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辰的“专属辅导”效果显着，苏沫的设计理论论文破天荒地拿到了A-的高分。教授还在评语里特意表扬了她对“异托邦”概念的理解和应用，这让苏沫开心得差点在教室里蹦起来。
她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厉辰，字里行间充满了“求表扬”的意味。
厉辰的回复依旧简洁：「嗯。意料之中。」后面紧跟一条：「晚上图书馆，帮你看看下一个项目草图。」
苏沫看着手机屏幕，忍不住笑出声。这个人，夸人都夸得这么别扭！但她心里却像喝了温热的蜂蜜水，甜暖妥帖。
晚上，苏沫早早到了图书馆，铺开画纸，开始构思社区微更新项目的草图。她画得很投入，连厉辰什么时候坐到了她对面都没有立刻察觉。
直到一份还冒着热气的栗子蛋糕被推到她手边，她才抬起头。
“先吃点东西。”厉辰低声道，目光落在她的草图之上，“画多久了？”
“一下午啦。”苏沫揉揉发酸的手腕，挖了一勺蛋糕放进嘴里，甜糯的口感让她幸福地眯起眼，“厉辰，陈教授说我的项目方案可以尝试申请学校的‘创新实践基金’！如果能申请到，就有经费支持了！”
“好事。”厉辰点点头，拿起她的草图仔细看着，“思路不错，但节点细节不够扎实。绿化率和活动区域的配比需要重新测算。功能性优先于形式感。”
他总能精准地戳中问题所在。苏沫凑过去，认真听他分析。两人头靠着头，低声讨论着设计方案，气氛专注而融洽。
这时，苏沫注意到厉辰手边放着一本很厚的编程书，书页间似乎夹着什么东西，露出一角粉色的便签纸。那颜色和他冷硬的风格实在不搭，显得格外突兀。
“那是什么？”苏沫好奇地指了指。
厉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神色似乎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他抽出那张粉色的便签纸，递给苏沫：“给你的。”
苏沫疑惑地接过。便签纸上没有文字，只画着一个简单的、略显笨拙的太阳笑脸，下面写着一行小字：「周三下午四点，图书馆三楼社科阅览区，E区12排。」
没有署名，没有缘由，像一个神秘的谜语。
“这是什么？”苏沫更疑惑了，“约会暗号？还是……寻宝地图？”
厉辰耳根微红，避开她探究的目光，拿起她的草图指着一处：“这里，排水系统考虑了吗？别光想着好看。”
他在转移话题！苏沫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捏着那张粉色便签，心里好奇得像有只小猫在抓。厉辰居然会玩这种“纸条约会”的小把戏？这完全不符合他的人设！
但她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小心翼翼地将便签纸夹进了自己的笔记本里，心里充满了期待。周三下午四点……社科阅览区E区12排……他到底想干嘛？
接下来的两天，苏沫时不时就拿出那张便签纸看看，猜测着各种可能性。厉辰却表现得一切如常，仿佛那张便签从未存在过。
周三下午，苏沫怀着雀跃又忐忑的心情，准时来到了图书馆三楼社科阅览区。E区12排是专门存放建筑和城市规划类书籍的区域，平时人并不多。
她沿着书架慢慢走着，心脏因为期待而微微加速。走到12排尽头，她左右张望，并没有看到厉辰的身影。
难道她理解错了？还是他迟到了？
正当她疑惑时，目光无意间扫过书架，定格在了其中一层。在一排厚重的专业书籍之间，一本淡紫色封面的书显得格外显眼。书名是《世界现代建筑赏析》，但吸引苏沫注意力的，是书脊上贴着一张和厉辰给她的同款粉色便签纸，上面画着一个同样的笑脸。
她心跳漏了一拍，伸手抽出了那本书。书很新，似乎很少有人借阅。她随手翻开，一张照片从书页中滑落下来。
苏沫弯腰捡起照片。那是一张有些年头的照片，边缘已经微微泛黄。照片上，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板着一张酷酷的小脸，给一个摔哭了、头上扎着歪歪扭扭小辫子的小女孩擦眼泪。背景是他们小时候经常玩耍的老街街心花园。
是厉辰和她！
苏沫记得这一幕！那是小学二年级，她跑步摔破了膝盖，哭得稀里哗啦，是厉辰笨拙地给她擦眼泪，还把自己舍不得吃的棒棒糖塞给了她。没想到……他竟然还留着这张照片？!
她的心瞬间软成一摊水。她继续翻动书页，发现书中好几处关于“社区情感记忆”、“人文关怀设计”的段落都被细心地用铅笔画了线，旁边还有极小的、属于厉辰的凌厉字迹的批注：「沫会喜欢这个案例」、「类似老街改造可参考」。
这本书……是他特意为她找的？这些批注……是他觉得会对她项目有帮助才标记的？
苏沫抱着书，站在原地，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这个笨蛋……表达关心的方式总是这么隐晦又用心。
她走到窗边的阅览桌旁坐下，一页页地翻看着他标记过的内容，仿佛能透过那些冰冷的铅字和细小的批注，看到他坐在灯下，认真为她挑选资料时专注的侧脸。
直到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透过玻璃窗洒满书页，厉辰才悄然出现在她身边。
“找到了？”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苏沫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晃了晃手里的照片和书：“厉辰同学，解释一下？偷偷藏我丑照？还乱涂乱画图书馆藏书？”
厉辰看着她眼底的笑意，松了口气，耳根却更红了。他抢过照片塞进自己口袋，语气强硬：“证据没收。书是给你参考的，好好看。”
“哦……”苏沫拖长了语调，凑近他，小声问，“所以，这是厉老师给我开的‘专属书单’？还是……某人安排的‘秘密约会’？”
厉辰被她调侃得有些不自在，屈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话多。看完了吗？看完了去吃饭。”
苏沫笑着躲开，宝贝似的抱着那本书：“还没看完！这些批注我得好好研究！厉老师的独家秘籍呢！”
她看着厉辰微红的耳廓，心里比吃了十份栗子蛋糕还甜。图书馆的纸条约会，没有鲜花，没有情话，却充满了独属于厉辰式的、笨拙而真诚的浪漫。
原来谈恋爱后的厉辰，不仅会早安电话和专属辅导，还会玩这种藏着小心思的、甜死人的小把戏。
苏沫：赚到了！真的赚到了！