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背靠背,气息逐渐融合。
柳青低声道:“不要忘记我们的路。从蛮荒开始,到始皇陵墓,我们一步一步走来,从未依附任何人。无极,不是他们赐予的,而是我们自己走出的路。”
董辉沉声:“始皇的剑,不是为了俯首,而是为了开疆拓土!”
小龙咧嘴笑着,哪怕身上满是血迹:“我就是我!老龙也好,影子也罢,我只想要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三人意志汇聚,黑白交错,烈火燃烧,帝王气息贯通天地。虚空中,一个巨大的无极圆环浮现,远比之前更加庞大,仿佛要吞没整片投影之域。
巨影在圆环前第一次停顿,它的身躯微微颤动,声音也出现了裂痕:“你们……违逆秩序……”
柳青大吼:“秩序若是枷锁,我们便打破!”
圆环轰然扩张,黑白光潮横扫,将巨影淹没。巨影惨嚎,在光中不断裂解,最终化作无数碎光,消散在虚空。巨影消散,虚空安静下来。那座“门中之门”轰然震动,符文闪烁,仿佛因他们的反抗而生出波动。
柳青抬头,额头满是汗水,却露出坚定的笑:“他们无法让我们屈服。我们,走出了自己的影子。”
董辉握紧长剑,目光炯炯:“若真有裁决,那我们便以命来抗。”
小龙一边咳血一边笑:“来啊!看是咱们先碎,还是他们的门先塌!”
就在此时,虚空深处传来新的声音,低沉、冷漠,却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关注:“记录:观测体三,拒绝归一。状态:不稳定因子,需进一步裁决。”
随之,门中涌出一道炽白的光,照亮了整个虚空。那光,仿佛直通更高维的审判之座。三人屏住呼吸,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那道从门中喷薄而出的白光,炽烈到极致,虚空中的世界残片顷刻间化为灰烬。
光芒并没有带来温暖,而是一种彻骨的冰冷。它照耀在三人身上,仿佛要把灵魂剖开,拆分成最微小的尘埃,再逐一审视。
柳青额头的青筋突突跳动,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这是蛮荒的那束光柱的力量……真正的裁决光。”
董辉眼神森冷,紧握帝剑,背脊却依旧笔直:“来吧!既然高维要审判,那我董辉,不会俯首!”
就在白光的尽头,一道恢宏的影子浮现。
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张座椅。座椅高耸无边,仿佛横亘在永恒虚空。它的质感无法形容,似石非石,似金非金,其上铭刻着无数闪烁的符文,像是亿万世界的法则被硬生生刻进其中。
而在座椅之上,坐着一团模糊的光影。它没有面孔,没有身体,却给人一种不可直视的威严。裁决之座,终于显现。
那光影没有开口,但整个虚空都响起了声音。不是某种语言,而是一种直入灵魂的宣告:“观测体,编号三。”状态:拒绝归一。”“判定:需进行终极裁决。”
声音回荡时,三人的血肉与灵魂都被震得发疼,仿佛只要它轻轻一动,三人就会立刻粉碎。
柳青抬头,死死盯着那座椅,咬牙道:“终极裁决?我们不是你们的奴隶,更不是数据编号!我们有自己的意志!”
裁决之座的光影缓缓变化,化作无数镜像,从虚空四面八方包围三人。每一道镜像,都投射着不同的场景:有蛮荒的战火,有骊山的崩塌,有光卵初开的片刻。
那声音再度响起:“所有路径,皆在观测。所有选择,皆在掌控。抵抗,无意义。”
就在这时,小龙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吟。
轰隆!虚空震颤,裂纹四散。那一声龙吟不是愤怒的咆哮,而是威严的呼号,古老、深远,如同跨越无数纪元的回响。
他的身体在光芒中不断拉长,鳞甲显现,须须飞舞。小龙不再是小龙的模样,而是化作一条巨大的东方真龙,金色的龙鳞映照虚空,双眼深邃而锐利。
“放肆!”龙声滚滚,震彻四极。“我龙族,自开天之初,便是天地之脊梁!你不过高维之影,敢以审判压我?”
他的声音如惊雷,带着天地本源的威仪,哪怕面对裁决之座,也没有丝毫退缩。
柳青与董辉同时一震。他们第一次见到小龙展现出如此古老而威严的一面。那并不是莽撞的怒吼,而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尊严。
裁决之座的光影轻轻晃动了一下。它没有语言回应,但那片白光明显凝滞,仿佛第一次被某种意志震慑。
柳青心中一动,立即领悟:“小龙的龙魂……与天地根基相连!这是他们无法完全掌控的力量!”
董辉大笑一声,帝剑直指高空:“哈哈!好一个真龙!那就让我们三人并肩,看看高维裁决是否真的不可撼动!”
柳青、董辉、小龙三人同时释放力量。柳青的太极圆环浮现,黑白流转;董辉的帝剑照耀虚空,斩破一切符文;小龙的龙吟回荡天地,震碎无数镜像。
三股力量交织,竟在虚空中硬生生压出一片净土。
裁决之座沉默片刻,随即白光骤然闪烁。虚空撕裂,三人眼前浮现出三道门户,每一道门户中都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第一道门:蛮荒之地,血与火的世界,神树巨人的大战余焰仍在燃烧。第二道门:骊山墓境,帝王与虚无的较量未曾结束。第三道门:一片陌生的光海,无数高维生物的影子游弋,冷漠注视。
那声音再度回荡:“选择一门,方可延续存在。”
柳青脸色骤变:“这是……裂分试炼!他们要强行让我们分开!”
董辉沉声:“一旦分开,就可能永远失去彼此。”
小龙眼神凌厉,龙须飘舞:“这就是他们的阴谋!裂分,再归一。可笑!真当我们没有自己的路?”
柳青咬牙:“不,我们不能随便选。若贸然进入,等于被他们完全掌控!”
董辉冷冷一笑:“那就砸开这三扇门,让他们知道——帝王之剑,不走他们的路!”
董辉怒吼,帝剑高举,一剑劈出!剑光横贯虚空,直斩那三道门户。
轰隆——!门户剧烈震颤,符文四散,几乎要崩裂。柳青随即催动太极圆环,黑白光芒汇入剑锋,进一步放大冲击力。小龙张口喷出一口龙息,烈火与雷霆交织,将门户彻底吞没!
三股力量合击,虚空轰鸣,门户终于炸裂!白光溃散,碎片如流星般坠入虚无。
裁决之座剧烈震动,符文闪烁,似乎也被震怒。那声音再度响起,比之前更加冷酷:“记录:拒绝试炼。判定:不可控因子。进入:裁决终篇!”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整个虚空陡然下沉。三人脚下的世界崩塌,他们被拖入一个更深的维度。
四周一片漆黑,唯有无数星辰般的光点在燃烧。每一颗光点,都是一个世界的投影。而在这无尽星海的中央,裁决之座彻底显形。它比任何世界都庞大,仿佛是万千宇宙的根源,冷漠俯视着三人。
柳青屏住呼吸:“这……才是真正的裁决之座。”
董辉紧握帝剑,面色铁青:“无论是终篇还是毁灭,今日……我等三人,绝不屈服!”
小龙昂首,龙须飞舞,龙眸炯炯:“裁决?那就看,是你们的座椅更坚固,还是我等的意志更锋锐!”
龙吟骤起,剑光横贯,太极旋转。三人的气息,直冲裁决之座!
虚空轰鸣,裁决之战,就此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