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方的躯体,仿若由宇宙中最坚硬的特殊金属精心铸就的铜墙铁壁,子弹打在上面,溅起细碎的火星,却无法造成丝毫损伤,任秦叶江等人如何疯狂射击,愣是一点事都没有。
那外星体的手掌心,好似隐藏着某种神秘莫测的机关,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缓缓探出一个圆筒型的物件。物件周身闪烁着诡异的、幽绿幽绿的光,那绿光在武器室本就昏暗的环境里,像一层化不开的迷雾,显得格外渗人,仿佛能把人的魂魄都勾走。
刹那间,成百上千道绿光长圆柱,如闪电般从圆筒里喷射而出。这些圆柱速度快得惊人,裹挟着尖锐的破空声,好似索命的暗器,狠狠划破空气,直奔武器室内的众人疯狂袭来。其中三个圆柱,像是被施加了精准追踪的魔法,精准得可怕,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直直印在了那个学生身上。不过两三秒的工夫,“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响起,巨大的冲击力瞬间扩散,将那学生炸成了血雾。猩红的雾气弥漫开来,血腥的气味在空气中肆意蔓延,让在场的人心胆俱裂,不少人胃里一阵翻涌,甚至有人忍不住弯下腰,拼命压制着想呕吐的冲动。
而剩下的几千个圆柱炸弹,如同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蝗虫军团,铺天盖地般径直飞向武器室内的这五十个学生。那场面,就仿佛是死神张开了黑色的羽翼,带着冰冷的死亡气息,要将众人彻底笼罩,绝望的阴影瞬间笼罩住每一个人的心头 。
但在武器室里的秦叶江,生来就不是会轻易放弃的性子。他浑身散发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气势,像一头嗅到猎物气息的猎豹,猛地从原地窜出,急速跑向防暴盾牌放置处。他手臂如遒劲的树干,用力一挥,两个防暴盾牌便如离弦之箭,迅猛飞向苏诚和艾漠,盾牌划破空气,在空中划过几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呼呼的风声。
紧接着,秦叶江几步冲到桌旁,手指如灵动的闪电,迅速抓起桌上钥匙,转身冲向武器柜。他手腕发力,狠狠扭转钥匙,“哗啦”——武器柜沉重的铁门被扯开,金属摩擦声在混乱中格外刺耳。他探手从柜子里拽出一支四七年的突击步枪,枪身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他动作行云流水,弹匣“咔嗒”一声卡入枪身,紧接着拉动枪栓上膛,整个过程丝毫不拖泥带水。而后,他迅速瞄准那些如蝗群般的圆柱炸弹,扣动扳机,子弹如暴雨倾盆,疯狂倾泻而出。
如此密集的炸弹阵型,成了子弹肆意穿梭的战场,七点六二毫米的子弹带着强大动能,一枪扫过去,便能打落八九十个炸弹。子弹穿梭在炸弹群中,“砰砰”的爆炸声接连不断,仿佛是死神在敲响丧钟,武器室里硝烟与火光交织,混乱不堪。
苏诚和艾漠配合得极为默契,他们一个眼神交汇,便心领神会。两人故意暴露身形,巧妙吸引炸弹的注意力,不过眨眼间,至少二十个圆柱炸弹如附骨之蛆,黏在了他们手中的防暴盾牌上。苏诚和艾漠双臂青筋暴起,同时发力,将盾牌猛地向窗外掷去。那些炸弹刚飞出窗外,便在离地面五米左右的空中轰然爆炸,“轰”——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楼下那层本就无人的废弃房间瞬间被夷为平地,砖石如雨点般飞溅,烟尘滚滚升腾,整栋建筑都被这股冲击力震得剧烈颤抖,仿佛随时会坍塌。
艾漠趁着这阵混乱,手持盾牌,双脚快速移动,每一步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向着外星体逼近。到了距离外星体几步之遥的位置,他双腿弯曲,猛地高高跃起,如同一头扑击的雄鹰,奋力将盾牌上黏着的三十九枚炸弹,狠狠抛向外星体。抛完炸弹的瞬间,他身体蜷缩,像敏捷的狸猫般,迅速钻到一侧桌子底下,只待爆炸的那一刻。
那些炸弹好似被施了魔法,紧紧黏在外星体的胸膛上。外星体察觉到危险,像是触发了某种紧急逃生机制,躯体瞬间解体,四肢、脑袋和核心如散落的零件,以诡异的速度逃出教室,只留下主体部分。紧接着,“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响起,整个区域被火光吞没,炸得片甲不留。残垣断壁间,硝烟像黑色的幽灵弥漫,呛人的气味在空气中肆意蔓延,钻入每个人的鼻腔,让人难以呼吸,武器室里一时死寂,只剩下硝烟缓缓飘散的声音 。
在那混乱又危险的武器室里,有些学生为了救自己深陷险境的朋友,全然不顾扑面而来的死亡威胁,毅然决然地舍身吸引炸弹。他们猛地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将炸弹火力死死压在胸腹底下。炸弹爆炸的冲击力和那灼热的能量,瞬间让鲜血不断渗出,很快就染红了他们的衣衫。可即便如此,他们的脸上,却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神情,仿佛在诉说着对朋友的不离不弃,对守护彼此的坚定信念。
随着局势愈发紧张,越来越多的人鼓起勇气,开始拿上武器反击。有些人以前玩过枪,拿起武器的瞬间,仿佛变了一个人,枪法精准得可怕,子弹如长了眼睛一般,弹无虚发。每一颗子弹射出,都像是带着他们对侵略者的熊熊怒火,誓要将外星体击退。可有些人从未接触过枪械,当颤抖着双手握住冰冷的枪身时,紧张与恐惧让他们难以自控。大部分人不是不小心走火,让子弹毫无章法地乱飞,就是被枪的后座力太大撞得枪口受伤,疼得惨叫连连。武器室里,哭喊声、惨叫声、枪声交织在一起,伤亡数不胜数。他们都是没经过系统训练的新兵,在这残酷的生死关头,就如同暴露在狂风中的脆弱幼苗,根本无力抵挡这凶猛的“风暴”,伤亡惨重得让人心碎。
终于,在众人拼死奋战下,最后一个炸弹被成功打了下来,那个外星体也被众人合力活捉。可就在大家以为抓住关键筹码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核心被一个不小心走火的新兵击碎,那外星体剩下的肢体,瞬间石化,而后碎裂一地,很快就消失不见,仿佛它从未在这武器室里出现过,只留下满室的狼藉和众人的错愕。
“你是怎么搞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是蠢货吗?!这可是非常有价值的外星体人质啊!你不知道我们牺牲了多少才抓住这一个外星体啊!”秦叶江双眼通红,满脸愤怒,眼睛瞪得滚圆,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猛地冲过来对那名士兵吼道。他声音里满是痛心与不甘,额头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双手紧紧握拳,关节泛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那名士兵生吞活剥,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愤怒与惋惜 。
苏诚缓缓抬起头,动作仿佛凝固了一般迟缓,目光带着一丝不忍与凝重,在这些劫后余生的士兵身上一一扫过。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和血腥气,还有一种有味无色并混杂着令人作呕的味道的气体,仿佛是这场残酷战斗的恐怖烙印。
只见有些士兵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宛如一座座沉默的雕像,为逝去的朋友默哀。他们的眼眶被悲伤染得泛红,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受控制地无声滑落。“滴答”,一滴泪水重重地滴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那细微的声响,在这死一般寂静而压抑的氛围里,却似一记重锤,重重地敲在众人的心上,敲出一圈圈痛苦的涟漪。他们嘴唇微颤,却又紧紧抿着,似乎想要把内心的悲痛强压下去,但那颤抖的双肩,还是泄露了他们内心如汹涌波涛般的哀伤。
还有些士兵面无表情地呆立着,眼神空洞得如同深邃无垠的黑洞,仿佛灵魂早已在这场惨烈的战斗中被抽离出窍,所有的力气都被那无情的战火与恐惧消耗殆尽。他们就那样木然地站着,眼神呆滞,对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失去了感知,整个世界在他们眼中似乎都已不复存在,唯有脑海中不断闪现的战斗画面,如噩梦般纠缠不休,挥之不去。那些画面里,有战友的惨叫,有爆炸的火光,还有生命消逝的绝望,像一把把利刃,不断刺痛着他们的心。
另有一些士兵正神色凝重地收拾着战友的遗物,每一个动作都无比迟缓且沉重,仿佛他们的身体被灌了铅一般。他们的双手微微颤抖,像是捧着全世界最珍贵、最易碎的宝物,小心翼翼,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敬畏与不舍,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将其损毁。每一件遗物,无论是一本破旧的笔记本,还是一张微微泛黄的照片,都承载着战友鲜活的回忆与生命最后的痕迹,此刻在他们手中,重若千钧,压得他们的手愈发颤抖,也压得他们的心沉甸甸的。他们的眼神中满是眷恋与悲痛,仿佛通过这些遗物,还能感受到战友的温度,可现实却又如此残酷,让他们不得不面对这阴阳两隔的痛苦。
更有一些士兵被吓得惊慌失措,失控地尖叫连连,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哭腔,那尖锐的声音在这死寂的空间里回荡,仿佛是对这场灾难的绝望控诉。他们机械地用双手不断擦拭着身上那早已凝固的血液,那血迹呈现出一种暗沉的黑红色,像是深深刻在身上的伤痛印记,无论怎样用力擦拭,都无法抹去。每一次擦拭,都像是在揭开刚刚结痂的伤口,让痛苦再次涌上心头,反而愈发显得触目惊心,时刻提醒着他们刚刚经历的生死浩劫。他们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迷茫,仿佛迷失在这场可怕的噩梦中,找不到醒来的方向。
而遭受攻击的,远不止他们这一处。在博崇驻扎军营这片广阔的区域里,其他新兵营同样未能幸免于难。不过袭击范围局限在新兵教室,共有七个新兵团被无情地卷入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之中,分别是北部兵团、南部兵团、西部兵团、东部兵团、中部兵团、东北部兵团、西南部兵团。这一场如同噩梦般的袭击,犹如一片巨大而沉重的乌云,沉甸甸地笼罩着整个军营,那乌云黑得仿佛能吞噬一切,给原本充满生机与希望,回荡着青春朝气与激昂口号声的营地,蒙上了一层死亡与恐惧的厚重阴影。整个军营都被一种压抑的氛围所笼罩,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仿佛每一个角落都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与此同时,操场上的学生们也陷入了深深的危机之中。一艘巨大的银色飞船,如同一头令人胆寒的庞然巨兽,静静地飘浮在操场上空。飞船的体积大得超乎想象,几乎遮蔽了大半个天空,投下的阴影将操场的大片区域笼罩其中。飞船表面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那光泽仿佛是寒冬腊月里最坚硬的冰霜,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仿佛能穿透衣物,直达人的骨髓。明眼人一眼便能认出,这和之前袭击飞机的飞船是同一艘,它的再次出现,如同死神的再次降临,让众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嗓子眼蹦出来。从飞船底部,缓缓伸出来一根长十五米的倒三角形物体,同样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那金属表面似乎流动着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气息。在阳光的照射下,那物体泛着森然的寒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死神再次举起了锋利的镰刀,预示着未知的恐怖威胁即将降临。那寒光如同一把尖锐的冰锥,直直地刺入众人的心底,令人不寒而栗,仿佛有一只无形而冰冷的手,紧紧揪住了众人的心脏,让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操场上的学生们,有的惊恐地张大嘴巴,有的呆呆地望着飞船,仿佛被施了定身咒,恐惧在他们中间迅速蔓延开来,如同一场无法遏制的瘟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