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从房间出来,径直往客厅走去。何父见她出来,立刻起身问道:“怎么样?儿子对何秀到底是什么态度?”
“我听小杰那话的意思,应该是有戏,”何母坐下喝了口水,语气带着几分笃定,“他们俩大概能成。”
何父松了口气,感慨道:“小杰都二十大几了,是该谈个朋友、琢磨结婚的事了。”话锋一转,他又看向何母,带着点犹豫问:“不过老婆子,你说咱们儿子跟何秀这事,真能成吗?”
何母一听就皱了眉:“你这话什么意思?何秀可是我小妹特意介绍的,我早就把她家情况摸透了——她爸是县里头的股长,妈在保险公司上班,两口子都是正经双职工,这么好的条件,你还不放心?”
“要是搁以前,这条件咱们家确实算高攀,”何父摇摇头,语气沉了些,“可现在不一样了,小杰自己开了公司。而且……你就没觉得,儿子最近有些事在瞒着咱们?”
“瞒着我们?”何母猛地抬头,语气满是诧异,“他能瞒什么?”
“小杰说他在魔都买房的事都顺顺利利,可我总觉得不对劲,尤其是他的收入,”何父顿了顿,“我总觉得他没跟咱们说实话。”
何母反倒松了口气,摆了摆手:“瞒着就瞒着呗,只要他那收入不是违法来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着,何母看向何父,话里带着点反问的打趣:“再说了,你以前会没瞒着过我吗?
你每个月的工资,还有你以前在单位上的时候所有收入都交给我吗?你敢说没背着我存私房钱?”
何父听见何母把话题扯到这上面,连忙告饶:“哎呀老婆子,咱们正说儿子的事呢,你怎么扯到我这儿来了?”
何母见他服软,也就不再纠缠,转而追问:“那不说你的事了,你这意思,是觉得何秀配不上咱们儿子?”
何父连忙解释:“也不是说配不上,你看啊——咱们儿子现在开了那么大一家公司,在华阳都有名气了。”
何母立刻点头附和:“是啊,我记得儿子开的叫天何咨询吧?”
“对对,就是这家!”何父语气里添了几分自豪,“前阵子我跟老战友聚会,有两个战友都提到了天何咨询,说这家公司特别厉害,在整个华阳地区都排得上号。
他们还说,公司的资产规模,保守算也得有好几个亿。而且你知道吗?天何咨询办公的地方,整栋楼都是他们自己买下来的!”
他看向何母,语气愈发郑重:“你想啊,咱们儿子能开起这样的公司,在华阳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我不是瞧不起谁,但儿子和何秀之间,确实有这么大的差距,这事儿真的能行吗?”
何母听完,顿时沉默下来。一开始小妹介绍何秀时,她满心欢喜,可此刻听何父这么一说,再想到儿子如今的优秀,也忍不住觉得——何秀好像真的有点配不上自家的宝贝儿子了。
何母却忽然皱起眉,琢磨着开口:“不对啊,儿子开的那个‘天何咨询’,虽说他明面上是老板,但小杰之前不是说了吗?是跟几个朋友合伙开的,他也就只是挂个名的老板而已。”
何父听了这话,顿了顿,沉吟片刻后点头:“你这么一说,倒也在理。不过——就算有其他合伙人,我听那战友说公司估值得有几个亿,那咱们儿子身家总归也该过亿了吧?”
何母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的纠结渐渐散了:“哎,算了,何秀这事儿咱们就别管了。儿子喜欢不喜欢,让他自己选,咱们不干预。”
何父顺着话头应下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嗯,也只能这样。就算咱们想管,儿子都这么大了,也未必会听咱们的。”
老两口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这时房间里的何杰,压根不知道父母在客厅里讨论的这些事——他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何杰醒来时,家里只剩他一人,父母早已出门。没人准备早餐,他不禁想起在魔都和李华同住的日子——那时每天清晨都有现成的吃食,便利又温暖。
他打开冰箱,惊喜地发现母亲包的汤圆还在,便烧开水,煮了小半碗。咬开软糯的皮,香甜的馅料在嘴里化开,带着熟悉的家常味道,许久没尝这口的他,吃得格外满足。吃完后,何杰径直前往停车场——早在昨天,他就和李华说过,不用在家门口等,直接在停车场汇合。两人碰面后,便一同驱车驶向公司。
到了公司,何杰愈发觉得如今的天何咨询“有他无他皆可”:日常运转全靠张静打理,井井有条;唯有遇到特别棘手、难以搞定的事,才需要他出面。此刻,他正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休息,突然传来敲门声。
何杰立刻坐起身,才开口道:“进。”门被推开,张静走了进来。
他敏锐地察觉到张静的变化——身上那种都市白领特有的知性女人味,比以前浓烈了许多。“张静,有什么事吗?”他率先问道。
张静坐下后,看向何杰,语气认真:“何总,天何咨询在华阳的市场已经基本饱和,我们公司想向外拓展,进一步扩大业务范围。”
何杰闻言点点头:“可以,你们想好往哪个城市发展了吗?”
“天何咨询主营商业调查,而国内商业最发达的城市,非魔都莫属。”张静顺势提出想法,“我们想把天何咨询的分支开到魔都,不知道何总您意下如何?”
“什么?”何杰心头一震,满是意外。天何咨询要进军魔都?
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设想——在他原本的规划里,天何咨询只扎根华阳,魔都早已是天何投资的布局地,他从没想过让两家业务在同一城市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