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的光斑还在跳，尚天手里的文件早被揉成了团——刚才星耀摔箱子时溅出的白汽烫到了他的手背，他却没顾上吹，只盯着艾丽和李白的“温酒大赛”皱眉。突然，监控器“滋啦”响了两声，屏幕上的绿光变成刺目的红，紧接着传来刺耳的警报：“西翼回廊出现时空裂隙，能量波动异常！”
前一秒还揉着眼睛打哈欠的尚天，瞬间像被按了启动键的机器人，直挺挺站直了。他反手把文件团塞进兜里，抓过墙上的对讲机吼道：“各单位注意！西翼裂隙等级b级，李白带三人守住主通道，用你的酒坛当掩体——对，就是你刚温好那坛，瓷厚抗揍！”
李白正举着酒坛跟艾丽叫板，闻言一怔：“俺的酒……”
“事后赔你十坛！”尚天眼睛瞪得溜圆，平时总眯着的眼此刻亮得吓人，“鲁班师傅，带你的榫卯枪去加固回廊立柱，裂隙边缘的空间结构用你的‘万钧卯’锁死！星耀，给艾丽的机械臂加载麻醉程序，目标是裂隙里钻出来的影子生物，别打死，留活样！”
一连串指令砸出来，快得像弹珠，众人都愣了。要知道平时的尚天，连安排下午茶都会对着菜单打盹，此刻却像换了个人——头发被他自己抓得乱糟糟，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的小臂上还沾着刚才的墨水印，可那双眼睛里的光，比监控屏的红光还醒神。
“得嘞！”鲁班最先反应过来，扛起墙角那杆用檀木和精铁拼的榫卯枪就跑，枪杆上的木齿“咔嗒”作响，是他新改良的机关，能在立柱上自动咬合加固。
星耀手忙脚乱地接连接线，嘴里还嘟囔：“麻醉程序？早备着呢！上次被影子挠了三道印，早想报仇了！”
李白把酒坛往地上一墩，酒液晃出大半，他心疼地抽了口气，还是转身招呼人：“二柱子、小石头，跟俺走！记得把俺墙角那筐鹅卵石带上，砸起来比砖头准！”
尚天还在对着对讲机喊：“华佗师傅，西翼备用医疗点准备！杜甫先生，麻烦您带几个老人孩子往地下掩体撤，走三号通道，那里的防护是最新的！”
刚被安排送文件的杜甫抱着诗集路过，见他这模样，忍不住打趣：“尚天，你这一打起仗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刚才差点把对讲机吞下去！”
尚天脸一红，刚想挠头，监控屏又闪了闪，显示东翼也出现了小裂隙。他立刻切换频道：“东翼有小规模渗透！艾丽，你的机械臂能兼顾吗？”
艾丽那边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没问题！刚装的万向轴，转头就行——就是麻醉弹只剩五发了！”
“我让鲁班给你送备用弹夹，他的榫卯枪能装弹！”尚天语速飞快，“注意别打到自己人，影子生物怕光，让李白往那边扔几个燃烧瓶！”
杜甫看得直点头，跟旁边的老人说：“这小子，平时看着迷迷糊糊，真遇事了比谁都醒盹。”
此时的尚天正蹲在监控台前，用马克笔在屏幕上画路线图，笔尖在东翼、西翼之间飞快游走，刚才被烫红的手背蹭到屏幕也没察觉。阳光照在他脸上，把平时总挂着的倦意冲得一干二净，倒像镀了层铠甲。
突然，他抬头喊：“杜甫先生！麻烦您再通知下，让后厨把冰窖里的干冰搬几箱到西翼，影子生物遇冷会减速！”
杜甫笑着应：“得令！顺便让他们给你留俩肉包子？看你这架势，打完仗得饿昏过去！”
尚天咧嘴一笑，露出点平时的憨态，随即又板起脸对着对讲机：“各单位汇报情况……”
远处传来李白的喊杀声、机械臂的发射声，还有鲁班中气十足的吆喝：“咔嗒！锁死一根！” 尚天听着这些声音，手指在监控屏上重重一点，像在指挥一场看不见的交响乐。谁也没注意，他兜里的文件团掉了出来，露出里面被墨水晕染的“能量核心”字样，此刻倒像是给这场成长烙下的印章。
第七十四章：尚天的成长
廊下的光斑正顺着地砖的纹路慢慢爬，像只懒洋洋的蜗牛。尚天趴在监控台前打盹，口水差点滴在键盘上，手里攥着的文件被揉成个皱巴巴的团——那是今早星耀交来的《能量波动检测报告》，上面的曲线图被他压得像团乱麻。突然，隔壁传来“哐当”一声巨响，接着是李白的怒吼：“艾丽！你那破机械臂再戳俺的酒坛，俺就把你工具箱里的螺丝全换成糖豆！”
尚天猛地惊醒，擦了擦嘴角，就见艾丽举着银光闪闪的机械臂，正跟李白围着个青瓷酒坛对峙。艾丽的机械臂末端夹着个小巧的检测仪，滴滴答答响：“少废话，尚天哥让测能量波动，谁知道你这破酒坛里藏着异常数值！”李白死死抱着酒坛，脸红得像熟透的柿子：“这是俺泡了三年的桂花酿！上次星耀偷喝一口，醉得抱着柱子唱了半夜《将进酒》，你测坏了赔得起吗？”
俩人正吵得不可开交，监控器突然“滋啦”一声爆了串火花，屏幕上的绿光“啪”地转成刺目的红，尖锐的警报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窜起来：“西翼回廊出现时空裂隙，能量波动异常！等级b级！”
前一秒还迷迷糊糊的尚天，像被按了快进键的木偶，“噌”地直挺挺站起来。文件团被他随手塞进口袋，抓起墙上的对讲机时带倒了旁边的咖啡杯，褐色的液体顺着桌面流到他衬衫上，洇出个不规则的圆。他眼皮都没眨一下，对着对讲机吼得震耳：“各单位注意！西翼裂隙b级！李白，你脚边那坛桂花酿瓷厚得能挡箭，当掩体正好——打坏了我赔你二十坛！”
李白正跟艾丽掰扯“机械臂测不出酒香”，听见这话手一松，酒坛“咚”地砸在地上，澄黄的酒液溅了他一裤腿。他心疼得直抽气，却还是扯着嗓子喊：“二柱子！小石头！抄家伙！”——说着扛起墙角那筐鹅卵石，石头撞得筐沿“哐当”响，“尚天哥说赔二十坛！这波不亏！”
众人都被尚天这架势唬了一跳。要知道平时的他，安排下午茶能对着菜单打盹，连“要不要加冰”都得琢磨三分钟，此刻却像换了个人：头发被自己抓得像鸡窝，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的小臂上沾着咖啡渍和墨水印，可那双总眯着的眼睛亮得吓人，像两盏突然拧亮的探照灯。
“鲁班师傅！”尚天的声音透过对讲机炸响，“带你的榫卯枪去加固回廊立柱！用‘万钧卯’锁死裂隙边缘，那玩意儿咬合力比你家老座钟的发条还牢，别省着用！”
鲁班正蹲在角落给新雕的木隼抛光，闻言扛起靠在墙根的榫卯枪就跑。那枪杆是用百年黄杨木做的，上面嵌着七八个活动木齿，跑起来“咔嗒咔嗒”响，像串会跑的算盘。他边跑边喊：“知道知道！俺昨儿刚给枪头换了檀木芯，锁上了别说影子生物，就是你尚天哥来拆都费劲！”跑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踹了脚星耀的屁股——这小子正蹲在地上给机械腿上润滑油，刚才就是他偷喝李白的酒，才引发了这场“酒坛争夺战”。
“星耀！”尚天手指在监控屏上飞快点着，调出东翼的防御图，“给艾丽的机械臂加载麻醉程序，影子生物留活样，别打死——研究透了下次好对付！”
星耀正揉着被踹疼的屁股，闻言手一抖，油壶差点掉进鞋里。他赶紧爬起来接连接线，嘴里嘟囔得不停：“早备着呢！上次那影子挠了我三道印，我还留着指甲缝里的黑灰当证据！对了尚天哥，艾丽的机械臂昨天换了新轴承，转得比李白抢酒坛时还快，保证够用！”
尚天刚要再喊，忽然瞥见监控屏上东翼的能量条闪了闪，像根快烧断的引线。他立刻切换频道，声音比刚才更急：“东翼有小规模渗透！艾丽，你的机械臂能转过来吗？”
艾丽那边传来机械臂转动的“嗡鸣”，夹杂着她的笑骂：“放心！刚换的万向轴，转得比你平时打哈欠还灵活！就是麻醉弹只剩五发了，刚才打空了三发——那些影子跑得比李白抢酒坛时还快，咻地一下就没影了！”
“鲁班！”尚天对着对讲机喊，“你去给艾丽送备用弹夹，你那榫卯枪的弹仓能兼容她的机械臂！路上顺便把回廊第三根立柱加固了，监控显示那里的木纹开始裂了——就是上次被李白撞歪的那根，他说要在上面刻‘酒神碑’来着！”
鲁班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喘：“得令！弹夹揣着呢，刚才给枪上膛时多带了十个！对了尚天，那柱子要是刻了字，俺的‘万钧卯’可就不好固定了，要不……俺先给它凿平了？”
尚天没工夫搭话，蹲在监控台前，抓起马克笔在屏幕上画路线。笔尖划过东翼的通风口时顿了顿——那里的防护网还是去年换的，星耀上次爬进去偷摘隔壁的樱桃，弄松了两个螺丝。他抬手抹了把脸，才发现手背被早上星耀打翻的能量检测仪烫红了，刚才急着指挥，竟没觉得疼。那道淡红色的印子蹭在屏幕上，倒像给路线图添了个箭头。
“杜甫先生！”他抬头喊，看见杜甫抱着诗集站在门口，赶紧招手，“麻烦您带老人孩子往地下掩体撤，走三号通道！那里的防护门是新换的，密码是‘长安一片月’——您记着别念错，上次星耀把‘月’念成‘肉’，锁了半天才打开，最后还是鲁班用凿子撬开的！”
杜甫被他这模样逗笑，摸着胡子说：“放心，老夫记性比你这丢三落四的小子好多了。”他顿了顿，看着尚天衬衫上的咖啡渍和乱蓬蓬的头发，忍不住打趣，“你这一忙起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刚才吼李白的时候，差点把对讲机吞下去——要不要让后厨给你留俩肉包子？看你这架势，打完仗得饿昏过去。”
尚天脸一红，刚想挠头，监控屏突然发出“嘀嘀”的急促提示音。西翼的能量波动曲线像条疯癫的蛇，猛地窜高了一截。他立刻抓起对讲机：“李白！西翼裂隙扩大了！把你那筐鹅卵石往裂隙边上扔，影子生物怕硬物撞击——就像你平时砸偷酒的星耀那样使劲！”
“收到！”李白的声音混着石头砸地的“哐当”声，“俺刚砸中一个！那影子跟被踩扁的柿饼似的，黑糊糊一片！就是可惜了俺的酒……”
“艾丽！”尚天又喊，“你的机械臂能不能往通风口喷点液氮？东翼的影子好像想从那儿钻进来，冻住它们的爪子！”
艾丽的声音带着笑：“早喷了！刚看见个影子的爪子从通风口伸进来，一喷就冻成冰碴了！就是液氮有点呛，把俺的刘海都冻成冰棍了，刚才想捋顺，结果掰断了三根……”
鲁班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带着得意：“尚天！第三根立柱加固好了！俺用了‘三环卯’，别说影子生物，就是地龙翻身都别想晃一下！艾丽的弹夹也送到了，她正给机械臂上膛呢，说要给影子来个‘麻醉套餐’，让它们在梦里都喊疼！”
尚天侧耳听着远处传来的吆喝声、机械臂的嗡鸣、还有李白时不时的“中了！”，手指在监控屏上重重一点，正好戳在西翼裂隙的中心点。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把平时总挂着的倦意冲得一干二净，倒像镀了层亮晶晶的铠甲。
他忽然想起什么，又抬头喊：“杜甫先生！让后厨搬几箱干冰到西翼！影子生物遇冷会减速，就像……就像李白的酒坛冻在冰窖里那样，动不了！对了，让师傅多蒸两屉肉包子，猪肉大葱馅的，李白刚才喊饿了！”
杜甫笑着应：“得令！顺便让他们给你留俩热乎的，看你这忙得脚不沾地的样，等会儿指定低血糖！”
尚天咧嘴一笑，露出点平时的憨态，随即又板起脸对着对讲机：“各单位汇报最新情况……”
对讲机那头，李白正踩着碎酒坛扔鹅卵石，嘴里喊着“让你们抢俺的酒！让你们冻艾丽的刘海！”；艾丽的机械臂“咻咻”发射麻醉弹，冻成冰棍的刘海下藏着笑，时不时用机械臂给星耀使绊子——这小子正试图偷偷捡块冰，给艾丽的刘海“解冻”；鲁班蹲在立柱旁，用锤子敲紧最后一个木隼，嘴里哼着自编的小调：“榫卯榫卯，牢过铁卯，影子来了，全得躺倒……”
谁也没注意，尚天兜里的文件团掉了出来，露出里面被墨水晕染的“能量核心”字样。那字迹被咖啡渍晕得有点花，却像枚印章，稳稳地盖在了这场兵荒马乱的成长里。尚天盯着监控屏上渐渐平稳的能量曲线，忽然觉得，刚才被烫红的手背好像不疼了——大概是忙起来，连痛感都顾不上了。
“李白，”他对着对讲机说，声音比刚才稳了些，“扔完石头记得捡几块冰，给艾丽冻住的刘海降降温。别用太多力，她早上刚剪了刘海，别给掰秃了。”
对讲机那头传来李白的大笑：“收到！保证完成任务！对了尚天哥，二十坛桂花酿……可别忘了啊！少一坛俺就去你房里偷监控线！”
尚天忍不住笑了，指尖在监控屏上轻轻敲了敲，像在跟过去那个总打盹的自己告别。窗外的光斑爬到他脚边，暖融融的，像个温柔的拥抱。远处的麻醉弹发射声、石头撞击声、还有鲁班跑调的小调，混在一起，竟像首热闹的歌——大概，这就是成长的声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