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机场回来的路上,甘敬一句话都没说。
她靠在副驾驶座上,眼睛红肿,泪水已经流干了。
林楚开着车,没有打扰她。
车子停在工作室楼下,甘敬还是没动。
“到了。”林楚说。
甘敬这才回过神,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你……要上去坐坐吗？”她声音沙哑。
林楚看了眼时间。
“晚上还有事,改天。”
甘敬点点头,转身往楼里走。
走了几步,她突然停下。
“林楚。”
“嗯？”
“我会尽快调整好的。”她回过头,勉强笑了笑,“不会让你担心。”
林楚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
车子驶离,甘敬站在原地看着尾灯消失,最后转身上楼。
回到工作室,她瘫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散了架。
手机突然响了。
是江浩坤。
甘敬愣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起来。
“喂……”
“甘敬,陆远回来了？”江浩坤的声音很急。
“嗯。”
“你们……谈了？”
“谈了。”甘敬闭上眼睛,“我跟他说清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所以你选了那个人？”江浩坤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那个叫林楚的人？”
“江浩坤,这是我的事。”甘敬语气很淡,“你不用管。”
“我不用管？”江浩坤冷笑,“甘敬,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来路？你了解他吗？”
“我了解。”
“你了解什么？”江浩坤声音拔高,“你知道他有多少钱吗？你知道他在国外做了什么吗？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又怎么样？”甘敬突然睁开眼睛,“江浩坤,就算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也是我的选择。”
她顿了顿。
“你放手吧,我不爱你。”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
手机又响了。
甘敬直接按了拒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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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金融街某五星级酒店。
江浩坤把手机砸在桌上,整个人暴躁得不行。
助理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查到那个林楚的底细了吗？”江浩坤咬牙。
“查……查到了一些。”助理翻开文件夹,“林楚,28岁,美籍华人,名下有多家公司和产业,资产……”
他顿了顿。
“保守估计超过三百亿美金。”
江浩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说什么？”
“三百亿美金。”助理咽了口唾沫,“而且他在美国人脉极广,不仅控制了多个城市的地下势力,还和不少政客有联系。”
江浩坤瘫坐在椅子上。
三百亿美金……
这是什么概念？
他江浩坤在上海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跟这种级别的人比起来,根本不够看。
“还有……”助理犹豫了一下,“据说他手下有一个叫黑影兵团的组织,专门替他处理见不得光的事。”
江浩坤浑身发冷。
“黑影兵团……”
“是的。”助理压低声音,“据说前段时间詹姆斯·洛克和艾米丽·卡特突然自首,就是这个组织动的手。”
江浩坤闭上眼睛。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
自己从一开始就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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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林楚开车回到欢乐颂小区。
刚停好车,就看到江莱站在楼下。
她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长发披肩,脸上的妆已经花了,显然哭过。
“等我？”林楚推开车门。
江莱抬起头,眼睛红红的。
“你能陪我喝一杯吗？”
林楚看了她一眼。
“上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电梯里很安静,江莱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包带。
“叮——”
电梯到了22楼。
林楚开门,江莱跟着进去。
“随便坐。”林楚脱掉外套,走到吧台,“喝什么？”
“威士忌。”江莱坐在沙发上,“最烈的。”
林楚倒了两杯,递给她一杯。
江莱接过,一口闷了。
“再来一杯。”
林楚又给她倒了一杯。
江莱喝完,整个人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
“陈放真的死了？”她声音很轻。
“嗯。”
“为什么……”江莱闭上眼睛,“为什么所有人都瞒着我？”
“因为他们觉得你承受不了。”林楚坐在对面,端起酒杯,“但其实,你能。”
江莱睁开眼睛看他。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现在还坐在这里。”林楚说,“而不是去跳楼。”
江莱愣了一下,随后笑了。
“你这人真冷血。”
“我只是实话实说。”
江莱又倒了一杯酒,这次她没有马上喝。
“其实我早就知道陈放吸毒了。”她盯着杯中的酒,“只是不愿意承认。”
林楚没说话,只是听着。
“他每次回来都神神叨叨的,我问他怎么了,他总说没事。”江莱声音颤抖,“后来我发现他手臂上的针孔,他还骗我说是输液留下的。”
她喝了一口酒。
“我当时就想,只要他不说,我就装作不知道。”
“然后呢？”林楚问。
“然后他就死了。”江莱眼泪又流了下来,“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林楚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坐下。
“人死不能复生,你该放下了。”
江莱转头看他。
“你说得轻松。”
“不轻松。”林楚说,“但总比一直沉浸在过去好。”
江莱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抱住了他。
林楚愣了一下。
“江莱……”
“别说话。”江莱把脸埋在他胸口,“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林楚沉默了。
江莱身上传来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酒精的气息。
她抱得很紧,整个人都在颤抖。
过了很久,她才松开手。
“谢谢你。”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我该走了。”
“要我送你吗？”
“不用。”江莱站起来,拿起包,“我自己能回去。”
她走到门口,突然停下。
“林楚。”
“嗯？”
“你和甘敬……在一起了？”
林楚没回答。
江莱笑了笑。
“我就当你默认了。”
她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关上,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林楚坐在沙发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
【检测到目标人物江莱好感度提升】
【当前好感度:45(好感)】
林楚挑了挑眉。
有意思。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板。”
“江浩坤那边什么情况？”
“他已经查到您的身份了,目前正在考虑要不要继续纠缠甘敬小姐。”
“让他放弃吧。”林楚语气很淡,“如果他还不死心,就让他死心。”
“明白。”
挂断电话,林楚走到落地窗前。
夜色中的上海灯火通明,这座城市永远不缺故事。
而他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手机又响了。
是甘敬发来的消息。
“睡了吗？”
林楚回了两个字。
“还没。”
“能来陪我吗？我一个人睡不着。”
林楚看着这条消息,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他拿起外套,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