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故事为虚构创作，所有情节、人物关系及对话均源于艺术加工，与现实中的任何个人、团体、事件无关，请勿对号入座。
---
那瓶普普通通的眼药水，仿佛被施了魔法，成了九尾贫瘠内心世界里突然降临的甘霖。他把它放在床头柜最显眼的位置，每天睡前滴一次，冰凉的液体滑入眼眶，总能让他想起周诣涛站在门外，轻声说“我也不喜欢”时的样子。
《他知道》《他也不喜欢》—— 这个认知像一缕微弱却顽强的光，穿透了“避嫌”这堵厚壁的缝隙，照亮了九尾心底那片焦灼的荒原。他不再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也不再沉迷于各种不靠谱的玄学占卜，心态奇异地平和了下来。
他甚至开始觉得，这种“地下工作”般的状态，好像……也别有一番滋味？
行动上，他依旧严格遵守着“规则”。公开场合，他是那个与钎城零交流、甚至偶尔会因为站位太近而“下意识”挪开半步的九尾。但私下里，他的“试探”开始变得更加隐蔽，也更加……得寸进尺。
训练间隙，他会“顺手”把钎城桌面上那个他觊觎已久的、造型奇特的减压玩具拿走，在手里捏半天，再“忘了”还回去。钎城发现后，只是淡淡地瞥他一眼，没说什么，第二天桌上却多了一个同款不同色的。
九尾心里得意，面上却撇嘴：“丑死了。”
钎城：“嗯。”
九尾：“……” 行吧，至少没否认是给他买的。
点外卖时，九尾会故意在群里@全体，问大家吃什么，然后飞快地打上几家钎城偏好的、口味清淡的店名。等钎城回复“都可以”或者干脆只是一个“。”后，他就心满意足地下单，仿佛完成了一次秘密接头。
他甚至开发出了新的“通讯密码”。rank排队时，他会状似无意地哼几句不成调的歌，是他最近单曲循环的那首。过了几天，他发现钎城的游戏状态签名，不知何时换成了那首歌里的一句歌词。
《他真的很懂我》。
九尾抱着手机，看着那条状态，躲在被窝里傻笑了半天。
然而，这种隐秘的甜蜜，就像偷来的糖果，甜中总是带着一丝提心吊胆的刺激。尤其是在有第三人在场的时候。
青训生林莫依旧经常来一队观摩学习，他对九尾的崇拜有增无减，甚至开始有些过于“黏人”。他会主动帮九尾拿外卖，会在九尾rank时站在后面认真观看，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哇”、“牛逼”的惊叹。
九尾一开始还觉得这小子挺有眼光，但次数多了，尤其是当林莫的存在明显干扰到了他和钎城之间那种微妙的“磁场”时，他就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一次下午茶时间，林莫拿着一块小蛋糕，兴冲冲地跑到九尾面前：“九尾哥，这个新品特别好吃！我给你拿了一块！”
九尾正戴着耳机看比赛录像，随意地摆了摆手：“放那儿吧，谢了。”他目光没离开屏幕，下意识地朝钎城常坐的那个角落瞟了一眼，发现对方正低头看着手机，看不清表情。
林莫却没走，还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蛋糕有多好吃。
九尾皱起了眉，刚想让他安静点，就听见那边钎城的声音平静地响起，是对着冰尘说的：“龙哥，上次说的那个视野布控数据，我整理好了，发你邮箱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有魔力一样，瞬间将九尾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九尾甚至能感觉到，钎城在说这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似乎极快地扫过自己这边。
他是在……宣示主权？还是只是巧合？
九尾心里像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痒痒的。他摘下耳机，对还在喋喋不休的林莫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小林啊，训练时间，别老惦记着吃。多看看录像，学学你钎城前辈，沉稳点。”
林莫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讪讪地走了。
九尾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哼了一声。小屁孩，懂什么。
他重新戴上耳机，却再也看不进去录像了。他点开微信，找到那个对话框。
【九尾】：蛋糕太甜，腻死了。
【钎城】：嗯。
【九尾】：你嗯什么？你又没吃！
【钎城】：猜的。
【九尾】：……那你猜猜我现在想干嘛？
【钎城】：rank。
【九尾】：错！我想把你那个丑玩具抢过来！
【钎城】：来拿。
九尾看着最后那两个字，心脏又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他几乎能想象出周诣涛打下这两个字时，那副依旧没什么表情，眼底却可能藏着一丝极淡笑意的样子。
《兄弟 我觉得男孩子腼腆是对的》—— 不对，周诣涛这根本不是腼腆！这是闷骚！是高手！
他放下手机，真的站起身，走到钎城旁边，面无表情地伸手拿走了那个放在键盘旁边的减压玩具。
钎城头也没抬，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九尾拿着“战利品”回到自己座位，心里那点因为林莫产生的不爽瞬间烟消云散，甚至有点飘飘然。
看，就算在“避嫌”的规则下，他也能找到独属于他们的、旁人无法介入的频道。
然而，这种隐秘的愉悦并没能持续太久。晚上，俱乐部官方发布了一组白天活动的宣传照。其中一张，是九尾和林莫在游戏互动时，因为一个滑稽的动作同时笑起来的抓拍。照片里，两人靠得很近，笑容灿烂，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
评论区瞬间被cp粉和各种猜测淹没。
九尾看到那张照片时，心里“咯噔”一下。他下意识地看向钎城。钎城也正看着手机屏幕，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但九尾能感觉到，周围的气压好像低了一点。
他有点慌，又有点莫名的生气。气那些胡乱解读的评论，更气周诣涛这副事不关己的平静样子。
他手指飞快地打字。
【九尾】：@官博 这什么死亡角度？删了重发！
【不然】：哇，尾子哥这么在意形象了？
【清清】：照片……挺好看的啊。
【九尾】：好个屁！丑死了！
他这边在群里上蹿下跳，那边钎城却始终沉默。
直到睡前，九尾都没等来钎城的任何反应，哪怕是私聊的一个句号都没有。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像有一百只蚂蚁在爬。《兄弟 他还爱我吗》——《兄弟 我和他还能在一起吗》—— 那些被他暂时压下去的、不安全的念头又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他拿起手机，冲动地拨通了钎城的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就在九尾以为不会有人接，准备挂断的时候，电话被接起了。
“喂？”钎城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透过听筒传来，低沉而磁性。
九尾所有准备好的质问和抱怨，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都卡在了喉咙里。他张了张嘴，最后只干巴巴地挤出一句：
“……你睡了？”
“嗯。”钎城应了一声，顿了顿，反问，“有事？”
“……没事。”九尾的声音低了下去，“就是……那张照片……”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看到了。”钎城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拍得还行。”
九尾一愣：“啊？”
“角度抓得不错。”钎城补充道，语气听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
九尾被他这反应搞懵了，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很晚了，”钎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早点睡。”
“……哦。”九尾讷讷地应道。
“晚安。”
说完，电话便被挂断了，只剩下忙音在九尾耳边回响。
九尾拿着手机，保持着接听的姿势，半天没回过神来。
周诣涛这是什么意思？不在乎？还是……故意的？
他回想了一下钎城最后那句听不出情绪的“拍得还行”，以及那句平淡的“晚安”，心里刚刚平息下去的烦躁和不确定，又像野草一样疯长起来。
这局，到底是谁在掌控节奏？
他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又快被绕进去了？
《兄弟 我没招了》—— 他是真的，没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