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她看着窗外,属性面板里的“积分”涨到了5000,“技能”栏多了“法律基础”。
但她知道,这些数字远不如那个农民工最后说的那句“谢谢”值钱。
演戏演到最后,演的不是角色,是人间。而她的“搞事情”,就是把这人间的酸甜苦辣,一点点搬上银幕,让每个普通人都能在里面,看到自己的影子,找到前行的力量。
《天平》收官后,林仲秋的名字成了“靠谱”的代名词。
当她宣布接下都市轻喜剧《张大妈的居委会》时,全网都在“疯传”她要转型喜剧演员——直到大家看到剧本:张翠花,一个爱管闲事、嗓门大、兜里总揣着薄荷糖的社区居委会主任,每天的工作就是调解邻里纠纷、查消防隐患、帮独居老人缴水电费。
“这角色,得有股子‘管天管地管空气’的劲儿。”林仲秋拿着剧本,去家附近的居委会蹲了两个月。
真正的社区主任王姐,每天骑着小电驴穿梭在小区里,看见乱扔垃圾的会骂两句,遇到小夫妻吵架能站在楼道里劝两小时,兜里永远有给老人准备的降压药。
“小张啊,你演我可以,但得记住,居委会不是衙门,是街坊邻居的‘娘家’。”王姐一边给独居的李大爷送饺子,一边说,“调解矛盾不靠嗓门大,靠的是‘懂人心’——张家媳妇嫌婆婆菜做咸了,你得说‘老人家口味重,是怕你没力气’;李家孙子玩手机不写作业,你得夸‘这孩子聪明,要是用在学习上肯定行’。”
林仲秋把这些“话术”全记在小本本上。
拍张翠花调解广场舞噪音纠纷那场戏,她没按剧本写的“严肃批评”,而是搬了个小马扎坐在两队人马中间,先给跳广场舞的大妈们递了瓶水:“您几位这《最炫民族风》跳得比电视里还好,就是这喇叭,能不能调小点儿?三楼的刘大爷心脏不好,听着闹得慌。”
转头又对投诉的年轻人说:“小伙子,大妈们跳广场舞是为了锻炼身体,总比在家打麻将强吧?咱们商量个时间,七点前结束,行不?”
最后,两队人马居然笑着握了手。
这段戏播出后,被全国多个社区当成“调解模板”,有居委会主任说:“张大妈这招‘先夸后说理’,比我们开三次会都管用!”
道具组给张翠花准备的“工作包”,是个崭新的帆布包。
林仲秋摇摇头,把自己蹲点时“搜刮”来的东西塞了进去:皱巴巴的登记表、半截铅笔、用橡皮筋捆着的钥匙串、还有几颗快化了的薄荷糖(王姐说“跟人吵架前吃颗糖,口气顺”)。“你看,”她指着包底的油渍,“这是上次给李大爷送油条蹭的,这才是张翠花的包。”
剧中有个经典场景:张翠花帮独居老人缴水电费,发现老人家里的灯泡坏了,踩着板凳就换,结果板凳晃了一下,她趔趄着扶住桌子,嘴里还嘟囔:“你这老头子,换个灯泡都不叫我,摔着了咋办?”这段戏没剧本,是林仲秋跟着王姐帮老人换灯泡时的真实经历,连那句嘟囔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白薇薇的团队又来凑热度,买通稿说“苏晓晓自降身价演大妈,灵气尽失”。
结果《张大妈的居委会》开播即爆,收视率破3,#张翠花是我家楼下大妈# #苏晓晓演活了居委会主任# 霸占热搜。
有观众说:“以前觉得居委会大妈烦,看了张翠花才知道,她们管的那些‘闲事’,全是咱们的日子。”
林仲秋在剧里的“碎嘴”更是成了名场面。
她对着乱扔垃圾的小伙子说:“你这垃圾袋一扔,风一吹,塑料袋挂树上像挂幡,好看吗?”
劝小夫妻别吵架时说:“夫妻哪有隔夜仇?你看你媳妇,昨天还念叨给你妈买降压药呢。”
这些带着烟火气的台词,被网友做成“张大妈语录”,甚至有学校把它当成“沟通课教材”。
拍完全剧,林仲秋真的学会了换灯泡、通下水道、看水表。
王姐来探班时,她还能熟练地算出某户人家的物业费:“李大爷家70平,按1.2元\/平算,每月84,加上公摊水电费15,一共99,抹个零收95就行。”王姐笑得直拍大腿:“得,你这是把张翠花刻进骨子里了!”
继“居委会大妈”后,林仲秋又盯上了一个“冷门角色”——电影《鞋钉》里的修鞋匠“老周”(没错,是个男性角色)。
老周守着街角的修鞋摊,一守就是四十年,手上的老茧比鞋底还厚,能从鞋的磨损程度看出主人的职业,补鞋的线永远走得比机器还规整。
“演男人不难,难的是演一个把修鞋当成‘手艺’的男人。”
林仲秋找到城里最后一个修鞋摊,摊主是位姓刘的大爷,每天天不亮就出摊,修鞋的锥子用了三十年,木柄被磨得油光锃亮。
刘大爷教她认皮子:“这是牛皮,结实;这是猪皮,软和;这是人造革,不经穿。补鞋跟做人一样,得实在,不能用次料糊弄。”
他还教她用锥子:“左手扶鞋,右手握锥,力道得匀,不然扎不透,还伤手。”
林仲秋练了半个月,手上被锥子扎了十几个洞,终于能像模像样地补好一只鞋。
电影里有场戏,老周给一个农民工补鞋,发现鞋底子快磨穿了,没要钱,反而从摊上找了块厚实的轮胎皮, extra给钉了层“掌”。
“你这鞋得扛事儿。”老周头也不抬地说,“工地上走得多,底子薄了容易崴脚。”
这段戏的原型,是刘大爷给一个快递小哥补鞋。
林仲秋拍的时候,特意学刘大爷的样子,补完鞋后往鞋里塞了双新鞋垫:“这个软和,走路不硌脚。”快递小哥(群演)当场红了眼,说他爸也是修鞋的,每次给他补鞋都这样。
道具组准备的“修鞋摊”太干净,林仲秋亲自上手“造旧”:把鞋油抹在木头摊上,撒点灰尘,摆上几双磨得变形的旧鞋(都是她从废品站收的),甚至还放了个搪瓷缸,里面泡着浓茶,茶渍结了厚厚的一层。
“刘大爷的摊就这样,乱,但啥都有。”她指着摊上的小铁盒,“这里面是各种型号的鞋钉,他闭着眼睛都能摸对。”
有场戏,老周的摊被城管“抄”了(剧情需要),他没吵没闹,只是蹲在地上捡散落的鞋钉,嘴里念叨:“这是3号钉,补皮鞋用的;这是5号钉,能钉胶鞋……”林仲秋演这场戏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掉下来——刘大爷告诉她,以前真被抄过摊,“心疼的不是摊子,是那些跟了我几十年的家伙事儿”。
《鞋钉》上映后,票房不高,却成了“年度最治愈电影”。有观众说:“老周补的不是鞋,是日子。我们的生活,不就像这破了的鞋,得有人帮忙打个补丁,才能继续往前走吗?”
刘大爷的修鞋摊火了,每天都有人特意去修鞋,说“想感受下老周的手艺”。
林仲秋去看他时,大爷正给一双运动鞋钉掌,笑着说:“托你的福,我这摊能传到我儿子手里了。”
林仲秋的属性面板里,“技能”栏多了“修鞋基础”,“共情洞察”等级又升了一级。
她看着自己手上的老茧,突然明白:所谓演技,不过是把别人的日子,过成自己的;所谓搞事情,不过是把那些被忽略的人间烟火,搬到更多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