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御大惊失色,心慌的急忙将药装进瓶子,四处打量了一下,没有看到有人,才又拿起瓶子端详,‘永生丹’就是‘鬼医’研制成功的长生不老药,他说过只研制出来了三颗,但是他为什么要给他一颗?如此珍贵的东西怎么能随意送人。
他将底部那张小字条撕下来,运用内力捏的粉碎,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站起身来,向来时的路奔去,只是才跑出几步,他又停了下来,望着手中的黑色瓶子,这可是世人梦寐以求的东西,现在他处境危险不能将他随身携带,于是他望了这深蓝色的湖一眼,将它埋在了湖边的大树下。才转身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奔去。
另一处,‘鬼医’站在自己这小小的院落中,这是‘地狱门’为了他方便研制药物,而为他搭建的小院,说是院,其实就是三间房和一个可以晾药材的空间。一间是他的卧室,另一间是东方御睡的放置草药的杂物间,另一间就是炼药室。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这里住了十年,真是时间不等人啊,十年,原本幸福温馨的家被魔鬼拆散,饱受折磨和摧残,今天就让他来亲手结束这一切吧。赶走了东方御的‘鬼医’并不象之前那样开心和喜悦,更没有等待三年未见家人的焦急,而是一种视死如归的沧桑和无奈,那全身笼罩上深深的哀愁,眼中却是一抹倔强和坚定。
不多时,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就押着两个女人走进了院中,年老一点的女人望着‘鬼医’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她身上穿着一件男人的衣服,全身上下都有被男人揉虐过的痕迹,那青紫交加的掐痕布满全身,原本就消瘦的身体比三年前更是瘦如如柴,仿佛轻如落叶,随时都能被风吹走,女子一下子奔了过来,紧紧的抱着他,哭的肝肠寸断,在那一声又一声的哭声里,是深深的思念和委曲,还有无法诉说的屈辱。
这时,旁边却响起了盈盈清脆的笑声,是那种痴痴傻傻的傻笑,这时,‘鬼医’才将目光放到笑声来源处,是自己的女儿,女儿一脸苍白,身上什么也没有穿,只是裹着一张溥如蝉翼的床单,床单只遮住了胸前和女人的私密处,露出那纤细如柳的双腿和双手,以及骨头明显突出的双肩。女儿的全身上下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吻痕和鞭痕,甚至从大腿根部还流着血,血顺着修长的腿滴落地上,只是她却毫无察觉,双眼呆滞,眼神空洞,没有任何焦距,仿佛在看着院内的某一处,可是却又是目光穿透院子,看向外面不知名的地方。
她就那样站着,呆呆的站着,一张和她母亲一样美丽无双的脸上,却是一脸的茫然。她身后的几个男人毫不掩饰那****的眼神,一脸****的盯着她被床单并没有完全遮住的屁股。
女儿这副模样,只一眼就让‘鬼医’发现了不对劲,于是轻抚着爱妻的后背轻声问:“小英她这是怎么了?”(小英,是他们女儿的小名)
怀中的妻子听了,哭的更伤心了,良久才松开他哽咽的说:“小英被他们折磨疯了,已经疯了二年多了”。
‘鬼医’一听,心疼的一阵剧烈的抽痛,他坚难的移动脚步,走向不远处那个依旧傻笑的女儿,饱受苍桑的脸上抑制不住的流下了泪,每一步都迈的如此艰难,仿佛每走一步都是踩在刀尖上,他的女儿,她原本应该有着天使般的容颜,千尘不染的纯净心灵,还有那圣洁稚嫩的身体,这所有的一切都被这些魔鬼给毁了,十年前她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一个不闻世事的七岁小女孩,就已经被岛上的男人玷污,成为他们的玩物,每日被无数男人贱踏着她那小小的身子。整整十年,他不知道她是如何熬过那漫长的一天,又是如何熬过这么多日日夜夜。是他这个父亲没用,没有保护好她,是他,都是因为他,他们母女才会遭此厄运。
他的妻子又何尝不是遭受着和女儿一样的待遇,成为众多男人,甚至整个岛上有点权力男人们泄欲的工具,其实妻子不说,他也能想到,那么小的女儿都难逃毒手,十年前的他正是貌美如花,成熟娇媚的女人,又怎么可能逃过魔掌?
就让这一切结束吧,既然滚滚红尘没有他们一家三口的容身之处,那就让他们在阴间重逢吧,这对她们母女才是真正的解脱,对自己也是心灵的救赎。
终于他走到女儿跟前,伸出颤抖的双手抚上了她那才十七岁青春的脸宠,沙哑的说:“小英,对不起,对不起,是爸爸没用,才让你平白无顾遭受这无枉之灾”。说完将女儿一把揽入怀中,哭了起来。
女儿似乎什么都不知道般,乖顺的趴在父亲肩头,咯咯的笑了起来,那铜铃般的笑声如一把锋利的刀狠狠的插入‘鬼医’那内疚和自责的心房。一个本该好好如花似玉的女儿,却变成了傻子。这样残忍的事实让一个做父亲的如何接受。
原来他以为他可以想办法逃出去,或是完成他们的要求,他们会大发慈悲放自己和家人离开,是他太天真了,把一切想的太美好了,一开始他就应该明白,和魔鬼交易自己永远不会赢。
十年来,他对他们言听计从,对他们的要求和命令更是呕心沥血,废寝忘食,可是妻女亦然受尽折磨,过着连猪狗都不如的卑贱生活,这就是他努力的结果吗?这就是他想要的吗?这就是他之前抱着的希望吗?他真傻,真天真,以为有一天他可以和妻女团聚,带着他们离开这地狱。
然后希望的尽头不是耀眼阳光,灯火璀璨,而是更深更黑无边无际的绝望,也罢,也罢,既然带不走肉体,那就带着灵魂离开吧,相信在另一个世界,那里会有他们向往的家,一个可以一家三口无忧无虑生活的家。
‘鬼医’想到此,放开女儿拉着她,微笑着向自己的妻子走去,然后伸手揽上妻子的腰向屋里走去说:“走,到屋里坐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