心奥秘，价值大打折扣。但对于某些卡在关键瓶颈、自愿冒险的核心成员而言，仍是值得一试的珍宝。他最终点头：“可以。我江东基地愿采购一批，种类以辅助突破炼气中后期及筑基初期为主。”
郑国锋也代表中原基地表态同意。提升实力是硬道理，些许不可控的风险，在末世中并非不可接受。
云梦瑶自然也代表碧波城应下。
接下来，便是具体的采购种类、数量与价格的商议。赵日天如今眼界也高了，开出的价码丝毫不低，尤其要求兑换大量珍稀的火属性灵材和几种特殊的炼丹辅料。三方使者虽觉肉痛，但考虑到丹药的实际效果，还是咬牙答应下来。
交易达成，气氛缓和不少。
陈鹤轩终究是丹痴，忍不住又向赵日天请教了一些控火与药性融合的技巧。赵日天倒也大方，说了些自己的心得，虽不成体系，却往往有惊人之语，让陈鹤轩时而皱眉，时而恍然，只觉得这年轻人的炼丹思路天马行空，难以常理度之。
送走心满意足又带着几分复杂心情的三方使者，栖霞山再次恢复了平静。
然而，丹魔灵丹的名声，却随着这三家的采购，正式在外界流传开来。效果惊人，副作用随机，成为了它最鲜明的标签。
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各大幸存者基地中，或许会出现顶着各种奇怪副作用，却实力突飞猛进的修士。这末世，本就光怪陆离，再多些啼笑皆非的插曲，似乎也无伤大雅。毕竟，活着，并且变得更强，才是永恒的主题。
赵日天看着到手的海量资源，乐得合不拢嘴，一头扎进丹房，准备大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